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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舊

第十七章 冰兒

江湖舊 一介儒 4158 2020-02-18 21:33:24

  三人第二天很早便被雞鳴吵醒,如今他們總算是知道,為什么這個鎮子叫做雞鳴鎮了。起來之后,三人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

  走下樓時,三人又遇見了那個冰冷女子。

  正準備去后院牽馬時,一堆人沖進了客棧。其中還有不少的官兵。

  本來三人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在最后,武三跟在一個人身后也走了進來。

  王憶山立刻反應過來,看來這武三是來找他們麻煩的。

  不等武三說話,王憶山便說道:“武大爺,怎么這么巧,又看見你了。”

  武三囂張地說道:“你們三個膽大至極的人,犯了法還想跑?”

  武三此時也看見了那女子,靈機一動,連忙說道:“還有你!你這女子也是,犯了法別想跑。”

  接著武三悄悄給他身前之人說了幾句話。

  那人道:“全都給我抓回衙門,等待發落。”

  女子見狀已經拔劍了。王憶山搶先說道:“想必您就是此地的父母官了?”

  那人道:“正是。”

  王憶山道:“那大人,您是否能告訴我們,我們到底犯了什么罪?竟要如此興師動眾的來抓捕我們?”

  那人道:“你們當街打人,現在被打之人告上門來,那自然是罪。”

  王憶山道:“大人是罪,那用武力威脅他人算不算罪呢?”

  那人道:“如果有人告上門來,那自然也算的。”

  王憶山笑道:“那大人現在我要告一人。”

  那人奇怪道:“什么?你要告狀?”

  王憶山道:“不錯,我要告的就是你身后那人,武三。他在鎮子里,仗著武力和您可是威脅了不少人,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

  武三有些急了,連忙道:“哥......大人,此人一定是看見我告他,反過來誣蔑我,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那人道:“你放心,本官自會分辨清楚。你們四人先隨我回衙門。在衙門中好好的說清楚。”

  王憶山道:“那請大人帶路吧。我們斷不會逃走。”

  那大人轉身走開,王憶山三人和那女子都跟在后面。武三則是走在最后面,看守著四人,防止他們逃跑。

  武三看著自己前面那女子,心中早就癢癢的不行。眼睛舍不得從她身上移開。

  四人來到了衙門,鎮子上不少人都聽聞了這個消息,都趕到衙門口看熱鬧。

  王憶山問了旁邊的人才知道,這位大人叫武大,就是武三那當官的哥哥。也難怪那武三在鎮子中為所欲為了。

  武大拍了一下醒木,大聲道:“你們且將此事說清楚。武三你先說。”

  武三上前一步道:“大人,昨日我在老王家的飯館,先是遇見了這個女子,我好心叫她一起吃飯,甚至還送了酒給她喝,可是她非但不領情,還將我和我手下給痛打了一頓。”

  武大看著那女子道:“可有此事?”

  女子道:“我確實是打了他們,不過他是調戲我在先。以為我是弱女子好欺負罷了。”

  武大道:“那也就是打了。那這三人又是怎么回事?”

  武三道:“還是昨日我去陸生家收錢,他生前借了我不少錢,昨日他死了,我也害怕我錢收不回來,于是急急忙忙跑過去。誰料遇見了這三人,見我要收錢便把我打了一頓。我這屁股現在還疼。”

  王憶山不等武大問話,便率先說道:“武大爺你這話說的可有些錯了。你確實是去收錢,不過且以此要挾別人孤兒寡母,不但要占了人家的房,還對人家動了歪心思。再說我們只是打了你手下,可沒打你。你這屁股和我們確實是沒關系。”

  武三道:“打我是打,打我手下就不是打了嗎?懇請大人為我和我手下做主。”

  武三身后跟著的幾人一齊說道:“懇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武大道:“那你們四人的的確確都打了人。來人啊,將他們四人壓下去,關五日即可。如果還有下次一定重罰。”

  王憶山突然笑了。

  武大見此,問道:“你笑什么?”

