在房間里沐浴后,全身舒展地躺在柔軟潔凈的床鋪上,日夜兼程的疲憊感瞬間減去了不少。心里還回想著恬靜村莊似的白民國所見,眼皮卻不由自主地快要合上了。
這時,隔壁房間傳來輕微的幾下叩門,師父和木宇的低語聲響起,聽著木宇進了師父的房間。
這么晚了還有什么要緊事商議嗎?我瞪著眼睛想了想,覺著無甚可想,便安然睡去了。
翌日天光微亮,師父等人已準備動身去玉田,我和苿明子東張西望盼崵清,也想跟他們一道去幫忙,只我們兩個游手好閑不大好意思,實則是想蹭崵清的乘黃騎一騎。等了一陣子,盼來了一位白衣使者,小玉雕似的使者恭敬施禮,“國主突有急事,不能親自前來,特派我來接待各位,讓諸位久等了,禮數不周謹請見諒。”
“無妨。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國主所遇何事?我等能幫上忙否?”木宇問道。
使者頷首略思索片刻,即說道:“不瞞上仙,昨日夜里少了一只乘黃,今早天亮前在后山一座斷崖處被發現,已死多時。”
師父:“是人所為?”。
使者:“是,腹部、頸部有傷痕,外力所致,失血過多而死,詳細情形在下還未知。”
木宇:“想必國主此時正在乘黃遇害之處。”
使者:“正是。”
木宇:“乘黃遇害不是小事,希望我們能夠提供些幫助,煩請這位先生帶我們前去。”
使者:“上仙客氣了,喚我清羽便可。”
我們跟隨清羽緊急前往,眾人神色皆為警惕,氣氛凝重。白民國乃是大荒中一隱世小國,民風淳樸,世代祥和,惡意襲擊乘黃這種事,許是頭一回發生。乘黃在此處受人愛護,如同寵物,又善御風可當坐騎,不會有人想傷害它們。昨晚乘黃遇害,應是有外人暗中潛入所為。
我和苿明子在后方小聲討論著,大家心中都已猜出一二,只是敵在暗,我們至今也只是猜測而已。我頓感懊惱,此事必然因我們而起,如我不跟來,和師父分別兩處,也許白民國不會遭此橫禍。許久之前,那伙人便只針對我一人……
苿明子看我發愣,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別多想,既然留下了痕跡,我們這么多人在,即使掘地三次也定將人揪出來。”
我用力點頭:“說的極是,都追到這來了,居然還牽連無辜,也不能一味躲避,不如主動出擊拼上一拼。眼下爭取找到線索和證據,掌握主動權。”
苿明子臉上一頓,眼中不由露出欣賞的目光。
我們二人前前后后百多年的時間里,相處并不算長久,可是關于我的事,只要我不說,她便不問,只是堅定地站在我身邊給予幫助,給予朋友最真摯的溫暖和力量。
行至后山,一處并不高的斷崖底部,我們看見了崵清等人和那只死去的乘黃。斷崖上方是一片樹林,樹干纖細,而樹葉卻生長的很大,向上伸展的枝葉糾纏交錯,使得樹林看起來極為茂密。斷崖下方有一處冷泉,泉水清澈透明,不見底部,水聲叮咚,頗為靈動。
崵清在和旁邊的人說著什么,看到我們來了,便朝我們走來。
我們快步上前,木宇問道:“有何發現?”
崵清:“傷口很深,力道之大可一招斃命,但有兩處傷,推測是無意間被乘黃發現,因躲閃不及而發力兩次,并不戀戰,兇狠準,并且沒有留下過多痕跡,迅速撤離,兇手很謹慎。”
師父:“可有殘留的靈力?”
崵清搖頭:“早上一到這里便派人四處搜查,除了乘黃身上的傷口,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線索。”
木宇:“雖是匆忙,卻也見得兇手是有備而來,刻意隱藏靈力氣息。”
崵清帶我們去查看乘黃尸體,眾人皆移步,瑛澤卻站在斷崖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