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睡眠一向很淺,手機響起第一遍我i就聽見了。沈譯動了動,輕輕抽出摟住我的雙手,他坐了起來,說話的聲音很輕。
“有事?”
他沒有開免提,電話那頭說了什么我聽不清楚,只聽見沈譯不耐煩的說了句什么掛了電話,他又重新躺了回去重新伸手把我摟進懷里。
手機又震動了幾下,他動了動,我睜開眼睛,輕聲問。“這么晚打電話給你,應該是急事吧。”
“催佳怡在外面喝了酒,打電話讓我過去接她回家。”沈譯輕聲說。
“現在有凌晨兩三點了吧。”
“兩點十分。”
“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女生三更半夜在外面喝了酒很危險,你當真不管啊。”
“她在S市,我在Y市等我過去天都要亮了,更何況我和她并不熟她的閑事輪不到我操心。”
“哦。”
“正好墨魚在那邊應酬我讓他順路送她回家,你會不會介意?”沈譯頓了頓,遲疑地問。
“哦?表面對人家冷漠,其實你還是挺關心她的嘛。”
“生氣了?”
“就算你親自去送她回家,我也不會說什么。”
“你是不是吃醋了?”
“假如你現在真過去了,我明天就和你去民政局離婚,并且把你的腿給打斷。”
“呃。”
我打了個哈欠,重新閉上眼睛。“只要不是你親自過去接她回家,你找誰去我都無所謂。”
手機又震動了兩下,沈譯爬起來直接掛了電話。我也跟著爬了起來,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問。“又是催佳怡啊。”
沈譯“恩”了一聲,把手機調成靜音,把那個陌生手機號拉進黑名單。
“睡覺吧。”沈譯再一次把我拉入懷里躺下。我忽然想起沈譯之前說過的話,好奇的問。“我記得你之前說如果沒有我,你會喜歡催佳怡。”
“說起來催佳怡的身世還是挺招人心疼的,她變成現在這樣,應該是因為她從小就在不健康的家庭長大吧。”
“哦?你也心疼她?”
“實話還是假話?”
“實話。”
“說了不許生氣。”
“我很講道理的。”我義正言辭,重重的點點頭。
“是同情,她其實除了性格嬌蠻任性一點,心眼也不壞。要不是她喜歡我,我還是愿意和她做朋友的。”沈譯沉吟片刻,淡淡的說。“大部分男孩都渴望能夠被一個女孩子喜歡,希望那個女孩只偏愛自己一個人,希望她對自己很好。”
“所以?你曾經對他心動過?”
“沒有,我整顆心都在你那里。”
“這樣啊!”我挑了挑眉,故意拖腔帶調。我眨眨眼,故作隨意的問。“那她為什么喝醉了。”
“不知道。”
“哦。”
“我就跟你熟,就只心疼你。”
“沈先生,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么一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在床上說的花言巧語更不能信。”
“哦?”沈譯的唇貼著我的耳垂,鼻子噴出熱氣灑在我的耳垂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忽然收緊,我整個人都要貼他身上,夏天天氣熱,我和他之間就隔著兩層薄薄的布料。
我輕咳兩聲,把頭埋進被子里裝死。
第二天中午我接到容兒的電話,有個年輕的女人找我,我過去的時候催佳怡就坐在角落的位置,臉色煞白,嘴唇發白。
大概是出門太急,她并沒有化妝,黑眼圈很明顯。
“催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我聽說你和學長要結婚了?”崔佳怡皺著眉頭瞪著我。
“嗯已經在持證實習了,到時候我一定記得給你發請柬。”我懶懶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崔佳怡臉色愈發難看,她沉默的從包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我面前。“這張卡里有一百萬,是我全部的家當,”
“給我?”我低頭撇了一眼桌子上的綠色的銀行卡,皺了皺眉頭。“這樣不好吧,我和你又不是很熟,你只要默默祝福我跟沈譯就好了,不用給這么大的新婚賀禮。”
我故作為難。“心意到了就行,不用這么客氣。”
“誰說這些是給你們的新婚賀禮的!”催佳怡面紅耳赤的朝我怒吼,周圍的人紛紛回頭朝我們這邊看。
“這是給你的分手費,一百萬外加市中心一套一百平精裝修二層小別墅。你離開學長,那些都歸你。”
“催小姐你也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是認真的。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可以什么都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學長。我媽死了,我唯一喜歡的人就是他了。所以我求你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說著催佳怡小聲哽咽起來,聲音微微顫抖。
“如果他喜歡你的話,不用搶他還是你的。可是,他從頭到尾就不屬于你,你讓我怎么還?”我皺了皺眉頭,心里覺得煩躁。
“我求你了好不好?就當是我求你了!我不能沒有學長!”催佳怡忽然握著我的胳膊嚎啕大哭起來。
“閉嘴!”
“你不答應我那我就一直哭,一直哭到你答應我為止。”
“催佳怡你腦子里有坑吧?!就算你哭死在這里也沒有用!”
“…………”
“都二十多歲的人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
“我要是你媽看見你這副鬼樣子,我肯定得氣的從墓里爬起來!”