  王憶山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官府如何審問犯人的,如今我算是見識了。你不分是非,就要將我們關進監牢。作惡多端的是你弟弟,你便對他包庇縱容。想要怎么定罪全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都說官子兩個口,果然不假,一個是吃飯的口,一個是吃人的口。”

  武大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醒木,道:“來人啊,把他們都給我壓下去。”

  王憶山道:“恐怕恕我們難以從命了。”

  王憶山三人紛紛拿出武器。衙門口的看客們,見到這個情況,除了膽子大的,全都趕快離開了。

  武大怒聲道:“你們這是造反知道嗎?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王憶山道:“大人,你可別嚇我。今日我們不走,怕是進了監牢后就再也走不了了。本來還想看看你如何審案,結果卻是如此徇私,簡直愧對你的官服,你的父母。”

  武大怒道:“本官做事,難道要你來批判?都給我拿下!”

  四周的官兵都逼了過來,四人居然默契的一同動手。

  武三本來已經幻想過無數次,抓到那女子如何與之共赴美夢。抓到王憶山三人后又如何折磨三人。可是當官兵們全都躺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叫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這四個人不簡單,絕對不簡單。

  王憶山拿著刀向武大走去。武大看見兇神惡煞的王憶山,死死地盯著他。他害怕極了,雙腿都有些發顫。直到王憶山來到他的面前,他終于撐不住了,一下子跪了下去。

  武大哀求道:“大俠們,爺爺們,奶奶們,你們饒了我,饒了我。我發誓以后一定改過自新。”

  王憶山道:“到現在這種地步,你才知道要改過自新,那若是我們離開了這雞鳴鎮,你豈不是又要如當初一樣,迫害這里的老百姓們?

  武大連忙一邊磕頭一邊說道:“不會的,我發誓,我一定......一定會好好的對待老百姓。雞鳴鎮再也不會發生之前的那些事。我發誓,爺爺奶奶們若是不相信我,我可以辭官不做了,離開雞鳴鎮。”

  還沒等王憶山說話,那女子已經走到了武大的身邊。手起劍落,武大的雙眼睜的很大,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只是他再也沒有了呼吸,鮮血從他的脖子中流淌出來。

  王憶山看著那女子道:“你為何殺了他。”

  那女子道:“我覺得你說的對,留著他只是個禍害,不如殺了省事。”

  武三看見自己哥哥就這樣死在了劍下,已經害怕得尿濕了褲襠。急得快哭了,他跪著到女子身前,抓著女子得腿說道:“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求求你。”

  那女子眼睛里滿不在乎地又是一劍,只是這一劍只是將武三的手給砍了下來。

  女子說道:“你用這手抱我,我便砍了你這手。你這命我也沒興趣。”

  武三捂著自己的胳膊,不斷地在地上打滾,吼叫。最后痛的暈了過去。

  王憶山道:“教訓一下便是,又何必如此。”

  女子道:“不夠狠的教訓,是沒有作用的。要讓他們記住,就必須夠深刻,夠痛才行。”

  說完女子將劍收回,轉身走出了衙門。

  王憶山三人也離開了。重新拿回自己的馬,離開了雞鳴鎮。

  只是三人出鎮子不遠,便又遇見那女子。

  薛飛刀問道:“姑娘,你是要去哪里?”

  那女子道:“不關你的事。”

  薛飛刀卻又問道:“一個人行路,未免太過無聊了些。若是我們順路,大可以一起上路,路上也有個伴,說話解解悶也好。”

  女子道:“不必了。”

  薛飛刀見實在是沒辦法,便就此作罷。

  三人騎馬離去。

  王憶山道:“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就能到達南云城了。”

  薛飛刀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了,王兄,你們那么遠去到南云城到底是要查什么事?”

  王憶山和溫清織互相看了一眼。

  薛飛刀道:“沒事的,你們要是覺得不便透露,那就不用說了。”

  王憶山道:“算了,反正到了南云城你也會知道的。”

  王憶山便將之前的事,慢慢地講給他聽。不知不覺間太陽便落到了山后面去。

  三人在樹林中堆起了火堆。

  薛飛刀道:“原來你們之前還有著這么一短曲折的故事。不過,我相信我們到了南云城便一切都能水落石出了。”

  王憶山道:“但愿如此吧。”

  溫清織道:“不過現在有線索總比盲目的尋找好多了。”

