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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簫聲后

第十六章 御賜

江山簫聲后 夏樨 4762 2020-03-02 18:00:00

  “若蜓,你跟赤太醫是怎么認識的?”齊治穎繼續看書,半晌后裝作不經意地提起。

  誰知若蜓先是呆愣,然后眼神躲閃,訕訕地回道:“就之前生了病,尋了赤芍神醫救治,所以有過一面之緣。”

  這番回答,齊治穎更加肯定了內心的猜測:若蜓不僅與赤芍是熟人,恐怕跟通音樓也有著莫大的關系。若真是如此,齊治穎步步為營的性子,又不由得聯想若蜓在自己身邊做事的這些日子,難道是有什么圖謀嗎?可是卻什么也沒有做,也說不過去。

  齊治穎想了一會兒,加上沒有睡好,頭也開始微微抽疼,扣上書,按壓了幾下自己的額頭。

  “殿下,殿下。”想著想著就出了神,直到若蜓輕喚。

  “啊,叫本王何事?”齊治穎回了神,就詢問若蜓有沒有需要,對方仿佛對自己的這番回答很意外,迷茫地搖了搖頭,繼而答道:“看殿下似乎頭疼,奴婢帶了安神茶,殿下要不喝點再休息會兒?”

  “不用了。”不是若蜓泡的茶,齊治穎總感覺喝起來不是那個味道,也就不再秉持喝茶這一好習慣了。

  “小蜻蜓,小蜻蜓。”

  齊治穎本就頭疼,聽到齊治睿還沒有進來就像喊魂似的叫若蜓,頭疼更甚了,以至于齊治睿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七哥在以手抵著額頭,皺著眉頭,似乎不是很舒服的樣子。

  仔細瞧了瞧齊治穎的臉色,是不太好,齊治睿好心道:“七哥是沒休息好吧,這兩天就睡了上午那兩個時辰,也難怪,七哥去我那再睡會兒吧。”

  “不用了。”齊治穎冷冰冰地拒絕掉,齊治睿沒察覺到齊治穎沉下來的臉色,仍然興高采烈地同若蜓講話,盡管若蜓多數情況下不言語,靜靜地聽著齊治睿說話,齊治睿卻很高興。

  “本王上次沒有打到兔子,你們就出了事,好在皇兄將圍獵推到了明日,小蜻蜓,這次本王一定捉一只兔子給你當披風的毛領,省得冬天來了凍著你。”

  “殿下,不用這樣的。”

  “怎么不用,你是本王的朋友,除了七哥,本王的東西也沒有什么人可以送,七哥自己就可以打到兔子,不需要本王,所以送你沒什么不可。”

  齊治睿說得若蜓心里暖暖的,她一直端著與人疏離的性子,是因為她覺得被情感牽絆不是什么好事,她已經嘗過教訓了。

  可她如今覺得,有情感的羈絆,不至于太孤獨,這樣的感覺,好像還是比一個人要好,這么想著,若蜓釋然了,過去的就過去吧,沖齊治睿露出了真情實意的笑容。

  注視著笑靨如花的若蜓,齊治睿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了,眼前的畫面實在是太耀眼了,若蜓的臉色還帶著病態的白,卻因為心情舒暢,臉上稍稍浮現了些粉紅,如今這般笑著,不由得讓齊治睿迷了眼。

  “小蜻蜓,你有什么高興的事嗎,笑得如此好看。”

  “是,高興的事。”

  齊治穎也注意到了若蜓的笑容,卻因為不是對自己,心里有些悶悶的,更加堅定了明天要打只兔子的想法。

  “齊治睿。”

  突然被齊治穎連名帶姓叫的齊治睿,陣陣發懵,若蜓也是一頭霧水。

  “給本王打只兔子,本王缺一個披風的毛領。”

