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時霄仔細回想自己見安霜的那幾面,最后肯定的搖了搖頭:“不像。”
沒想到一直干干巴巴的小丫頭此刻接著拋出奪命兇彈:“那為什么他們都說我像?”
“額……”賀時霄被小姑娘皺起臉的模樣被逗笑了,清清嗓子跟她解釋:“他們不怎么認識你,也不怎么認識安霜所以才會覺得你們長得像。”
“哦……”楚晏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問:“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那種面上禁谷欠骨子里浪的那種女人?是不是這種女人看起來要比我好很多。”
賀時霄摸摸她的頭,明顯的楚晏清有點排斥,但是處于某種良好的教養,并沒有躲開。
突然好羨慕楚森熠,若是他有這么個妹妹,一定當眼珠子疼!
白白嫩嫩的,呆呆的,聰明的時候頂呱呱,精通世故但不世故,有心機但不會耍小聰明,心思單純。
“那么在乎別人的意見干什么?世界上哪怕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性格相仿,在乎你的人也總歸能認得出來。”
“……”
可能沒有人在乎她,是不是真的當安霜和她站到一起的時候,沒有人能認出來,甚至還會把安霜錯當成是她?
楚晏清自認忍耐這一門功課她已經滿級了,這么一扎一扎的疼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同賀時霄說說笑笑,也真的是厲害了。
醫生手法很熟練,沒一會兒就包扎好了,拉著賀時霄說了好長時間的注意事項,非得賀時霄連連求饒說背過來了才肯放人。
態度熟稔的好像就是親人一樣。
“你認識那個醫生?”
“啊?你看出來了?”
“恩。”
“哦這是賀氏的一家私人醫院,里邊配備的醫生護士不比公家的差多少,我經常來這邊所以很熟悉,再加上這里離著更近,就帶你來這里了。”
“哦。”
“剛才那人是我的姐姐,她曾經是國家一級醫師,后來就被我挖來這里坐診了。”
“恩。”
上了車系好安全帶以后,賀時霄偏頭問還在和安全帶作斗爭的楚晏清:“晏清,送你回秦家還是去NE?”
“啪嗒”一聲,楚晏清把安全帶系上了,低眸回想一下今天早上陳靖康從秦然那里拿過來的工作安排,說:“NE,謝謝賀少。”
秦然現在指定不能待在秦家,今天早上還聽著陳靖康磨秦然簽文件,據說臨近中午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會議,和華盛總裁在會議室。
華盛的企劃案一向是炙手可熱的,對于NE來說雖然不算一個能擔得上生死局但也是一個大頭。
如今華盛有意向和NE合作,無非就是看中了NE,想要建立更深層的互利合作。
秦然雖然看上去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但實際上還是很上心的,光從第二天她去找他送文件的時候,桌子上鋪滿的亂七八糟的華盛企劃案資料就能看出來。
“好。”賀時霄話不多說,一腳踩油門就出發。“哦對了,賀氏旗下有一家公司叫華盛,聽說最近在和NE合作?”
楚晏清愣了愣,點點頭:“嗯是,賀少知道這個企劃案?”
賀時霄單手開車,手剎旁邊的手機亮了一瞬,他便順手撿起來解鎖看了一眼——嘖,無關緊要的消息。
“略有耳聞,主要是這是和軍區合作的企劃案,比較受人關注。”
軍區郁家,可不受人關注嗎?
一個剛剛崛起五年不到的公司能和紅色背景深厚的郁家合作,方方面面牽連了很多利益。
他作為總經理自然清楚得很。
“這個合作案我看過一點點,對NE來說還是利大于弊,是一個向上爬的好機會。”
“對華盛來說也是,三方都是利大于弊。”
“……”
楚晏清坐在副駕駛上,之后就不說話了。偏偏頭靜靜地看窗外一幕幕一閃而過的風景。
賀時霄開車一如既往的快,不多時就到了NE的樓下,在楚晏清的堅持下還是先走了。
不過這個先走和楚晏清理解的先走不是一個先走,只是從BE大門離開,在路口拐了個彎看著楚晏清進去。
進去了之后賀時霄才啟動車子,還算及時的給剛才打電話的大爺回了個電話:“喂?楚外。”
“……”
“哪能啊,小人哪敢,剛才這不是送你妹妹到NE嗎,路上怕出事沒敢接電話。”
“……”
“除了楚晏清還有誰,你還有其他的妹妹?哦……那不好意思,我就認楚晏清一個。”
“……”
“滾蛋,誰要競爭你妹夫,有病啊?不過……”賀時霄春心一動,咧著嘴角,“你要是實在喜歡那我也勉為其難……”
賀時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楚森熠不顧面子的喊了一句:“勉你嗎啊勉,老子的妹妹市場很好你還排不上號呢!”
賀時霄被迫把電話拿遠了一些,心道這妹控沒救了!
“哦對了,楚森熠你上次不是說寧氏嗎?我已經和寧小公子簽了合同,這次他們寧氏不會出現……”
“謝謝。”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低的道謝,壓的很低,就好像被什么沉重的打擊著一樣。
楚森熠聽起來很低沉。
賀時霄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自己的好兄弟陷入自己的情緒無法控制,自己卻束手無策無能為力。
最終他什么都沒說,直到電話那頭的呼吸聲消失。
“……”
楚晏清進NE的大門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一個濃妝艷抹長相不俗前臺小姐攔住了,前臺小姐一只手攔住她另一只手把幾縷碎發別到耳后,禮貌的笑笑:“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不得不說這個前臺是個好前臺,這一舉一動幾個眼神看起來和外邊那些站街的好像沒什么區別,很適合跟這種看臉又帶點交際的活兒。
但是在楚晏清眼里,這個女人腦子里都是水和泥,晃來晃去除了漿糊沒別的東西了。
哪有前臺化妝畫成這樣?
