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九龍寺圓真大師圓寂了,那江湖必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啊!”
蘇子墨聽著江離說,眼神虛無縹緲,想來他當初能活下來多虧了圓真,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姜婆婆從小其他事情沒有告訴他,但此事卻時時刻刻都提醒他。
九龍寺在靠近西域的佛陀城,這佛文化是從千國傳進來的,而千國也是佛文化的發源地,故此有千佛之國的名號。在整個天下,九龍寺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圓真大師在他七歲時候離開雙花城,這一別十三年,他們竟再都沒見過,沒想到還沒等到蘇子墨再去看他,他竟然就...
想到這里,蘇子墨眼中兩行熱淚而下,造化弄人,之前傳聞圓真大師身體不行了,他還有些不信。
雖然圓真大師從未說出自己的真實實力,想來應該也不弱,此等身體的人,怎么說圓寂就圓寂了。
而蘇子墨更害怕的是,圓真大師圓寂之后,都不能入土為安,畢竟九龍寺曾經在滅魔教之后,魔教的功法劍術,卻全都封存在了九龍寺,之前有圓真大師的實力震懾,不論江湖還是朝堂,都無人敢動,但覬覦魔教通天功法的人卻不在少數,如今圓真大師一走,想來就如江離所說了。
“明日起,逐鹿書院吃齋一月。”
“我這就去吩咐!”
看著江離離開,此時已然夕陽在山,人影散亂,蘇子墨看著青山,心中卻是無限悲傷。他本想在皇帝離開之后,入京途中,看看圓真大師,現在想來也只能作罷。
在這里,天下佛陀有個規矩,若是入了佛,在死后不論多遠,不論以何種形式,都要回到千國的佛戒山安葬,而因為之前魔教的事情,蘇子墨只想要圓真大師安安穩穩的回到千國佛戒山。
夜晚,蘇子墨看著燭火,重新收拾心情,畢竟要做的事情才剛剛開始,他還不能松懈。
“院長,您也別太傷心。”
“沒事!”
蘇子墨微微一笑,卻也不曾多說什么,但是這圓真大師一死,江湖必定有所變動,而江湖所動,背后必有朝堂之為,他如今更應該要理清楚這大梁皇宮的那團亂麻。
良久之后,江離見蘇子墨面色稍微有些好轉,便想引開蘇子墨的注意力。
“院長,下午青嵐打斷了,您說昨天的事情和楚南王,還有天外仙有關系,為什么啊?”
蘇子墨嘆一口氣說道:“你可能有所不知,那李呦呦應該就是天外仙宮的弟子,他當日所跳的默舞,就是天外仙宮其中的一門功法,我在一本古籍中見過一二,你想想,若是你以后有了女兒,你愿意自己的女兒到那種地方?”
“那當然不愿意啊!”
“不愿意歸不愿意,不過你看那楚南王拿李呦呦有辦法嗎?顯然沒有所以還不如順著自己女兒的心意,順水推舟,將這件事情也提出來。”
江離聽見此話,想想也是,畢竟李呦呦行事作風,非常任性,嬌生慣養,所以不難猜。
“那楚南王既然早就知道,為什么非要現在說。”
“他可能在等一個契機。”
“什么契機?”
“圓真大師圓寂。”
聽到這里,江離簡直是細思極恐,難道說楚南王早就知道圓真大師今日便要圓寂,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蘇子墨看著那一簇顫顫巍巍的燭火,心中一遍遍的將這段時間各國發生的事情全部想過,卻發現除了圓真大師圓寂,再沒有任何契機。
“那楚南王為了什么?”
這倒是把蘇子墨問住了,楚南王為了什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金銀無數,他還要什么啊,在這塵世間,應該是沒有他要的東西了,但不在塵世中虛無縹緲的,有什么?
想到這的時候,蘇子墨突然想到了一個詞:長生不老,人總嘆時光短暫,流年不多,難道說楚南王和大梁皇帝一樣,有這種癡心妄想?
不過以他看楚南王的行事作風,及時行樂,不拘小節,想來應該不會有那么白癡的夢。那楚南王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這般如此想著,突然九爺進來了,手中還捏著一只信鴿,白色的羽毛上,沾染著一絲血漬。江離見了直接跳起來了,因為這信鴿平時都是他訓練,其中辛苦不必言說。
“九爺,你沒事干捏我鴿子干甚?院里沒肉了?”
:滾!
本來還有不忿的聲音,聽見九爺這一聲,竟然嚇得直哆嗦,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不得不認慫。
九爺敲著竹杖,到了蘇子墨近前,江離趕緊讓開位子讓九爺坐下,而九爺也是拿出了蘇子墨那天給他新買煙斗,上了煙葉,有滋有味的抽了起來。
看著手中的信鴿,蘇子墨知道,應該是有人已經盯上逐鹿書院了,從莫名其妙的青嵐到巧遇的楚南王,一切看似巧合,但卻也太過巧合。
而這只鴿子腿上,也綁著一封簡書,打開之后,蘇子墨才知道,原來在三日之前圓真大師就已經圓寂,只不過消息一時間并未走漏。如此說來今天下午他收的信鴿,并不是逐鹿書院的,再或者這鴿子并不是逐鹿書院的人,從佛陀城放飛的。
...
第二日一早,蘇子墨早早起來便洗漱打扮,畢竟今日皇帝要來,而這古人長衫長發,打理起來非常麻煩,看著幫自己穿衣抒發的青嵐,蘇子墨準備動手了。
“青嵐,今日若是陛下來書院,你陪在左右侍奉。”
“啊,我?公子,我不敢啊。”
“沒事,到時候看我眼色行事,皇帝也是人,沒有什么敢不敢的。”
“好!”
之后在吃過齋飯之后,蘇子墨出門了,皇帝南游,想來全城百姓都要去迎接,而這蘇子墨自然也不例外,當他走上街頭的時候,發現街道周圍已經圍滿了人。
百姓都在念及皇帝的好,畢竟這十三年在大梁的國境內,未起戰事,百姓也算安居樂業,所以自然覺得他好。不過周圍三國的百姓卻是恨死了他,因為這位皇帝打仗,永遠都要在他國的領土上,傷也傷的是他國。
皇帝應該是自南門而入,雙花城也是這二十年來,第一次迎接皇帝,周圍街道都是精心布置過的。
蘇子墨在靠近城門的位置,找了一處較高的地方,因為下面人滿為患,所以他只能上來,想要看看這大梁皇帝是何等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