  “七哥自己打不就可以了?”齊治睿心里發毛,不知道齊治穎在說什么,邏輯根本不對,什么叫他自己缺一個,就要讓他去打,他自己不就能打到兔子嗎,還能打好多只。

  “本王想要你打的,能打到一只就好,也不指望你打多少只。”哪有這樣過河拆橋的,讓自己給他打兔子,還說自己打不到,齊治睿表示不服,雖然不服也沒用。

  “聊什么呢?”齊治彥帶著葉晚清和齊羅翰進入帳內,齊治穎和齊治睿急忙站起來請安,若蜓不便站起身請安,在榻上行了虛禮開口問安。

  葉晚清從一進來便開始打量榻上的若蜓,能讓齊治彥、齊治穎、齊治睿同時照顧,且讓齊羅翰張口閉口仙女姐姐的女人,她覺得不是什么善茬。

  果真如此,那張臉蛋當真傾國傾城,加上側靠榻上的柔弱模樣,哪個男人看了不心動,葉晚清以女人的直覺判斷,離王會被這個女人吃得死死的,若是以后離王有福氣行至高位,那么她跟這個姑娘交好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被葉晚清一直盯著的若蜓,覺得極其不舒服,因為她知道那道目光里多的是探究與猜疑,不至單純的打量。

  葉晚清還未收回目光,手邊的齊羅翰已經甩開了她的手,小腿跑至若蜓榻前,小小的腦袋眉頭擠成了“川”字,“仙女姐姐,你還疼嗎?”

  “不疼了,多謝小殿下關心。”若蜓對著齊羅翰微微一笑,齊羅翰眨巴著眼睛舒開了眉間的皺褶,“太好了。”

  齊治彥走向前,揉著齊羅翰的小腦袋,讓其站在后面,俯視著若蜓,若蜓覺得氣氛過于壓抑,心中難免緊張,低著頭未敢開口。

  “你以命相救,保下了離王和翰兒,想要什么賞賜?”齊治彥溫和的嗓音傳進若蜓的耳朵,可若蜓卻不知該說什么,望了望齊治彥身后的齊治穎,齊治穎只給了她一個“盡管說”的表情。

  “奴婢本就該這么做,不奢求什么賞賜。”若蜓真誠地開口,她覺得自己沒什么缺的,自然什么都不需要。

  “你這丫頭,旁人要有這樣的機會怕是想要什么都抓緊開口索要了,你卻什么都不要,令朕意外。”齊治彥的眼里顯出了賞識的目光,思考片刻,解下了腰間的金牌,遞到若蜓手里。

  “此乃御賜令牌,若是以后需要朕幫你什么事情,盡管拿著令牌去皇宮尋朕。”

  若蜓突然覺得手里的令牌有萬斤重,不敢接下,剛想拒絕,卻聽齊治彥又開口道:“賞你的你便拿著,不需要有負擔,此令牌對你應該會很有幫助的。”

  金牌一出,上下聽令;大季所在,隨意進出。

  若蜓沒理由再拒絕齊治彥,若是再不接受,反而是自己不知禮,拂了當今陛下的面子,因而收了金牌叩謝皇恩。

  重新開展圍獵比試的當日,齊治穎晚上是在齊治睿的帳中歇息,所以一大早就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里,看若蜓還在休息,就囑托侍女一定要看著若蜓喝藥,絕對不能忘了喝藥。

  若蜓吃的藥里有安神的成分,直到辰時末才睡醒。

  醒過來后,在侍女的照顧下吃了飯、喝了藥,若蜓感覺無事可做,加上今天是圍獵比試,離王和懷王都參與了比試,想著不會有人來找她,準備躺下繼續放空,卻聽到有人進來,轉頭一看是昨日與皇上一同來的慧妃。

  “若蜓姑娘,身子如何了?”葉晚清捏著恰到好處的淺笑,保持著柔和的語氣,看似關心地問候。

  若蜓先是向葉晚清行了一禮,不知對方意圖如何,以無比恭敬的態度回道:“多謝娘娘關懷,奴婢好多了。”

