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一個快遞，我幫你簽收了。”一大早鹿琨就跟個保姆一樣。小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快遞。

　　她很少從網上買東西，能去超市的就是會在超市里買。這次是美琪給她寄的東西。

　　“甘油。夏天要用這個嗎。”鹿琨拿著那滿是英文的瓶子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個貴不貴。在國外的話。”

　　“哈哈哈，這個東西一美元能買三瓶。”鹿琨摸著那廉價的之感。看著小羊臉上的失落忽然是覺得自己是說錯了啥話。“這個也不一定，要看成分的。”

　　“甘油世界上不就是一個成分。”小羊又是恢復了那溫柔的笑，臉上的失落還是存在，她是為美琪不甘心。

　　“喂。”小羊在嘴邊做著噓的手勢。鹿琨立馬的回了自己的位置。安靜的豎著耳朵聽。

　　“護膚品我受到了。”小羊語氣里帶著驚喜。“都是英文我都看不懂呢，張洋可真好出國這么遠給你帶了這些東西。我肯定好好的用，嗯。我要是有你這么好福氣就好了。”小羊跟那電話那邊說了一會。

　　將那三瓶甘油小心的包好放在抽屜里。畢竟是美琪專門給她寄的呢。

　　“美琪，你朋友嗎。”邱麗看著那小羊的本子上的字。

　　“嗯。她說是她爸爸給起的名字，你看這字下面四平八穩的，多好。”

　　“我覺得還是小羊的名字好聽。”邱麗笑著說道。“哎呀，小羊你一定不要早結婚。你看我現在忙死了，我早上起來五點半就要起來給他們三個做飯，弄得我現在都沒有時間梳頭，洗臉，我去洗個臉。對了，我去年還有面膜沒有用呢，拿出來用。”呼嚕嚕的拿著盆子就跑出去了。一陣風風火火的帶著踏實的煙火氣。

　　雖然邱麗最多的跟小羊抱怨的是沒錢。累。她說話的時候底氣十足，盡管是如此也不能讓小羊有步入婚姻的念頭，即便是那個人是瀟遠。

　　“小羊，來來，辦公室里你最年輕你來看看這個你喜歡嗎。”邱麗今早上忽然是特別的忙。

　　“嗯。這個是什么。”背景花哨的帶著幼稚。

　　“我跟我兒子準備的公開課。哎呀，小羊，你不知道我現在可忙了。”“啪。”邱麗拍著手掌。好像是在跟自己說話打節奏。小羊微微笑著。她是喜歡這種親近的。“我兒子的班里一周一個家長去將公開課，他就坐在自己位置上，也不回答問題，也不說話，老師讓交流討論的時候也不主動動彈。我可著急了。我去講課準備的比在自己的班級里都認真。哎呀。我上次去給我兒子開家長會，我兒子回來就說了。媽，你以后能不能化化妝。我這不昨晚上特意去銀座買了一個口紅。你看看。”邱麗拿出來一個口紅。

　　“草莓色的，好看好看。”顏色確實好看。

　　“小羊，其實我們也可以把你打造成一個網紅老師的，因為你長得漂亮，你快試試這個口紅。”邱麗打開蓋子就給小羊嘴上涂。

　　“嗯，好看。”試了一下。還真不錯。長得好看，差不多的顏色都很美。

　　“對了，到時間了，我得去接我兒子了。”邱麗慌慌張張的就把自己的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番。跑了。

　　“表哥，你來這里干什么。”鹿琨接到通知的時候。瀟遠已經一聲西裝革履閃閃發光的出現在校門口了，那一身的派頭就是那勢利眼的門衛都不敢攔。

　　“我來看看你第一桶金是在哪里挖的。”瀟遠依舊是臉上帶著與日俱增的桀驁。眼神不自覺的就在這小院里掃描，似乎是在尋找一個身影。“不帶我去你辦公室逛逛。我聽說是在辦公樓呢。”瀟遠邁著大長腿就往辦公樓走。

　　“去，去。”鹿琨是知道的，瀟遠要做的事情他也攔不住。“那個，表哥，我先帶你逛逛別的地方吧。”鹿琨忽然是想到小羊還在辦公室呢，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你小子是金屋藏嬌了。我就是來替你爸爸走個過場”瀟遠從來都是這樣，對待鹿琨就像是一個吉祥物。確實，他并不關心路遠。也從不避諱顯示這種情緒。

　　“呼。”一出電梯門。鹿琨大步邁出來。看見教室的走廊盡頭一個纖瘦的身影走過去。她有課？太好了。

　　“人多，我就不去了。”瀟遠嘴角一勾，看著那鹿琨打開的辦公室門。里面熙熙攘攘的菜市場一樣的辦公室。他不會進去的。

　　“是，表哥一般不會來這種地方。”鹿琨悻悻的說。里面為何現在會有的失落自己也說不清楚。瀟遠一直都是如此的。自己何時在意過。

　　小羊也在這里面，若是小羊知道瀟遠在的話，鹿琨會不會有勝算。就是他自己都覺得渺小呢。辦公桌里一堆小姑娘的情書又有什么用。

　　他最想見的還是她。就是那么靜靜的坐著就成了一幅畫。

　　“我去校長辦公室。”瀟遠這是給鹿琨一個提醒，他為什么會毫無資質的能夠在這里亂晃。

　　“出去。”教室里安靜的詭異。曾經是帶了那最差的兩個班級一年都沒有發這么大的火。手里拿著一個彎的戒尺。

　　鹿琨眼皮一跳。目送了瀟遠就去了那教室，就看她一眼。

　　“老師。那是我爸。來進班聽課的。”一個學生怯怯的站起來。

　　“我的課堂是游樂場嗎，什么人都能進來。”“啪。”小羊拍斷了那戒尺。底下的幾個女生明顯的身子一顫。“老師是脾氣好，也只限于我自己的班級。什么都不懂的人只會在這里擾亂課堂。”

