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俞語無倫次地解釋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么。
不知是挽回還是挽留。
蘇子俞又支撐起身子在雨中四處尋找,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濕透,臉上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不知過了多久,雨還下著,但他已經筋疲力盡,累趴在地上。
最后,他只有了一句話。
“小梧,我愛你。求求你,出來吧。”
這句話,他從未說過,這是第一次。
天色逐漸亮了,雨也慢慢停了。
因著雨水的沖刷,蘇子俞來過的痕跡也被沖得一干二凈,什么都沒留下。
蘇子俞回到漠州城后,親自去公主府見了枋嫻。
他將當年的事情從頭到尾問了個清楚,也將辭梧不在佛陀山莊的消息告訴了枋嫻。
聽聞蘇子俞去找辭梧,并未見到辭梧,枋嫻沒有任何驚訝。
“其實,當時讓你們離開的那天,除了尚軼見過主子之外,其他人都未見過了。”
當時的辭梧已經決定離開,誰又能攔得住找得到呢?
蘇子俞也明白這一點。
以往的他離開漠州城流浪四海,是為了找辭梧。
如今知曉她是躲著不見,只有讓她自己出來。
現在,蘇子俞決定留在漠州城,重新掌管蘇家,等辭梧回來。
會等多久呢?
或許是一兩年,也或許是十幾年幾十年,更有可能是一輩子。
宋儒鄢也是守諾,回來的一月時日里,都未打擾過蘇子俞,也再未找過蘇子俞。
皇帝突然下旨要見見長公主義子和他的娘子。
宋言溫決定帶著尚軼和訾堰進宮面圣。
訾堰無事,反觀出入皇宮多次的尚軼有些猶豫。
“母妃,我此番進宮若是被皇帝叔叔發現身份,他要是以欺君之罪降罪下來,只怕是整個公主府都會遭殃的。
不然,今日我便不去了,可好。”
雖說皇帝叔叔自小都分外疼愛著尚軼,但終究有君臣之分。
沒有那個君主會忍受被臣子欺騙的。
相比于尚軼的慌張拒絕,而宋言溫就要平靜得多。
“你往后是要留在漠州城的,這些人是遲早要見的,躲著終歸不是好的法子。
這次進宮,定要讓你名正言順地留在公主府,被別人尊著敬著。
我宋言溫的女兒自然是受不得半分委屈。
今日,你且放心安然進宮,其它一切有母妃在。”
宋言溫幾句瞬間撫平了尚軼的浮躁,讓她安定了心思。
見到皇帝后,訾堰進退得當,讓皇帝不禁賞識。
在皇帝看清尚軼面容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又用慈祥的微笑遮蓋過去。
“皇姐,這小姑娘和雙兒想的倒是十分相像啊。”
他的話里藏著鋒芒,讓在場的三人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宋言溫面色如常,笑盈盈地應道:“是啊,當時見到我也驚訝了許久。也是因為如此,我才收訾堰為義子的。”
這番解釋,讓皇帝的疑慮打消了一點。
“庭安公主到!”
宋儒鄢的到來,讓尚軼不由得慌了半分。
宋言溫看著一步一步走進來的小公主,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