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嘗嘗這個,諾,還有這個!”何想想手持筷子翻飛個不停,很是熱情地給楊四水推薦著自己的拿手好菜。
“這是靈鹿肉,晏清哥昨天剛從山上抓來的,大補哦!”何想想滿臉期待地看著楊四水,渴望得到他的贊許。
楊四水夾起一塊肉咀嚼起來,頓時贊不絕口,這的確是有別于他在地球上吃過的任何食物,肉質間靈力充沛,吃下后能感覺到靈氣逐漸在體內擴散開來。
“咳咳,想想,待客不可如此魯莽,禮數不可失。”趙簡在旁提醒道,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一副老派作風。
“略略略,我看是師父你怕我們把好吃的都吃了吧。”何想想吐了吐舌頭,故作古怪道。
“你這倒霉孩子。”趙簡聞言,差點沒把胡子給揪下來一把,隨后搖了搖頭,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
酒足飯飽,與楊四水道別之后,晏清與何想想各自回到了房間休息。
進屋前,何想想看著楊四水俏皮地說道:“你要留下來哦。”
晏清卻在一旁說到:“大男子漢,志存高遠,楊四水兄,天資超常,是去是留,應隨本心。”
楊四水心中略微有些不解,為何何想想總是想要他留下來,
“哼哼,我看你就是想欺負我,早點休息吧,明天你還要去狩麟城呢。”何想想錘了一下晏清,嘴上說的與現實做的恰恰相反。
楊四水一路思索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前,自他來到靈乾界,多半時間是在昏迷之中度過,他對于這個世界還知之甚少,各方勢力,修行方式,恩怨情仇,他還一概不知。
不過...原先在地球的那些人肯定認為我已經死成灰了,敵在明,我在暗,整體形勢對我還算有利,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早日恢復實力才行。
想到這里,他又是感到一陣麻煩,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人,無論是那個土匪還是晏清,又或者是趙簡,他們的實力水平都比上地球之人高上一截。
他對于自己目前的實力在這個世界是什么水平心中還沒個底,這對于他想向神壇復仇的計劃是十分不利的。
這個世界的頂點,是仙人之境嗎?楊四水懷疑,趙老與當初那個至他于死地的人實力都要勝過當時被稱為仙人之下第一人的他。
如若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戰力頂點,那么在這個世界,就有比之前自己認為的仙人之境更高的境界!
終究還是自己閱歷不足,太過狹隘了,在為自己感到羞愧的同時,楊四水心中同時燃起了濃濃的戰意。
他渴望著更強,渴望著達到更高的境界,如果這個世界存在著更高的水平層次,那么那就是他的目標!勇攀頂峰,超凡脫塵!這就是他的自信道心!
就在楊四水心中斗志昂揚之際,他瞟到了遠處獨坐在臺階上自飲自酌的趙簡,他一手拿白玉小杯,另一只手提著同樣質地的酒壺,一杯接一杯地倒滿而后灌入喉中。
在月光之下,在破落的廟堂之前,這一個老人顯得是那么的落魄,身體看起來還算硬朗,但那種發自內心的疲態,讓人能感覺到,這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罷了。
趙簡此時也正看著楊四水,眼神十分溫和,但是偶爾的眉頭微皺可以讓人看出他以前的鋒芒。
楊四水走了過去,有些事情他得弄明白下,趙簡之前為何對他充滿敵意,而后又為什么選擇了相信他,以及從他之前的逼問中,楊四水知道,趙簡知道的秘密肯定更多。
“趙老!”楊四水伸手抱拳道,雖為異界,但這些禮數大多與地球相似。
“嗯,坐吧。”趙簡頷首應道,用手掃了掃旁邊臺階的積雪,示意楊四水隨意坐下。
楊四水這時才發現趙簡身旁還有一只酒杯,里面倒滿了酒,似乎趙簡知道楊四水會來,提前備好一般。
“你定是想問我,之前為何那樣對你是吧。”還未等楊四水說話,趙簡便開口道。
楊四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默不作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還有點脾氣,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之前我是想取你性命來著。”趙簡見狀兀自笑了起來。
“都是苦命人啊,你放心,我能理解你。”趙老笑聲一收,說出這些令楊四水不明所以的話。
啥呀,你能明白啥呀,我就說了那么些話我怎么就成苦命人了啊喂!楊四水心中是一個大大的問號,他在說些什么東西,怎么前言不搭后語的。
“之前是我關心則亂,對不住了,這個世道太亂了,那兩個孩子和你一樣,身份敏感,往來之人我必須得嚴加審查。”趙簡說著便將兩人的酒杯再次倒滿。
“我先干為敬!”趙老說著抓起酒杯便是仰頭喝下。
楊四水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不愿煞了這番情景,也是豪爽地一飲而盡。
不過趙簡后半段的話令他十分在意。
身份敏感!難道他知道我是重生穿越而來的嗎?楊四水內心震驚,但是還是得表現出平靜,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這涉及到了生死大問題。
而且他感覺到關于他的重生中有著許多古怪之處,那個在遺跡中捉弄他的存在是誰,那到底是夢幻,還是真實?