這么濃的煙熏妝是為了嚇跑客戶嗎。
楚晏清心里有了想法,前臺看著楚晏清盯著她,心里也有想法。
像這種四肢健全但心里光想著什么不健康勾引自家總裁小把戲的女人她見多了!
雖然她不是總裁的腦殘粉,但公司的治安人人有責!她要想個辦法把這個女人解決了!
楚晏清也不想惹什么麻煩,不說是來找人也不說自己是誰直接敲敲前臺的柜臺:“我預約了陳特助。”
沒記錯的話陳靖康在這個公司里也是個特助吧?
記錯了也沒辦法,只好讓打電話陳靖康下來接了。
“……”哼!
前臺不爽心里暗想,還陳特助,打聽的倒是挺全面的,就是不知道陳特助給不給你這個面子!這種騙子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才能知錯就改!
突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前臺不情不愿的吱了一聲:“喂!你這個人難道不應該先說一下自己是什么名字嗎?沒教養!”
“楚晏清。”
前臺看她一臉淡然的站在那里,一身黑色的便衣看起來倒是挺人模人樣的,翻了個白眼撥通了陳靖康的電話,聲音登的變得溫柔又體貼:
“……喂?陳特助嗎?您的工作都完成了嗎?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哦……是這樣的,一位姓楚的小姐在樓下說和您預約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前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得意洋洋的打開了擴音。
鮮紅的指甲掐著手機,手主人臉上帶著挑釁的笑。
那神情就好像是知道楚晏清一定沒有預約會被狠狠地打臉一樣!
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楚晏清神情如常,坦然的接受來自來來往往經過的人的閑言碎語。
“……你看啊又是來找事兒的……”
“這個月總裁回來,整天泡在辦公室里,相見總裁的人成倍增加,這些女人都是這樣……”
“身為女人我都看不下去,總裁長得帥又有能力,哪能看上這些人啊?”
“……”
辦公室里的閑言碎語想來就不少,今天這個人說兩句,明天那個人說兩句,矛盾不休,都是些能找上事的人。
楚晏清微瞇眼睛,記住了幾張說閑話說的最多的人臉,心里有了幾分計較。
緊接著,由于前臺把聲音開到最大,整個一樓都能聽見,陳靖康笑了一聲然后清了清嗓子,朗聲說:
“楚小姐是直接跟總裁預約,沒經過我這一步,她的這個預約我是知道的,這樣吧先讓她現在下邊稍作等候,休息一下,等一會兒我親自下去接她。”
陳靖康說完話的那一瞬間——整個辦公樓仿佛都沉寂了,嘁嘁喳喳零零散散的閑言閑語聲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直接……直接跟總裁預約的?
???
這不會是……總裁夫人……吧……
楚晏清泰然自若,絲毫沒有意識到陳靖康說的那段話給眾人丟下去一個威力多么巨大的深水炸彈!
她此刻心里正在想辦法。
等會兒說不定還要應付秦然對今上午的報仇雪恨,今天上午甩了這人的面子,不知道還要想出什么新招來折騰她。
楚晏清自然不會認為上午的事秦然會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這人睚眥必報小肚心腸斤斤計較,她能不能活著走出NE還是個問題!
說不定明天集團頭條就是:某楚姓女子暴尸知名集團NE,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楚晏清想著想著,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真的這種情況下生還的幾率太小了……
前臺見楚晏清一直盯著她,好像是在等她說什么一樣,她猛的后退幾步,鞠了幾個躬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楚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說著還怕楚晏清報復她,嚇得一聲哭了出來,徹底的詮釋了什么叫“花容失色”。
“楚楚楚楚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這些日子聽說總裁回來了找麻煩的人太多了所以我才……”
“來找的人多了你下意識就認為是尋桃花的?那么你這一身的打扮如果我心思不干凈一點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個紅燈區的女人啊?”
楚晏清看著面前這個鞠了躬不敢起來抬頭看她的女人,沉聲道。
“我我我……”
“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一個客戶為了體察一下NE的內部呢,你這樣對待客人我把你開除不為過吧?”
“饒命啊楚小姐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沒了這份工作我真的養不……”
還沒說完自己的借口就被楚晏清輕飄飄的打斷了:“不用解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別忘了什么是你的本職工作,你是個前臺不是個站街女,沒必要展露你的風騷。”
楚晏清看著她耳朵上不扉的耳環,以及藏在前臺柜臺后邊某一角落的高仿愛馬仕,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是普通人家丟了工作就養不起一大家子這種話說出去誰信啊?
把這女的賣了起碼能賺一百萬。
不過楚晏清沒空也沒心思拆穿她的謊話,任她裝作感激不盡的鞠躬道謝。
說了兩句話的功夫,陳靖康乘總裁專用電梯下來了,見楚晏清淡淡的說了兩句話,他一臉春風的過來了。
“清姐姐走吧。”
印象當中,陳靖康好像和她差不多大,也不知道到底是該怎么排這個輩分……
“爺在辦公室里,他說讓我下來找你,等會兒直接去辦公室找他,不過……我想爺現在可能沒空……”陳靖康突然壓低了聲音,“現在爺辦公室里有個女人。”

摸魚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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