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泯寞嘴角撩起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太好了終于可以報仇雪恨了,額娘你看見了嗎?惡人有惡報。
“王后娘娘,時候不早了,臣妾就不叨擾您休息了。”江怎知福身告退。
唐泯寞吩咐說椿去送送她,明明才上午,她就要離開,莫不是還回避著王上。
“江氿子到是不喜爭寵,但也未免太兩袖清風了吧。”絨雪有些不解她的作為。
“這個我也無從得知。”唐泯寞向來不參合這些私人的事,她從心里覺得江怎知不簡單,渾身一股冰冷勁拒人千里之外,入宮這么久了卻沒有侍寢過,三天兩頭稱病躲在碧江閣不出來。
“娘娘,國舅來了。”絨雪前來稟告,唐泯寞溫和的點點頭,落落大方的起身上前迎接,她大概自己知道國舅來干什么了。
“王后娘娘安好。”面前溫文爾雅,沉穩低語的中年男子就是國舅了。
“國舅找我是不是要讓我勸王上選秀之事?”唐泯寞邀他落座,命人奉茶。
嫦溱沒有想到王后竟然一早就參透了他要說的話,便鎮定一笑,思考著如何與之周旋。
“王后娘娘,老臣本是一介閑官不應該管后宮之事,可礙于私情我是煥兒的親舅舅,我想為煥兒子嗣之事好好打算。”
“國舅愛護王上,我能理解,莫不是國舅認為我小家子氣,在王上面前阻止他選秀。”唐泯寞故作高深,卻笑容滿面。
“臣不是這個意思,既然如此勞煩王后了。”嫦溱不擅長與女人說話就連連退下了。
“現在是不是滿皇宮都知道我身子不好的事。”她傷神的自言自語道。
“娘娘,這些大臣知道王不準選秀后,他們就不擇手段的一個個去扒娘娘平日用的方子,竟然有人傳娘娘不孕,真是太荒誕了。”說椿奚落道。
“王后,為何傷神?”司馬煥一下朝就趕過來,就怕嫦溱會來發難與她,沒想到還是讓他先來了一步。
“沒有,王上先用膳吧。”唐泯寞推著他落座用午膳。
桌子上全是司馬煥愛吃的,他捻起一塊清蒸雪花魚脊放在唐泯寞的碗里,目光又定在煎松雞塊又捻了幾塊放在她碗里,不知不覺唐泯寞的碗堆的比山還高。
“阿煥,你自己吃給我夾菜。”她嘴里是拒絕心里卻很幸福。
“我要為你夾一輩子的菜。”司馬煥溫柔如水,見她臉微微泛紅添了幾分嬌嫩可愛,看著她就很下飯。
“那我就為你準備一輩子的飯菜。”唐泯寞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的眸子,會心一笑埋頭吃飯。
“我知道你煩什么,我想好了過兩天后我把朝中之事處理妥當后,我們一起回禧禾省親。”司馬煥眉頭舒展,暖暖的握著她的手。
“王說的可是唐府。”唐泯寞心里一陣歡喜,司馬煥的意思是帶著她出門避幾天風頭。
“這個安排你還滿意嗎?不準不高興了,安心吃飯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唐泯寞極速的點點頭,捻起一個雞腿吃了起來。
“對了,讓漫御和尉遲也一起吧,我好久都未和漫御敘敘舊了。”
“好。”司馬煥似乎有些遲疑但還是揚起笑意的應著,只要她乖乖的他什么都答應她。
“那臣妾晚上就收拾收拾,明日可否先去將軍府等候王上,后天再一起匯合?”司馬煥抬眼望著她,飯米還粘在臉上,他輕輕撫去她臉上的飯米,點頭應道。
“阿煥你真好。”唐泯寞突然撲到他懷里,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一個勁的說他真好。
阿寞,我要你永遠快樂。
晚間,碧江閣外司馬煥站在花園的隱蔽角落,這花園被打理的極好,月色照在池上波光粼粼,周邊十分靜謐,隱隱約約能聽到蟬鳴。
雖然碧江閣裝飾的十分素雅,到是顯得別有趣味,他警覺的望著大廳的門被拉開,出來了一位侍女。
他有點印象這是江怎知的貼身侍女妙歲夢,因為服侍江怎知就這一位侍女,所以他記憶猶新。
此侍女身姿窈窕,行若拂柳即使身處陰暗也可以看出皮膚之嬌嫩,一出門就坐在池上的拱橋上,望著河里的花燈小聲嘀咕著什么。
司馬煥收起袖子中的短刀,走到她身后,妙歲夢聽見有腳步聲,以為是江怎知睡不著又跑出來偷玩。
她站起來一個轉身見到是王上急忙收手跪在他面前,“問王的安,王上這么晚來也不通報一聲,我好叫娘娘去準備。”
“我就是來看看,相比江氿子已經睡下了,你起來吧。”司馬煥緩緩蹲下來,冷眸落在池子里的花燈上。
“這是誰放的花燈?”他微微抿唇,拿來一盞,上面寫著一行字。“與你情意綿綿。”
“江氿子放的,她希望與王上琴瑟和鳴,一生一世。”妙歲夢其實并不知道這花燈上面的字,她只是為了解圍,順便順水推舟促成一件好事。
“她有心了。”司馬煥立在原地,輕輕的點點頭,嘴角不自覺的笑了笑,拍拍手就離開了。
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給人一種猜不透的感覺,妙歲夢拿起花燈,細細端詳花燈的暗角處寫了一個妙字,她心里一陣堵手里的燈重重掉在地上。
路上,司馬煥一個人漫步在宮道里,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他也曾經做過花燈給嫦姬,嫦姬說他不學無術,讓他多看看兵書,他失望的笑了笑發誓一定要讓額娘過上太平日子,那是他學了半個月才做好的花燈啊。
本來想著江怎知沒有利用的價值了,與其這塊肥肉掉在別人身上,還不如早早解決。
“阿寞,再也不要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