“神壇這些年還是一點都沒變啊,這種予取予奪,隨意改變他人命運的手段,真是惡劣,令人惱怒啊。”趙簡說著說著,似有一股無名之火升起,手中的白玉杯都被他捏出絲絲裂痕。
“趙老,我有一事不明。”楊四水逮著這個機會終于有機會插嘴道。
“之前為何在我說出那些話后你對我的態度就立馬改變了,這里面有何隱情?”
趙簡微瞇著雙眼,靠在臺階上,像是喝醉了一樣。
“那些事,除了神壇中的特殊人員,就只有像晏清與想想那樣的人才會知道。”趙簡略微停頓,繼續說到:“想要知道你是不是神壇中的那些人,只要我在你耳邊嘀咕那一聲我就知道了。”
“這是為何?”楊四水很是詫異。
“古神密語的一種,專門用來對付你這種前面不好好交代的人的,如果你是神壇的人必定會有所反應。”趙簡說道。
啥,合著你前面完全不用那樣嚇我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神壇的了,原來你都設計好了啊,楊四水心中無語。
“不過你的確很不錯,在那種威壓之下,我對你還展開了精神攻擊,要是一般人早就跪地上了。”趙簡說著居然很是欣慰地向楊四水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既然知道那些事,又不是神壇的人,我大概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趙老很是自信地說道。
“額,趙老你都知道啥了。”楊四水真的迷惑了,怎么感覺趙老一副萬事盡在掌控之中的樣子。
“為你療傷時,我已經發現了,你,不是這的人吧。”趙簡意味深長地說著。
“我能感覺到你的體內,有著神壇的氣息,但你并未修行過神壇的體系。”又是一樁猛料爆出。
“那些力量使你曾經飽受傷害,但不知為何,你的身軀絕大多數都已自愈,只得一些能量還殘留于你的體內。”
“而你是趁著前些日子雷州動亂趁機從神壇中跑出來的吧,我說的,是也不是?”
趙簡說出一連串重磅消息,使得楊四水很是吃驚,除了最后有點差錯,他說的的確就是楊四水的情況。
“趙老,料事如神啊。”楊四水想了一想,干脆順著這個身份說下去,免得趙簡又要腦補了。
“這么說,晏清與想想姑娘也是和我一樣的情況嗎?”楊四水說道。
“情況或許比你更糟。”不知怎么,說道這個,趙簡的臉色突然就陰沉了下去。
“晚輩冒犯了!”楊四水見狀連忙道歉。
“哈哈哈哈哈,嚇到你了,你道啥歉啊,要道歉也是神壇的人道歉。”趙簡臉色恢復如初,哈哈一笑,打破尷尬。
只是楊四水隱約聽到,趙簡說他永遠也不會原諒神壇。
“唉,時間不早了,你身體還沒恢復好,早點回去休息吧。”趙簡拍了拍身上的雪,起身就要離開。
見趙簡不愿多說,楊四水也便不好多問了,他自會慢慢理清線索,搞明白發生的一切的。
臨走之時,楊四水問出了一個他依然糾結的問題:“趙老,我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無根無底,你真的這么放心我嗎?”
“在這的人,誰又不是無根浮萍呢,抱團取暖罷了。”趙簡將壺中酒一飲而盡,甩了甩頭擺擺手說道。
“既然你沒有根底,不如,就讓我做你師父吧。”趙老突然想到什么,很是激動的轉過身來。
等等,為什么,這個劇情這么熟悉,這不就是當初老道要認我做弟子時的情景嗎,我這樣子,看起來就是要給人當徒弟的嗎?
“那個,多謝趙老好意了,只是我在之前就遇到了一位先生,那時他為我治好了前面的傷,我已經拜他為師了,只不過后面因故失散了。”楊四水回答道,既然已經拜老道為師,他斷不可再另尋門宗。
“嗯,重情重義,果然是個好苗子啊。”趙簡并未因此生氣,反而是對楊四水更為贊賞。
“那這樣,我托個小,以后我們就以師兄弟相稱。你放心,在這里神壇的人是找不過來的。”
楊四水剛松下一口氣,這下又呆住了,師...師兄,看你這樣,可比我師父看起來還要大啊。
趙簡顯然是不想就此罷手,不依不饒地連這種法子都說出來了,其實在他心里,輩份什么的不是很重要,他只是想要給像晏清與楊四水這樣的人,一個溫暖的家罷了。
平時他與晏清和想想的相處,更多的像是朋友,而非師徒。
楊四水發現趙簡看著自己的眼神,其中滿是對于晚輩的慈愛,他能看出來,這個老人,真的相信自己,并且不知為何,還夾雜著那種憐憫的慈愛。
只是不能亂認師父,也沒說不可以亂認師兄吧,我給老道找個這么強的徒弟,他不得好好感謝我一番,楊四水心中琢磨著,他此時已經決定不掃老人的興。
投我以桃木,報之以瓊華,趙簡他們救他性命,現在又要把他當家人一樣來看待,楊四水心中感激,這點小小心愿自是會滿足于他。
楊四水抱拳彎腰,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