  “不知若蜓姑娘這金創藥夠不夠用,本宮來的時候帶了些在身上,如今本宮也用不上,便拿來給若蜓姑娘用吧。”葉晚清在若蜓的榻前坐下,親昵般的拉過若蜓的手。

  “娘娘費心了,殿下來的時候,奴婢也收拾了一些金創藥,暫時夠用。”若蜓自知無事獻殷勤的道理,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揉了揉胳膊。

  “本宮專門帶了些祛疤的,保證若蜓姑娘傷好之后,背上不留疤痕。”

  “奴婢一個小小的婢女,不在乎這些的。”

  “那怎么行,到底是個女孩子,身上可不能留疤,留著吧。”葉晚清絲毫不給若蜓拒絕的機會,接過淺兒遞過來的藥就往若蜓手里塞。

  “若蜓多謝娘娘賜藥。”

  “這么客氣作甚,本宮向來不舍得你們這種如花的女孩受傷,看你此番受傷如此嚴重,可把本宮心疼壞了。”

  葉晚清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如今這番言論讓若蜓心里實在尷尬,搞得好像是自己的老母親一般,關鍵還是虛情假意。

  “承蒙娘娘關照,若蜓感激不盡。”

  “呦,慧妃娘娘在這里做什么?”葉晚迎雖然不想與齊治穎這邊有什么接觸,卻容不得葉晚清作妖,不想她連累葉家。

  葉晚清一看是葉晚迎,也不再端著虛偽的善意,起身與葉晚迎面對面,“姐姐怎么也來了?”

  “你都來了,我能不來嗎?”葉晚迎掠過葉晚清,走到若蜓面前,對若蜓一笑,拿走了若蜓手里的瓷瓶,正是方才葉晚清贈予若蜓的藥膏。

  “姐姐這話說的,本宮沒有那個意思。”

  “我想若蜓姑娘這里應該有上好的藥,不勞慧妃娘娘操心了。”說著,便把藥送還到了葉晚清手里。

  此舉倒是省去了若蜓的麻煩,俗話說拿人手短,介于慧妃娘娘的面子,自己又不好拒絕,葉晚迎的做法使得若蜓不由得多看了葉晚迎兩眼:面容姣好,神色平淡,眉宇間藏著一股傲氣,盡管是在后宮妃子面前,也全無低人一等的自卑之態,冷靜且囂張,讓若蜓當真佩服。

  “表姐,表妹都在啊。”樂靈環一進帳里,就察覺到葉晚迎和葉晚清之間冷凝的氣氛,與慕瑤一道向葉晚清行了禮。

  若蜓不知道自己這地是什么風水寶地,今日一個個都往這里湊,不由得有些頭疼。

  “若蜓姑娘好好休息,本宮改日再來看你。”葉晚清見大家都來了,就要離開。

  她此番前來本是想要若蜓幫忙在皇帝面前美言,而且如今離王的地位越升越高,保不齊哪天坐了高位,現在把若蜓這個小丫頭拉攏過來,以后也能辦成許多事,現在看來是辦不成了。

  “別改日了,我看若蜓姑娘需要休息,慧妃娘娘還是不要多來打攪為好。”葉晚迎絲毫不給葉晚清面子,轉身對若蜓說道:“若蜓姑娘好好休息,環兒好好照顧若蜓姑娘。”

  說完便離開,路過葉晚清的時候專門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作為提醒。

  出了營帳,葉晚迎便警告葉晚清道:“慧妃娘娘,我不知道您打的什么主意,可我知道無論你做什么都有可能連累葉家,所以在這之前呢,我要么勸您把這個主意拋開,要么告訴您,我不會放過您,思來想去,只有這兩種方案,您說對嗎?”

