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無策了我。
報警嗎?該怎么說呢?……說一個漂亮的小姐姐睡在我車上不走了??……
得了,還是給張得亮打電話吧——要不是替他瞎操心,我怎么會攤上這種糗事。電話撥通,我壓了壓心里的火,盡量平靜地跟他說說:“得亮哥,有個女的睡我車上了,咋弄?”
“女的?現在?漂亮不?”
“挺漂亮的,酒吧里領回來的,喝多了。”
“呦,這便宜都能被你撿著?”
“……你倒是快來啊,我一個人弄不了。”
“……小子,怎么了?不是你挖好坑準備埋你哥哥我吧?”
“我哪兒敢呢。你倒是快來啊!我真弄不了了。”
“怎么個弄不了?”張得亮壓低了聲音說:“她訛你?”
“不是!……就說你來不來幫我吧!”
“幫幫幫!……等一下啊哈,等哥把褲子穿上。”
“行行,快點。”
雖然聽筒里張得亮似乎還在磨嘰著什么,但我已經沒有耐心聽完,按下掛機鍵,把手機摔到了副駕駛座上。
誒你說,我故意那么大聲,張珊珊都沒聽見,看來她是真睡著了啊!也夠心寬的。
就這姑娘,還怕我配不上,你個張得亮也太把土地爺不當神仙了。哪天讓你見識見識小爺我的廬山真面目,嚇死你。
張得亮打著呵欠一副小菜一碟的裝B相,我看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等他看見車上睡的是張珊珊時,吃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警覺地壓低了聲音問:“兄弟,你不是已經把我外甥女兒辦了吧?”
“你……你少狗血噴人哈!我和她清清白白的。當初還以為你給我介紹的是什么好姑娘呢,這種貨,生個兒子都不知道爹姓啥。”
“噓——”張得亮慌得趕緊按住我的嘴,說:“我親親兒的親兄弟,你就當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不知道,改天我好好請你吃一頓。”
我的鼻子替我回答了一聲:“哼。”他已經把外甥女抱下車,依靠在路邊的行道樹上。我一抬手把鞋從車窗里扔了過去,喊了聲:“嗖~接招!”
耳輪中只聽得“pia”“誒喲”的聲音,探頭看時,鞋剛好括在張得亮的后腦勺上。
真解氣。
發動車子,載方正回家睡覺。
回翠溪里那間大房子。怎么說也還是大平層住著舒服,又花了三四十萬置辦了一套全友的家具,你別說,擺在那也還挺像個樣子的。當每晚城市華燈綻放,原來我也不能免俗,熱愛著手捧一杯x.o.靜坐窗前的裝B感。不為別的,就為享受片刻高高在人之上的錯覺。爽!
方正睡得天昏地暗。我掏出我的小本本,開始羅列提綱,寫下今天的第一行字:
“推開門,我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這是一個編輯出的題目。我深刻地相信他是一尊只管挖坑不管埋的大神。
“我的個媽呀,原始人!”在這個坑里我放下第一塊磚,腦袋飛速旋轉,啟動出坑計劃。
正在出神時,方正詐尸般豎了起來,扶著墻往衛生間去。一個箭步沖上去扶住他拖到馬桶前把他的頭按了下去。
“呵~”他像是從地獄里悠悠醒轉,這聲嘆息,聽起來比一生還長。
“喝水嗎?”
“要紅牛,冰的。”
“能行嗎?”
“來吧。”
也許是房子大了,我感覺自己需要一個伴,所以我選擇了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