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什么妖魔鬼怪,什么詐尸物體……
穿越者滿心的困惑都隨著升起的日光而慢慢的膨脹起來——只要人活著并得了空閑,那么肯定是要開始思考和尋找規律。
為什么陽光起來之后那具骷髏就不見了呢?
難道說真的有什么傳說中的鬼怪不能見光的設定嗎?
但是當初我記得遇到的球球好像就沒這個毛病……
穿越者選擇轉身沿著斷開的直道方向返回——這種事情我絕不可能是第一個遇到的,肯定是應該有人在我之前遇到過,根據黑廝的說法,也許我可以去百曉門弄以一份情報出來研究研究?
他越走越快,直到日頭高起忽然發現在直道上有一個正抱著竹籠前行的黑廝——我就說呢,原來是這黑廝偷跑了!
“站住!”
穿越者一聲大喝,眼見得黑廝真的站住不動,他又忽然疑神疑鬼了起來——莫不是這黑廝又中了什么妖邪,所以說想要害我性命不成?
“你昨晚去哪兒了!”
穿越者在接近到雙方能看清臉的地步時選擇站住不動,手上一只刀護住上半身,一只刀伸出去威脅對面的黑廝冷靜一下不要暴起作死——雖然說黑廝的刀法菜得很不能傷他分毫,但是誰會愿意衣衫破爛見人呢?
“我……”
對面的黑廝高舉雙手,竹籠啪嗒的一下掉在由鵝卵石鋪成的地面上未曾濺起一縷塵土——等一下,為什么黑廝會在對面?
穿越者察覺出來了微妙之處——等一下,我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轉進,然后遇到了正在面朝我的黑廝?
我昨晚只是追了十幾步吧?
“我昨晚就睡覺了,哪兒都沒去呀!”
黑廝的發言讓穿越者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來——難道說是我記錯了,但是我昨晚到現在也沒做夢,我現在頭腦清醒的還能做……算了吧,如果說給我幾套高數題我大概真的會迷糊起來吧?
“喬前輩,昨晚我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么,怎么常大夫的斗笠和蓑衣丟在半路上,難道說有人追殺咱們嗎?”
追殺?
穿越者只覺得現在的情況相當的棘手,他沒有回答黑廝的疑問,反而詰問起黑廝:
“我的袖子為什么少了一只?”
黑廝的臉開始汗涌了出來,看起來喬前輩對自己很是不滿,所以說才在擺平了追兵之后這么對姍姍來遲的自己發問?
“咱們在何大那里一共吃了幾條魚?”
郭犀利的心頭猛然一抽——喬前輩的發問可不是什么無事生非,現在看來是出了什么嚴重的情況吧?
“我來自哪兒?”
穿越者的眼神犀利了起來,他開始小心的下蹲和邁起碎步——看來是那具骷髏賊心不死,想搞個大新聞,竟然想要通過冒充黑廝這個蠢材來暗中偷襲我!
這種低俗招數我早就在取材過程中看吐了——你要變也變個失足跌傷的美少女什么的呀,變成一只黑廝根本不值得別人去相信好吧!
而且越看越覺得這只黑廝身上哪里不對,他的眼神很是呆滯,他的動作很是僵硬,他的喉嚨……看來,這果然是那具骷髏裝神弄鬼的小花招嘍?
“我砍得,沒吃魚,那是肥魚,誰敢吃,東土大唐喬前輩,你來自東土大唐——”
穿越者卻并不因為郭犀利的回答而精神松懈——我要裝成相信的樣子,然后慢慢的接近他,接下來一刀梟首,讓他知道一下我穿越者慧眼如炬,根本不會被小小花招蒙蔽,在我面前耍花樣只會讓你失去偷襲的先機……
“喬前輩你該不會是因為我的喉嚨傷口縫合了而覺得我是假的吧?”
郭犀利作為一個老江湖當然能夠從一個人的持刀姿勢和走路步伐中察覺出來敵意的味道——雙手雖然放下卻依舊將刀尖輕微抬起,接近的腳步是使用腳尖而不是全腳掌落地,每一個步伐都充滿了恨不得下一刻飛到你面前殺了你的急切——這就是江湖新人們最喜歡擺出來的的姿態,見到這種人先躲一下,再小心的保持距離殺了他,不然的話……
郭犀利很高興自己當初好好的聽了課,但是他不覺得自己能打得過喬前輩——就那一身刀槍不入的硬功夫,我手頭這把單刀就算是舞出花來又怎樣,不破防的攻擊難道除了用來爭取時間還有其他價值嗎?
“你難道有什么想說的嗎?”
穿越者停下了他的腳步——這畢竟是異界,萬一說本界沒有什么疤痕設定或者說黑廝天賦異稟就是不留傷疤好像也很正常?
“名門大派的弟子都是服過藥的,普通武器造成的傷口在身上只要縫合了傷口,自然就會愈合起來而不留疤痕,喬前輩若是不信,便請在我手上再開一刀便是。”
還有這種事兒?
穿越者對異界的醫療技術開始羨慕起來了,先有徒手縫合的神醫,再有能夠祛疤不留痕的神藥,這可真是……太過醫學賽博了吧?
“非是如此,我是另有疑問——昨晚你鼾聲那么響亮我聽的清清楚楚,為什么后來我去追那常大夫你卻忽然鼾聲不起了?”
這確實是穿越者非常好奇的問題,因為昨晚他就是被黑廝的鼾聲給迷惑了,所以才覺得這黑廝在原地睡覺,現在想來的話,這黑廝莫不是在裝睡?
“名門大派的弟子都是切過鼾肉的,我睡覺根本沒有鼾聲啊!”
郭犀利又氣又急又怕——這明顯是昨晚有人偷偷在側模仿鼾聲引走了喬前輩,我還奇怪為什么喬前輩昨晚說著說著就不知蹤影了呢!
“切過鼾肉?”
穿越者感覺自己好像落伍了——明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俠異界而已,就算是有些妖魔鬼怪也不過爾爾,但是現在怎么一股我是來自土鱉鄉村而這些土著是大城市原住民的感覺呢?
“名門大派的弟子是與那些少俠出身的江湖人士不一樣的,一個人在自家打鼾亂動也就罷了,若是在一些危急時刻昏了過去被塞在樹上或者說角落里打鼾亂動豈不是要害了自家性命?”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想一想與魔道高手拼死一戰僥幸生還但身受重傷的俠客竟然會因為打鼾和說夢話而被小嘍啰們搜尋到,一股子低俗氣息馬上撲面而來了——但是這么說來的話……
“那個常大夫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嗎?”
“這說不好,但是游方神醫武藝上都很有一手,甚至有些還與我們相比略有超出呢——畢竟他們面對醫鬧很多時候要下重手,誰知道那些醫鬧會有怎樣的朋友,手上功夫不好可是要被尋仇的啊!”
“我是想問,他會夢游嗎?”
“夢游?”
郭犀利滿心的困惑,啥叫夢游?
“睡著了在做夢的時候起身走路做事兒一類的就叫夢游啊!”
“夜行癥?”
郭犀利對穿越者的疑問表示了困惑:
“有這種癥狀的人早就在學藝階段被挑出去了才對,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名游方神醫吧?
誰會培養一個可能夜里不知不覺就因為打開身上攜帶護身毒物而造成可怕事件的家伙成為大夫啊!
難道說是那些魔道妖人又想出來了全新的鬼祟招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