　　“老師。嗚嗚嗚嗚。我錯了，他不是我的爸爸。我爸爸不來。班主任會找我。我就雇了一個人。花了250.”那胖乎乎的小男孩一下子嚇哭了。

　　“誰啊。”屋門口一下子伸過來一個鋼夾子，直接把那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劉明喜給夾出去了。那個胖乎乎的男孩直覺的站到了墻角后面。

　　一節課，小羊沒有再說一句話。課堂是出奇的安靜。

　　“我交了網費了那網不能用你不就得給我退錢嗎。”拿錢辦事，辦不成事就退錢唄。

　　“我說了這是自然災害。我還找了開鎖公司去開的門呢，他家里沒有人。我跟你說吧，我其實是家里也有事才去的網絡公司弄得這個網，人家不愿意來，我把人家帶來的。”劉明喜還說的頭頭是道。

　　“我交錢了。而且，這是兩家公用的網，上次斷了半個月的網，我沒跟你計較，你也答應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又發生了。我就要求退這幾天的錢。”幾個月前，小羊咬著嘴唇。不是為了這幾個錢，既是自己的一口氣。

　　“我還上班呢，誰有空天天給你弄這些事。”劉明喜忽然是話頭一轉。惡劣起來。“我不是都給你修好了嗎，你別給我提上次的事，上次那半個月的網費不是都已經退給你了嗎。”

　　“你上次自己說是把網移到我這里，為什么后來又不移了，不就是因為你上次說把隔壁的房間里的沒用的床放到我這里我不同意，你就想那移網框我。”那個時候小羊那么無助。已經說話帶著鼻音。忍住不哭。

　　“你少拿你們老師的那一套跟我講。我為了這個事都耽誤上班了。我呀年紀大，閱歷比你深，看的比你多。我不跟你計較。”老不死的一說不過小的就拿年紀說事，你年紀大也說明你活夠了。

　　“那我不用你的網。”

　　“那不行。”

　　“那我能提前退租吧。”

　　“咱可是簽了合同的，你得住到合同到期。”還有三個月。那三個月住在那個房子里就像是煎熬。

　　“老師，老師，你別生氣。”一下課那小男孩又是跑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抱枕。“老師這個送給你。”

　　小羊嘴唇動了動，終究是不忍心。就是責罵都是帶著溫柔，畢竟，她的火不是來自于這個孩子。

　　“哎呦，哎喲。”一進辦公室。小羊就看見自己的辦公位上坐著一個人。

　　劉明喜，訕訕的站起來還整理了一下衣服，這么寬敞明亮的地方跟他那一身的晦暗的衣服是帶著格格不入。就像是鮮花里混入了一顆屎殼郎。

　　“小石老師啊。”劉明喜還拎著一兜水果。

　　小羊站在門口，沒動，即便是如此，那一股惡氣還是撲鼻而來。“誰是小石。”

　　“你呀，咱們不是。。。。”認識嘛，幾個字掛在嘴角。扯動著溝溝壑壑的污漬。

　　“我小你就叫我小石，那你老了我也沒叫你老不死的。”

　　“你這老師怎么說話的。”劉明喜那臉抽筋了一樣。屎蛋子后的糙臉還紅了一片。

　　“你這個坑蒙拐騙的就是小時候沒有遇到我這么好的老師。”小羊嘴巴做出來一個老不死的口型。

　　把那劉明喜氣的有些站不穩。

　　“誰舉報的有精神病人。”門衛這次是拿著鐵鏈子來了。

　　“這里。”小羊指著那劉明喜。“他把我的辦公桌弄壞了。回頭拿點高濃度酒精來消消毒，臟。”一個字，足夠的毒辣。

　　“這人真是腦子有問題，剛剛不是都把你帶出去了，你怎么又回來了。”門衛也是煩躁了，本來是人家吃飯的時間了。這個老頭子就是添麻煩。

　　鹿琨今天這是開眼界了。

　　辦公室里的老師回來的時候，小羊還若無其事的將那兜水果分了，自己一個都沒有吃。

　　“呵呵，不可能啊。”瀟遠回去的時候看了一眼這吵鬧的方向。直覺的那個有那么三分像的一晃而過的身影。她可是不喜歡這種扎在人堆的事情呢。

　　她說喜歡干什么呢，說是想當圖書館管理員，想當寵物店的員工。

　　“呵呵，賣紙花的，還真是死人用的東西。”小羊看著那鹿琨查出來的劉明喜的在職的單位。

　　當天，那劉明喜就是噩耗不斷，那疑似精神病的舉報都是到了單位里。還有一份擾亂學校正常秩序的控告。蹲了幾天才出來。

　　“肖主任。這幾個公司都核實了。我們要的模型，這個信永制作公司倒是符合度比較的高，而且還是當地的公司。能把快遞費省了。”小羊在那三十幾個名單里一下子就看到那劉明喜的公司。一個搖搖欲墜的小作坊。那我就幫你推一把力。

　　“也行，反正要的也挺急的。”肖主任說話間總是猶猶豫豫的。小羊無論是私事還是公事在這兩口子里都是聲譽很高。所以，小羊選擇的就是肖主任的選擇。

　　“可以壓一下。要幾個備用選項。保險。”小羊那笑看的久了容易讓人產生她不會騙人的錯覺。

　　“這樣好，這樣好，就這么辦。”肖主任發現新大陸一般，對這小羊更是豎起大拇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