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句話后,夢末身子微微一顫,傷口處傳來陣陣痛感,但她卻忍不住笑出聲。
“這人完全是傻瓜吧!”
夢末蜷縮在魔獸爪中,已經什么也說不出口了。
“真是傲慢的謊言。”魔獸隨手一拋,夢末瞬間被甩到天上,而后被一顆元氣球封住,飄蕩在魔獸周圍。
“果真要來嗎人類?”
魔獸緩緩展開雙翼,其上仿佛映照著圣光。
“當...”
天藍剛開口,瞬間一股如風斬一般的元氣橫波自那魔獸周身散播而開,如被百斤巨石擊中一般,天藍瞬間倒飛而出,在地上擦出一條數十米長的痕跡。
一口鮮血噴出,天藍無力地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與旁邊那堆尸肉一般腐臭,逃命去吧,垃圾。”
雙翼橫開,狂風摧折三千花,而后憑空消失,化作一束流光向著遠方掠去。
地上的天藍掙扎許久,只覺全身筋骨開裂般疼痛,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蒼茫六道殺·人間道”
就這樣靜過了數個時辰,天藍才稍微恢復了些,他忍著疼痛,體內催動貪食之力,開始緩緩地治療自己。
若非有貪食之力的加持,這一下恐怕便要躺個十天半月了。
不過仔細想來,這樣的差距,自己去了又有什么意義...
罷了,再想下去便真的要放棄了
明明曾向‘觀星者’發過誓的...
初憐啊,我又獨自茍活了八年了,不知你在天上是否還安好。不過,可能很快我們便能相見了吧!
現在有一個傻乎乎的蠢貨被捉走了,又只有我茍活了下來,又是留下了我。
若我這番性命如此送死,你想必不會同意吧!
雖是離去也無所謂,但這家伙仿佛也是個可憐的人。而且,八年來毫無收獲的我,必須要這個家伙的超能力。
好在已說出大話去,我答應要帶她到縱橫谷,答應會救她,如此倒也省去了糾結的功夫。
這么說起來,我也成長了吧,初憐。
天藍晃悠著終于撐起了自己的身子,抬眼望著魔獸消失的方向。
不知是魔獸巢穴距離此處并非太遠,抑或是那魔獸故意留下了氣息,天藍總是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元氣波動。
天藍在酈堂主身上搜刮了一番,只尋到兩個洞天珠,此時實在無意查看,隨手吸進了貪食空間中。
順便從貪食空間中取了一些食糧出來,邊吃邊往魔獸離去的方向行去。
身后峭壁林立,前方卻是一片起伏丘陵,一眼望去,草木接天。
行進間,天藍在腦海中清點著自己的倚仗。越清點心中越是壓抑,他抬起手,其上侍獸之戒浮現。
手鐲“第三層”和侍獸之戒,兩個大騎士的禮物在手,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用處。
侍獸之戒受限于使用者的實力,侍獸便無法與魔獸硬來,希望侍獸至少能夠將夢末帶走吧。
就由自己去和魔獸扯個皮,然后讓侍獸猥瑣一點去找夢末。
天藍將侍獸之戒帶在手上,心道,這半輩子還沒指揮過誰,趁這個機會不如好好頤指氣使地享受一番。
不像騎士的禮物那般緋紅耀人,這古色的鉆戒淡淡地閃耀著精致的暗黑色,似鉆石一般的晶瑩玉體之內有著滾滾的暗流涌動,能感受到到其中幽暗緩慢卻狂亂無匹的能量。
天藍將右手所戴戒指舉于胸前,心念微動,瞬間一股龐大的黑色氣霧沿著天藍手臂蔓延開來,只見白色黑色兩道閃電自黑霧中閃掠而出。
兩道閃電圍繞著天藍急速旋轉,所過之處,全部化為了焦土。
“吼”
一聲震天的怒吼,兩道閃電驟然停歇,一只身形健美的黑色豹子緩緩地來到了天藍面前。
如刀尖般鋒利的眼神,寒鐵般的獠牙,走路的姿勢透露出一股孤傲的戾氣。
天藍與他對視一眼,似乎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不屑。
“終于有人放老子出來了,持戒之人真是越來越廢了。”
天藍有些不知該怎么接話,便道:“剛那道白色閃電怎么消失了?”
“這里,小鬼!”
一只灰白色如手掌一般大小的土撥鼠從黑豹子后背上爬到了黑豹子的頭頂,揮著更加細小的手掌,一邊吐槽:“你還有臉說,不廢的被你宰了幾個了?”
聽著這個小東西的話,天藍嘴角抽搐了一下,本來想象中的頤指氣使畫面好像有些崩塌了。
“你們就是大騎士的禮物?看起來...”看著他們兩個瘦小的身型,再回想一下魔獸兩丈高的頭顱,頓時氣息有些萎靡。
但話未說完,一只帶著森寒之氣的豹爪募地出現在天藍眼前,“說話前先掂量掂量自己,這對你有好處。”
“侍獸可以殺掉自己的侍主嗎?”天藍微驚。
“咕咕,不能不能,這個契約是不允許的。”那只土撥鼠愜意地趴在豹子頭上,兩手支著腦袋,漫不經心地咕咕笑道。
費勁了心機才得到的侍獸之戒,天藍可不是為了自殺用的。
“那這只爪能不能...”
“契約的意思是,得留一口氣。”豹子語氣變得陰惻惻起來,不過倒是把爪子收了回去,“順帶一提,這他媽是手,不是爪子。”
“實話告訴你吧,你其實有一次強制命令我們的機會,但用過之后,這戒指對你來說就算廢了。若想持續召喚我們,勸你別走那一步。”
天藍皺著眉頭,心中暗道,這哪里是大騎士的禮物,這根本是大騎士送的祖宗。
“那...能幫我個忙嗎?”天藍卑微道。
“說吧,讓我聽聽是什么芝麻綠豆。”豹子依舊陰陽怪氣的,“對了,我對別人的慘事還蠻感興趣的,要是有的話,倒是可以多說一點,如果戒指一直在你手上的話。”
“我們邊走邊說吧!”天藍指了指前進的方向,走了兩步,卻是不見身后兩只的動靜。
回頭一看,兩只獸歪著腦袋,小土撥鼠抱著胳膊站在豹子頭上,“你要去送死?”
“我本意可不是如此。”天藍無奈道,招著手示意他們快點過來,自己半死的身子走的都比他們快。
“不過就算是死,死的也是我,不是你們。”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豹子抬腳后,瞬間出現在天藍身旁,開始跟著天藍走了起來。
“那邊那股龐大的元氣波動,你難道感受不到嗎?”土撥鼠橫躺在豹子頭上,一手支著腦袋,問道。
“感受到了,差點死在那股波動手里。”
“你這種態度,仿佛在侮辱活著的人,”小土撥鼠盤腿端坐在豹子頭上,“不過說起來,我好久沒有站在這么弱的角度觀察世界了,這周圍真是充滿了危險啊!”
“他只是個二階戰士戰騎實力,距離君士君皇十萬八千里,你又能強到哪里去。”豹子道。
“呸!自我出生后,還沒這么弱過!”土撥鼠抱著胳膊,拿腦袋倒立在豹子頭上。
“晦氣!”
“晦氣!”
兩只混蛋肆無忌憚地吐槽著天藍的實力,他暗暗攥緊了拳頭,心道,要不是不過。
“對了,你要去那邊做什么,特意喊我們出來,必是來者不善吧?”
“沒什么,帶一個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