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冉星軒氣得話都不說不完。
“皇上曾經說過,沒有什么應該,沒有什么不應該,女子若有勇有謀,照樣可以成為女將軍,照樣可以成為朝廷女官。”
“難道四皇子對皇上這話,還有著不同看法?”
月舒窈落下的這句輕飄飄的話,卻讓冉星軒心臟猛的一縮。
不同的看法...就是不服,皇子不服皇上統治...那就只能取而代之,取而代之....就是謀反!
這一句輕飄飄的話,明面是在問他有何看法,實際是在問他是否存著謀反之心。
冉星軒悄悄看了一眼周帝,原本眉目都是笑意的周帝,不知何時已經板著個臉了。他只覺寒意來襲,渾身冒著冷汗,心里慌得發毛。
“你...強詞奪理,我何時存在著不同看法?你...你不要胡亂編造。”冉星軒氣的大袖一揮。
貴妃見此,哪能不懂兒子。他這是故作氣憤來掩飾心中的害怕啊。
“軒兒!”貴妃厲聲喊道。
“你怎么就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呢?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且不說詩中是與閨中密友賭書,為何賭書?求的不就是個興致嗎?這般詩情雅趣的情景,作這詩的人,必定也有著這般情趣。”
冉星軒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母妃,他沒聽錯吧?他的母妃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兇他?還為她說話?
“不知舒窈作的這句詩,可是從生活中所取?”
月舒窈見此倒覺得有些意思,看來她猜的不錯,貴妃是想讓自己成為四皇子妃啊。
“娘娘聰明。臣女自幼生活在道觀,某日閑時無趣,便找來師父來猜道經。因師父在前日不久得到一罐好茶,臣女嘴饞便讓師父將那茶當作獎品,此詩便來于此。”
“好詩往往來于生活啊。臣妾認為舒窈當之無愧是本次詩會第一名。皇上覺得呢?”貴妃不禁稱贊道,轉而將目光看向周帝。
周帝對貴妃今日的行為,頗有些吃驚。不過明面總歸不是壞事,便隨著她說道:“貴妃倒是歡喜窈窈的很。”
貴妃聽此掩帕笑道:“窈窈這孩子,臣妾一見就歡喜的很。”
“灃兒,你覺得呢?”周帝將目光看向只說過一句話的四皇子。
若不是經皇上提醒,眾人倒忘了場上還有一名皇子在。
“兒臣認為,此詩不錯。”不夸不貶,中肯的回答。
“軒兒你呢?”
“大家覺得不錯,那自是不錯了,先前是兒臣目光短淺了。”冉星軒語氣平和的說道。
“既是大家都認為不錯,那朕便宣布舒窈是本次詩會第一名。”周帝見眾人神色并無異色,才道。
“本次詩會獎品為上等紫毫筆一支,燕國進貢的洞庭碧螺春一罐。”李公公高聲道。
紫毫筆在西周,總共有三支,一支為皇上所用,一支在大王爺那,這最后一支便作為了本次詩會獎品。
東燕國數年也只進貢了兩罐,一罐在皇上那,沒想到這最后一罐居然也作為了本次詩會獎品。也難怪會有五十多位公子小姐參加了。
“恭喜月小姐了。”李公公喜笑顏開的向月舒窈賀喜道。
月舒窈回以一笑。
“比賽之前朕許了一個承諾,不知窈窈要什么?”周帝道。
“暫未想到。”月舒窈搖頭。
“不急,想到在告知朕也不遲。”
“皇上不怕臣女提危害江山社稷的?畢竟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還是皇上的承諾。”月舒窈有些笑意問道。
“朕信月天。”周帝毫不猶豫的答道。
這話看似牛頭不對馬嘴,但懂得便知這話才是最好的回答。
“我有一事不懂,還望月小姐告知。”經過剛剛那事,冉星軒學乖了,對付月舒窈絕對不能意氣用事,絕對不能說話不過腦子。
“五皇子請講。”月舒窈道。
“為何月小姐要戴著面紗,若不戴不就沒那回事了嗎?”冉星軒佯裝好奇的問道。
經五皇子提醒,眾人才反應過來。
“五皇子說的對啊,不戴面紗不就沒那回事了啊。”
“我看月舒窈就是故意的,可憐的蔣欣然孟子依都被她算計了。”
“我倒不覺得,人家愛干啥就干啥,她們要沒那個心不就沒這回事了嗎。”
大家眾說紛壇的議論道。
月舒窈聞言,微挑了眉,神色卻無半點變化。
“前些日子在道觀的后山那里摘果子,不小心被樹枝劃到了臉,因覺無臉見人,便一直戴著面紗。”月舒窈緩緩說道。
眾人聽言,紛紛朝月舒窈的臉上看去,只見她如凝脂般的臉確實有一道淺淺的紅色的疤痕,若不細看,倒也不太明顯。
冉星軒在月舒窈這里已經生生吃了兩個癟了,臉色有點掛不住了。
“原來如此,”冉星軒強顏歡笑道,轉而看向周帝:“兒臣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周帝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
“詩會既以結束,朕在這你們或多或少都有些拘謹,不如朕先走一步,你們可要好好的玩啊。”周帝笑道。
眾人聞言,皆笑了,紛紛喊道“皇上萬歲。”
皇上為首先走,貴妃及其余皇子也跟隨其后。
奇怪的是,大王爺卻未跟著一起走。
眾人雖好奇但也不好多言什么,一開始有些拘謹,后來慢慢的玩開了也就忘記有這么一個人了。
“恭喜表妹。”沈夢瑤眼里閃著興奮的光看向月舒窈。
“妹妹這詩作的極好,哥哥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月舒塵展扇笑道。
“哥哥莫要打趣我。”月舒窈道,轉而將目光看向臉色有些不對的月舒祈,“弟弟可是怎么了?”
“唉這小子,因為你被蔣欣然他們算計,他覺得沒有保護好你心里很自責。”月舒塵看了一眼月舒祈,嘆道。
“姐姐,對不起。”月舒祈低頭道。
月舒窈看著他不敢面對自己的樣子,心有些動容。
她隨著心踮起了腳,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十年未見,弟弟這般大了,姐姐還要踮腳才摸得到啊。”
月舒祈聽此,雙腿彎了下來,依舊低著頭。
這下月舒窈便不用踮腳了。
“弟弟做的已經很好了,姐姐很開心。”月舒窈真誠的看著月舒祈道。
“你是第一個擋在姐姐面前的人,也是第一個幫姐姐出言說回去的人。姐姐很感激,也很感動。”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