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雪宮殿前的梅花都已落敗,二十幾棵樹光禿禿的立在春日陽光的陰影里,也沒有旁的什么花草蟲魚點綴,一種悲涼寂寥之感油然而生,顯得整個雙雪宮也落寞無光,進入正殿也是涼颼颼的。
難道這雙雪宮只有冬天不成?舒云煙跟在賢妃的身后落座,賢妃命人上了梅花釀,抬手示意舒云煙嘗一嘗:“這是用隆冬的梅花,再加入雪水制成的梅花釀。”
舒云煙微微抿了一口,不錯!倒是讓她想起來除夕宴上的梅子果酒了。“梅香撲鼻,入口醇甜,果然是好酒,賢妃娘娘手藝了得。”這倒是真心的夸贊了。
賢妃毫不意外,親切的笑著:“妹妹若是喜歡,便帶兩罐回去,后宮眾嬪妃中妹妹可是獨一份呀。”
“謝娘娘。”舒云煙知道,賢妃邀她來,一定不是品酒這么簡單,她在等著賢妃出招,可是賢妃卻一直跟她拐著彎的聊家常,始終不進入正題,舒云煙實在是有些疲于應付她了。
終于,賢妃喝下最后一杯梅花釀:“妹妹如今也算是寵冠后宮了,真是讓眾嬪妃們羨慕不已。”
來了,舒云煙打起精神:“賢妃娘娘說笑了,寵冠后宮臣妾可當不起,記得娘娘曾經說過,嵐貴人進宮那會兒可是比臣妾還要得寵,相比之下,想必臣妾這也不算什么吧。”
說著自謙的話,語氣里盡是自得,賢妃是個人精兒,怎會聽不出,心想著:到底還是年紀輕,少了些定力。可她又哪里曉得舒云煙的打算。
賢妃笑了笑:“妹妹這話莫不是把嵐貴人當成了對手,那妹妹可就錯了。”
舒云煙也不承認也不反駁,似作好奇狀。賢妃看她一副愿聞其詳的表情,十分滿意:“妹妹最應該提防的是永寧宮那位!”
又是永寧宮?珍妃?迄今為止,舒云煙連她的一個人影都未曾見到,耳邊卻盡是她的名號。不過賢妃說的也沒錯,盡管自己有獨寵的態勢,玄君徹還是維持這每月都要去永寧宮看望珍妃幾次,有時留宿有時不留宿,而且但凡玄君徹進了永寧宮的門,從來沒有其他嬪妃敢打著什么幌子去邀寵,這點,玄君徹在琉璃殿時還時有發生,雖說玄君徹自是不會離去,但這又另說了。
見舒云煙不說話,賢妃以為她聽進去了,于是加了把勁:“這珍妃是太師之女,從小與皇上一同長大,皇上登基后的一年,太師便染病去世,留下這唯一的女兒,芳齡十九卻還未嫁人,于是那年大選皇上便破格封其為珍妃。”
見舒云煙依舊不說話,賢妃有些疑惑,試探道:“妹妹怎么了?”
舒云煙抿了抿嘴:“沒事,娘娘繼續說。”
見狀,賢妃以為舒云煙嫉妒心已起,看來目的到達了:“妹妹不必憂愁,雖然這珍妃和皇上的情分不一般,可是妹妹才貌雙全,想要留住恩寵還不容易?”
舒云煙露出了然的表情,又一片感激的神色。賢妃欣慰的點點頭,又說了些安慰的場面話,既然到達了目的,終于愿意放舒云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