  看著葉晚迎的笑容,葉晚清覺得很可怕,無比可怕。

  葉晚清的母親本是府里的一個丫鬟,卻癡心妄想,給葉太尉下了藥,爬上了葉太尉的床,后來在生葉晚清的時候死掉,也算是報應,可是葉夫人卻因此事一病不起,在葉廷琛三歲的時候就走了,本來葉晚迎覺得稚子無辜,不想同葉晚清計較她母親的所作所為,奈何有什么樣的娘就有什么樣的閨女,葉晚清竟然比她娘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葉晚迎才愈發地討厭這個妹妹。

  當年葉廷琛十歲生辰當天,葉晚清失足跌進荷花池,卻在父親面前撒謊說是葉晚迎推她的,葉晚迎沒帶侍女,而葉晚清身邊的侍女早就統一口徑,全都污蔑葉晚迎,讓葉晚迎百口莫辯,在葉廷琛的生辰宴上失了面子,被罰跪祠堂三個時辰。

  那天過后,葉晚迎三天之內把葉晚清連推了三次荷花池,每天一次,看著葉晚清在荷花池里翻騰,葉晚迎告訴她,“妹妹,這才叫我推的,你可以如實告訴父親了,不過是罰跪三個時辰罷了。”

  葉晚迎還警告葉晚清,如果再敢跟父親撒謊,她就推滿十次,淹死了算葉晚清她自己罪有應得,淹不死算她罪不至死。

  后來葉晚清發了高燒,葉晚迎不讓她去找大夫,且封了她的院子,當她醒來的時候,葉晚迎端著藥,也是這般笑,說著,“妹妹,姐姐專門給你找了大夫,可你要學會乖,不能再同你那個賤婢母親一樣不知禮數了,知道嗎?”

  事后葉晚清聽下人說,葉晚迎等著她燒了一天一夜,才給她找了大夫看病,說是給她的教訓。

  擺脫當年的回憶,葉晚清有些害怕,卻死性不改,以為自己是個皇帝妃子就高了葉晚迎一等,心里慌,面上還是故作姿態,“成王妃總是這般高傲,真不怕有一日摔下高臺嗎?”

  “不怕,就算我摔下高臺,會有成王給我撐著,再不濟還有葉府給我撐著,可是慧妃娘娘若是摔下高臺,怕是沒人會給你撐腰呢。”

  葉晚清說的一點沒錯,成王寵愛葉晚迎,眾人皆知,只要葉晚迎有事,成王定會處理,而且以后葉府會交到葉廷琛手里,照葉廷琛厭惡自己的樣子,自己若是出事,拍手叫好都來不及,怎么可能給自己撐腰。

  葉晚清一聽這話,氣的攥緊了拳頭,指甲扣進肉里也不覺疼痛,滿眼仇恨地盯著葉晚迎,哪知對方淡淡地瞟了一眼葉晚清攥著的手,直面對上葉晚清的仇視,拍了拍葉晚清的肩膀,好言相勸道:“看樣子,妹妹知道姐姐的意思了,那我就不多說什么了,祝愿妹妹高枕無憂。”

  待葉晚迎兩姐妹走后,若蜓終于松了一口氣,樂靈環坐下來同若蜓說道:“表姐他們兩個怎么過來看你?”

  “我猜,慧妃想在若蜓這搞些小動作,晚迎那般性子,應該是來制止她的。”慕瑤也是一個明白人,自然能看出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這慧妃也真是,安安穩穩地當她的后宮妃子不行嗎,總想弄些不入流的手段。”葉晚清的小心思,樂靈環也是了解一些的,但她對此很嗤之以鼻。

  “環兒,”慕瑤輕呵一聲,阻止樂靈環的口不擇言,“幸虧葉府還有晚迎這般霸道氣焰的女子在。”

  “樂姐姐兩人今日難道不參與圍獵嗎?怎么來我這了?”若蜓不想再提這件事,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因為刺殺一事,陛下加強了營地與獵場的看管,讓我們這些女子今年暫時不要參與圍獵,以保證我們的安全。”慕瑤一邊給兩人削著蘋果,一邊告訴若蜓。

  若蜓對這慕瑤和樂靈環的印象很好,溫婉恬靜,又心思細膩,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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