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晰知曉,應當是連榆告知的。
也就是說,晏晰和連榆兩人早已勾結了。
蘇子俞明白了一切,一面氣惱自己的愚蠢,竟然早沒發現,一面被絕望和懊惱包圍,他到底該怎么救他的小梧。
蘇子俞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挺直了腰背,起步離開。
走了大概五步遠,晏晰出聲了,“你說的,我答應了,我可不是什么失信小人。”
蘇子俞的步子頓了下,什么都沒說地離開了。
“丞相答應了什么?”連榆收斂了折扇,也收斂了自己的笑,恢復了平常平淡疏離的笑。
晏晰提他添了杯茶,“答應他提點仵作,改了雙兒郡主的死亡時間和兇器。”
連榆眸中一瞬間有些冷,正要說什么,晏晰說話了。
“我相信這點小小的變故,連榆公子定然可以輕松解決。”
他為連榆戴了頂高帽,就看連榆識不識相,戴不戴了。
連榆半天不吭聲,晏晰繼續開口,這次是警告,“你要記得,是誰讓你如今這個位置的。我既然能扶起你,也照樣可以扶起另一個人。”
“晏丞相說得是,這點小事連榆可以解決,連榆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了。”
連榆本就只是來看戲的,沒想到竟給自己惹了一身腥。
還是早些離開為上策。
其實,連榆是得到長公主同意,要去見見辭梧。
連榆告訴長公主他可以去會會兇手,試試能不能問出郡主是如何被殺,可留有話什么的。
長公主本就因此事難過,自然同意了,她更想知道自己女兒死前有沒有留給她的話。
辭梧正看著太陽一寸寸移動,忽然聽見有幾個人往她牢房這邊來了。
“公子,這就是您要見的人?”
“好,你們下去吧,我一個人來跟她談談。”
“公子小心,在下告退。”
人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辭梧也懶得抬頭去看。
“辭梧,”連榆輕柔地喚著辭梧的名字,仿佛還是如以前那般情深,“知道嗎?我找了你很久了。”
“是嗎?”辭梧對他的話嗤之以鼻,還是連抬眸的動作都沒有。
她靠著牢房潮濕的墻面,身邊的各種如老鼠蟑螂這樣的蟲子竄來竄去,她的腿一直抬微微曲著,另一條伸得老長了。
辭梧的動作充滿了放蕩不羈和放肆,絲毫沒有因為這里是牢房,眼前站著他人,而收斂半分。
“我認識的辭梧,可是從來不會你這般姿態的。”
連榆說得不錯,在外人面前,蘇辭梧從來都是端莊有禮且嬌弱無比的閨閣小姐。
“我認識的連榆,也不是如今連公子這般姿態。委身人下的事,連榆可做不出。”
辭梧終于抬眼看他,“不過,看到你還活著,我心里對他的愧疚少多了。”
“沒想到,你落到如此地步還牙尖嘴利的。”連榆打開了牢房的門,走進去,站在辭梧面前,高高在上地蔑視著辭梧。
辭梧絲毫不懼他的目光,直視著他,眸中的不屑也讓連榆看了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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