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短篇小說全集》第二章,很短,就半頁紙(電子書)。但是,我看了好幾分鐘,才弄明白究竟描繪了怎樣的一幅畫卷。
說說大腦構圖過程。
首先由近及遠——
泥灘對岸,有清真寺,能看見塔尖,矗立在雨中。
沿著去某地的公路,綿延三十英里地,都是水?;螯S牛,拉著車,看不到頭。
然后,由遠及近——
濁黃的河水滾滾流過大橋,幾乎要漫到橋底。說明河水暴漲。
只能看到牛車,在橋上,擁擠不堪,還有駱駝穿插其中。
再近些——
看到老頭老太太趕著牛車,汗水和雨水濕透了衣衫;有個女人在車上快要生產,旁邊的婦女一邊給她用布子擋著,一邊哭。
再遠些——
看到整支隊伍由希臘奇兵看管,正在撤退。
感受:主人公“嚇得夠嗆”!
簡評:
短短二三百字,就把撤退的擁擠、狼狽狀態描繪得淋漓盡致,讓讀者在頭腦中形成了一副雨中撤退圖,環境、位置、人物十分明確。
原文如下:
泥灘對面阿德里安堡上空,清真寺的尖塔矗立在雨中。沿著上喀拉迦奇的公路,三十英里地都擠滿了牛車。水牛和黃牛在泥地里拖著車。看不見頭,也看不見尾。只見運載他們所有家什的牛車。老頭兒和老大娘,渾身透濕,一路走一路不斷趕著牛。發黃的馬里查河滾滾流過,幾乎漫到橋底。牛車在橋上擠得水泄不通,還有駱駝一顛一顛地在其間穿行。這支隊伍一路上由希臘騎兵帶領照管著。婦女兒童蹲在牛車里,跟床墊、鏡子、縫紉機和包袱擠在一起。有個在生孩子的女人,旁邊有個年輕姑娘一邊張起一條毯子遮住她,一邊在哭。瞧著這一幕叫人嚇得夠嗆。撤退時一路上都下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