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晚來了一步，被那個黑衣人牽制了太長時間。”

　　中年男子皺起眉頭，看著被分成兩半，躺在地上的安全門，鋼板下只有一個深入水泥地幾十公分的小洞和大量鮮血，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跨過門檻，掃視著一片狼藉的房間，屋內的東西被翻得很是凌亂，許多柜子的抽屜都翻到在地板上，曾經應該是桌子的碎木散落一地，看得出主人離開得十分匆忙。

　　“不管是外面還是家里，都只剩下打斗的痕跡，估計都被清理掉了。看來是沒有什么線索了，再去那個雜貨店看看吧。”

　　離開住宅區沒走幾步路，協會的三人就遠遠地聽到一個大嗓門：“……那個人一下子就飛進我這個店里來了，砸壞了好多東西撒腿就跑，還叫我等劇組賠償，而且第二個沖進來的跑得比他還快，結果我在地上躺了10多分鐘，也沒人來。”

　　只見一個干瘦的小老頭對著警察手舞足蹈，“還有啊，那個小伙子還拿了我幾條毛巾，同志，你要替我做主啊。”

　　站在一旁安靜傾聽的女子這時候突然插話了：“那第二個人長什么樣，你形容一下。”

　　小老頭聽見這突然的發問，有點愣了，看向剛才的警察，“同志，這……”

　　“你就說說吧。”

　　“噢，第二個我也沒太看清，跑得太快了，好像穿個黑馬甲，挺壯實一個男的，別的就……”

　　協會的三人互相看了看，中年男子首先開口道：“之前就有過目擊情報了，這下子就確定了，果然是那個程連虎。”

　　女子掏出手機，摁了幾個鍵，點點頭說道：“看來我們需要請求支援了，這個C級的家伙只憑我們幾個還是太吃力了。”

　　只有撥號音低聲地回響著。

　　……

　　還是一個純白的房間，鋼鐵敲打著血肉之軀的聲音在同樣在回響著。

　　“堅持住啊，不要放棄，持續用精神力保護住身體！”宋秋道略有一絲亢奮地大喊著。

　　面前是一個用厚重玻璃層隔離開的封閉空間，從天花板垂落下兩條粗重的鐵鏈，拴著一根粗大的鐵樁。雖然鐵鏈上面銹跡斑斑，但鐵樁卻是嶄新的，反射著籠罩整個房間的雪白燈光，隱約可以看見一抹淺紅色。

　　鐵樁面對著的，是一個雙手被向上吊起，跪坐在地的青年，低垂著頭，只有胸口在略微起伏。

　　在機械的控制下，鐵樁又一次向后高高揚起，然后順著慣性直沖而下，因為重量的關系，卷起了猛烈的氣流，巨大的風聲刺入人的鼓膜，狠狠地撞在了青年的身體上。

　　青年的身體猛地一震，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上纏繞著的白光也逐漸消散，頭垂得更低了，好像失去了意識。

　　“看來這次的壓力測試就到此為止了，喂，你們！”宋秋道撓了撓頭，沖一旁的黑衣壯漢們大叫，“你們進去給他套上頸環，然后送到手術臺上。”

　　手術臺上青年呼吸急促，口中不時咳出血沫，宋秋道低頭看了看，把手放到青年的胸口，自言自語：“看來又是骨折了，希望沒傷到內臟就好了，要不然也太費精神力了。”，接著手上猛然放出耀眼的白光，籠罩住了青年的整個身體。

　　散去白光，只見青年的呼吸已漸趨平穩，咳嗽也已經停止，只有嘴角一抹刺眼的紅證明了剛才的一切都是現實。

　　十幾分鐘后，柳毅終于恢復了意識。

　　“你終于醒了，37號，那我們就開始今天的總結吧。”剛剛睜開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宋秋道，柳毅心中產生一絲膽怯。

　　一連兩天，柳毅簡直以為自己活在夢里，為了測試自己的精神力能夠持續發動多長時間，宋秋道利用鐵樁對自己進行持續不斷的攻擊，每次到最后自己都是滿身瘡痍，感覺五臟都移位了一樣，盡管每一次宋秋道都會發動能力讓自己恢復如初，但終究在柳毅內心留下了一抹不可磨滅的陰影。

　　在知道宋秋道的能力并不適合戰斗之后，柳毅也數次想要強行發動精神力進行攻擊，但是頸環的給自己造成的痛苦實在是過于劇烈，粗糙的計劃只能無疾而終，反而有幾次被宋秋道發現，還遭到了嘲笑。

　　盡管內心中懷有一絲膽怯，但柳毅的內心也同樣的從未像現在這般渴望力量，渴望擊破這個牢籠的力量。

　　隨著試驗的進行，柳毅也漸漸發現腦海中的光點似乎逐漸擴大，這也給他帶來了一點微弱的希望，也使得他能從這地獄般的折磨中挺了過來。

　　“隨著這兩天試驗的進行，你的進步很大，37號，你很不錯。”耳畔傳來宋秋道的聲音，“從一開始的20分鐘，到現在你已經可以堅持一個小時了，不得不說，你的精神力總量確實很高。”

　　僵硬地把頭轉了過去，柳毅仔細收集著從宋秋道嘴里漏出來的點滴情報。

　　“說實話，一般人剛剛覺醒大概只能支持5分鐘，更別說增長的速度還這么快，果然是我的壓力測試非常有效。”宋秋道的情緒有點激動，“之前我想在組織中推廣，結果上邊還不同意，非說是死亡率太高，進步總會伴隨著犧牲都不知道嗎？”

　　清了清嗓子，宋秋道繼續說道：“而且我還發現你精神力的恢復也非常迅速，這點很出乎我的意料，當然也讓我很高興，我很看好你。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我還真想檢查一下你的腦袋。”

　　柳毅咬緊牙關，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別擔心，等撤離晨陽，我們還會有很多時間相處。”宋秋道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該吃今天的藥了。”

　　……

　　兩個黑衣人押送著柳毅，走到了一間小小的牢房前，拉開鐵柵欄，用力一推他的后背，“滾進去！”

　　柳毅踉蹌著被推進了牢房，目送著兩個黑衣人鎖上鐵門轉身離去。

　　牢房很黑，沒有開燈，只有從門外灑進微弱的燈光。

　　就在這時，黑暗中傳來了人聲：“柳毅，你今天回來的有點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