  正當三人說話時,突然聽到一陣踩過樹葉的聲音。

  三人警惕起來,紛紛起身。

  只見黑暗中走出來一位牽著的馬的人。再走近一些,他們才發現那人竟是之前的那女子。

  她不知從何處弄到了一匹馬,竟是也到了此地。

  那女子本來只是看見了些火光,便往這邊走過來,想要看一看。結果發現原來是三人在此,也不免有些驚訝。

  薛飛刀先說話,他道:“姑娘,之前叫你和我們一同上路,你不肯,結果現在又遇見了。這實在是太巧了,想來我們是有緣啊。”

  女子道:“你們為何會在這里。”

  溫清織道:“我們三人到這樹林后不久,天便黑了,于是在此休息,打算明日再走。”

  王憶山道:“姑娘不嫌棄的話,可以一起來這里,烤烤火也舒服一些。”

  女子將馬拴好,坐到了火堆旁。

  溫清織道:“姑娘,不知該怎么稱呼你才好。”

  女子道:“叫我冰兒就好。”

  薛飛刀道:“冰兒,果真實人如其名,真的有些冰。”

  冰兒似乎沒有生氣,只是將雙手放在火前取暖。

  薛飛刀道:“冷冰冰姑娘,你一個人要去哪里?”

  冰兒道:“我說過與你無關。”

  薛飛刀道:“問一下而已,再說了,告訴我也沒有什么關系吧。”

  冰兒道:“確實沒什么關系。”

  薛飛刀喜笑道:“那你告訴我吧。”

  冰兒道:“不。”

  薛飛刀瞬間沒了生氣,癟了下去。

  王憶山道:“冰兒姑娘,我們是往北去,你呢?”

  冰兒道:“我也是往北。”

  王憶山道:“如此說來,我們可以共行一段路程。”

  冰兒沒有再說話。

  看見有些困的溫清織,王憶山道:“困了就先睡吧,我守夜,等到你們睡醒了再和我換。”

  薛飛刀道:“那我就先睡了,睡醒了和你換。”

  王憶山道:“好。”

  溫清織也實在是有些困,很快便睡了。

  過了許久,王憶山看著還強撐著的冰兒,說道:“冰兒姑娘,你要是困了就睡吧。”

  冰兒使勁的撐了撐自己的眼睛,道:“我還不困。”

  話語依舊是那樣的冷淡。

  王憶山道:“你是不相信我們。”

  冰兒道:“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們?”

  王憶山想了想道:“也是,你確實沒有理由相信我們。可是那你又為何留了下來。這說明你打心里還是相信我們的。對吧。”

  冰兒似乎被王憶山說中,干脆轉身躺下睡覺去了。

  王憶山將旁邊的樹枝加入火中,讓火燃得更旺了些。

  等到后半夜時,薛飛刀才醒了過來。此時的王憶山正坐在火堆旁,靜坐,運行內功。

  薛飛刀道:“王兄,你也去睡吧,這后半夜我來守。”

  王憶山道:“那我就去睡了。”

  等到天亮時,火堆也已經燒的差不多了,三人之前找的樹枝也全都燒干凈了。

  王憶山從包袱里拿出一些干糧,分給溫清織和薛飛刀,又遞了一些給冰兒。

  本來以為冰兒會拒絕,可是冰兒卻一手接了過去,直接吃了起來。

  溫清織和薛飛刀也都有些奇怪,感覺一夜之后,冰兒好像沒有那么冷冰冰的了。

  吃過了干糧,四人一同騎馬上路。

  薛飛刀道:“冷冰冰姑娘,你昨晚是不是被那堆火,給融化了一些。”

  冰兒沒有明白薛飛刀的話,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溫清織道:“他這是說,姑娘你身上的那種冷冰冰的感覺少了一些。變得容易親近了一些。”

  冰兒道:“只是對你們有些多一些的了解而已。”

  薛飛刀道:“哦?有了什么多一些的了解,冰兒姑娘你說說。”

  冰兒冷冷地說道:“你們姑且算是好人。”

  三人不禁都笑了,說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了解呢。”

  冰兒不理會三人,看著溫和的太陽,享受著它溫和的陽光。

  這一畫面,讓薛飛刀覺得,仿佛她身上散發出了太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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