“你閉嘴!不許你說我媽!”
“行吧我不說你媽,我們說說你,你一個富二代千金小姐,有錢有顏有身材,你又不愁沒人要,干嘛非沈譯不可呢。”
“你也有錢有顏,你還是知名的女作家,喜歡你的男人那么多,你為什么偏偏跟我搶學長呢。你換一個不可以么?”
催佳怡抬起頭,淚眼婆娑。
“我們不一樣,我和沈譯那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而你那是單相思,一廂情愿!”
催佳怡頓了頓。哭的更大聲了。
容兒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況,她跑過來,視線在我和催佳怡之間來回看了幾遍遲疑地問。“這是怎么回事?”
“讓她哭吧,哭一會兒也就沒那么難受了。”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幫我打個電話給周景昊吧,他上次把我拉黑了。”
“你都是有夫之婦了,找他干嘛呀!”容兒皺了皺眉頭。
我指了指抱著我的手哭的死去活來的催佳怡,無奈的解釋。“讓他過來帶他妹妹回家,要不然真哭死在我這里,我們還做不做生意了。”
“周景昊還有妹妹?!”容兒震驚,轉過頭死死的盯著催佳怡。不可置信的說。“而且還是她!!”
“組合家庭,異父異母。”
“不許告訴他!他看見我這樣一定會笑話我的!”催佳怡忽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容兒。
“呃。”
“你怎么知道我和周景昊的關系的?”催佳怡想起了什么,轉過頭看著我,眼淚糊了她一臉,看起來狼狽極了。
在看到催佳怡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眼熟,后來聽栗子說過一些關于催佳怡的身世,我才想起來她就是周景昊異父異母的妹妹。
周景昊和催佳怡從小就不對付,兩個人從小懟到大,周景昊更是對這位異父異母厭惡至極。
以前和周景昊在一起的時候偶爾聽他說過一點。周景昊念大學那段時間會這么低調也是因為催佳怡。
周景昊和催佳怡大吵一架,他爸爸一怒之下就把他扔外面了。他跟他爸爸賭氣,發毒誓說這輩子只要催佳怡在,他永遠也不回家!
他爸就把他銀行卡給凍結了!
前幾年催佳怡媽媽去世,催佳怡在周家的日子也就沒以前那么好過了。周景昊畢竟才是周家的親兒子,才是未來周家唯一的繼承人。
下午,周景昊過來了。
“催佳怡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繽紛的話趕緊滾回醫院看看,丟人現眼!”周景昊一見到催佳怡就把她劈頭蓋臉的罵了她一頓。
情緒剛穩定的催佳怡又哇哇大哭起來。
我微微扶了扶額頭,頭疼。
“閉嘴!”周景昊揉了揉眉心,不耐煩的樣子。“一天到晚你除了哭還會什么呀呀。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都二十多歲的人還像一個小屁孩一樣幼稚!閉嘴啦!你嫌不嫌丟人啊!”
“…………”催佳怡還在哭。
“你在哭,我就把的舌頭給拔了。”
“你敢!”催佳怡終于有反應了。
“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周景昊忽然轉過頭看著我,面無表情的問。“有刀嗎?”
“剪刀還是水果刀?”我轉過頭遞給他一把鋒利的水果刀。“這刀我新買的,很鋒利!如果割舌頭的話應該可以一刀砍!如果要剪刀的話我現在進去拿!”
“不用了,就這把吧。”
“周景昊你就是個王八蛋!衣冠禽獸!人面獸心!”
催佳怡聞言立刻停止了哭泣,指著周景昊破口大罵。她退后了兩步,滿臉驚恐。“你別過來啊!你答應過叔叔會照顧好我的!小心今天晚上叔叔就爬起來找你算賬!”
“以前仗著我爸疼你我不敢動你,我忍你很久了!我說話向來不算數,就算我爸回來找我也無所謂。”周景昊冷哼一聲。
催佳怡躲在我背后,抓著我袖子的雙手射射發抖。
“你不是挺豪橫的嗎,躲著干嘛呀!”
“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就要報警了。”催佳怡的聲音都在發抖。
“報警?我沒拍過。”
“你們兩兄妹要怎么樣出去解決,在我這影響我做生意。”我把催佳怡推到周景昊面前。
“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幫兇!”催佳怡抬頭瞪了我一眼,忽然她用力扯了我一下,然后把我推到周景昊面前。
我沒來得及反應,直直的朝水果刀的刀口撞去。幸好周景昊反應快迅速躲開,
水果刀也只是從我的胳膊上外側劃了一下。
鮮紅色的血液伴隨著一陣激烈的疼痛從傷口溢出來,滲透白色的衣袖,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板上。很快,白色的地面被鮮血染紅一大片。
“我不是故意的。”催佳怡有些慌了,她一邊搖頭一邊向后推了幾步。
“啊然,你怎樣了?”蓉兒很快反應過來,她慌忙過來拉我。
“啪!”
周景昊狠狠地甩了催佳怡一耳光。冷聲說。“林一然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不逼我就不會這樣了!”
然然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你們兩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