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男人的嚎叫聲。
沒想到,今天這里還有別的人。
天藍兩人謹慎地向那冒著點點藍光的地方行去,當然,天藍利用貪食之力收斂了自己的氣息。
而夢末,她在收斂自己的氣息方面一直做得很好。
在那灰暗的前方,幾柄劍從隱約反射著亮光,天藍暗暗放出氣息,不過并沒有探測到多么強大的氣息。
兩人悄聲走至離他們不遠處,見有一人癱倒在地,周遭數人將其團團圍住。
他們皆是身著黑衣,頭遮鐵面,打扮得嚴實得緊。唯有一人青衫披身,腰纏玉帶,此刻素著雙手端詳著地上之人,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
天藍打量之際,一名黑衣人察覺到了天藍兩人,手中的藍色火把瞬間揮向這邊,鐵面下傳出聲音,喝到:“什么人?”
天藍剛要解釋些什么,只聽見那位青衫男子微一偏頭,只緩緩道一聲:“住口”。
瞪向天藍的黑衣人哼了一聲,一邊晃著手中的劍,轉了身去。
夢末下意識地向天藍身邊靠了靠,那群人劍鋒上滴落的鮮血讓她感覺到了某些不自在。
得虧那聲帶著心中戾氣的喝聲,讓天藍能夠輕易探知到這黑衣人的實力。一階中期戰士,令人安心。
那邊,青衫男子緩緩蹲下,將地上男子的身體翻了過來,仰面朝上。
是與黑衣人一樣的衣著。
“是誰下的死手?”青衫男子陰沉著臉,伸手試探著那人的鼻息。
他的語氣并沒有多么激烈,但周遭數人皆是怔住。
他們似是沒有料到,撲通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哀道:“主。。主人息怒!”
這并沒有什么意義,不過還好有一個黑衣人并沒有跪下。
他全身也在忍不住地發抖,沙啞的聲音顫道:“主人,是。。是我,我給了最后一劍?!?p> 青衫男子聽后并沒有回應,繼續查看著地上男子的傷痕?;卦捴穗p腿顫抖地更明顯了。
這陰沉的氣氛嚇到了天藍和夢末,或許還是離開此處吧,天藍暗想著。
審視有頃,青衫男子起身拍拍塵土,道:“致命的兩劍都很精準,干得不錯。壞了規矩,背叛了大家的人,應如此下場?!?p> 聽罷,跪地的黑衣人們稍稍地寬了心。又聞,“下次,給我活的?!彼麄兿袷莾e幸逃過一劫般地紛紛磕著頭。
此時,那青衫男子終于看向天藍這邊。
“兩位見笑了,一點家事?!彼蛱焖{這邊走了兩步,一副有些頭疼的樣子。
“是我們打擾了,我們正要離開這林子,剛巧路過這里。”天藍不好意思地憨笑起來,作勢便要拉著夢末離開此處。
面前這人隱藏了氣息,但看年齡約莫二十七八,正常來算實力應比天藍高一個檔次。
“哦喲,你們到林子里面去過了?不知道你們是來...”青衫男子仿佛突然來了興致,笑道,“忘了說了,我叫朱羅,是附近星域的商人,偶爾過來這里尋尋寶,打發打發時間?!?p> 聽這話,仿佛這里真有寶物,天藍兩人來了興致。
天藍面上不動聲色,說道,“天藍”,然后將手指向夢末:“這是我表妹,林夕。想著是出現過水之滴的地方,我們也來碰碰運氣?!?p> 夢末眼睛微微眨動,有些不解地斜了天藍一眼。
朱羅的目光在夢末嬌俏的身子上不著痕跡地掃視著,然后看向天藍。
“水之滴的確出現過,但現在那玩意在帝國東境之主、“賢者的書閣”掌閣人,人稱“賢主”的家伙手里。”
朱羅語氣中似有些憤慨,略頓一下,繼續道,“你們怎么樣,有尋到什么嗎?”
“未料到此地會如此陰冷,加上這般濕重的霧氣,所以我們便也只在這林邊略尋了一下。”天藍無奈道。
夢末配合般地點點頭。
“看你們兩個年級不大,無甚準備,就敢來這種地方,也算是有膽子了。”朱羅說著,一邊招了招手。
那邊數個黑衣人齊刷刷舉著火把走近,使得這邊更亮了些。
就在天藍夢末略有困惑之時,朱羅從袖中取出了一張圖卷,攤開后遞給了天藍。
“這是我用一萬金幣搞來的一張藏寶圖,不嫌棄的話,就一起看下吧!”
“這怕是...”天藍瞄了一眼,便將其合了起來,推辭到。
“沒什么怕是,我來這林子次數不多,不過五六次總是有了,但每次都是空手而歸,這圖于我,實話說屁用沒有?!敝炝_毫不在意地說到,“能遇到同性人也是緣分,我可以保證,要是真有寶物,即使寶物不能給你們,錢財絕是少不了?!?p> 看這豪爽模樣不似有假,天藍兩人便攤開看了起來。
這是一張極其破舊的獸皮,處處泛著灰黃,看起來有些年代。其上繪著一副黑白線條圖案,方圓交錯,彎折斷續,單調得很,但仿佛也難懂得很。唯有角落處,若隱若現著幾個模糊字樣,仔細辨識下,似是“無盡深淵”。
天藍賣力地發了一會兒呆,心中只道:“這般不可名狀的東西也能稱為藏寶圖?一萬金幣里,這個藏字須九千九。”
偏頭看去,發現夢末還挺專注的,目光在藏寶圖上掃來掃去。
待得夢末抬起頭來時,發現其他人已經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了,朱羅尤甚。
“想不到,二位竟是深藏若虛??!”朱羅說著從懷里拿出了一枚千元的金幣,直接遞了過來,“林姑娘,若是有什么發現,還望不要吝嗇。”
嚇!還好天藍夢末兩人在山洞里剛斂了波財,不然還真有點把持不住。
“只是感覺有些熟悉。”夢末話音未落,朱羅已是毫不猶豫將把金幣塞到了天藍手中。
天藍夢末兩人相視一眼,夢末便也不賣關子了,直道,“不知道你們是否聽過,傳言在冰璀璨帝國有一座地獄之門,我曾有機會見過一幅與地獄之門有關的畫卷。畫中的地獄之門上,也有類似的圖案。”
“這傳說是聽過,但我們帝國的人對宇宙的極北方的傳說并無太多興趣,遑論這傳說中的細節了。”聽聞夢末所言,朱羅并未流露出太多贊同,“那地獄之門,與這藏寶圖可有什么聯系?”
“沒有聯系,但地獄之門上的圖案并非尋寶所用,而是一把鑰匙?!眽裟┑恼Z氣里透露著少見的自信,“鑰匙,只負責開鎖,不會告訴你鎖在哪里。”
“你想說….”
“這不是藏寶圖?!眽裟┱f完時,天藍朱羅兩人皆是有些怔住,身后的黑衣人亦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
略緩一下,看著夢末胸有成竹的樣子,朱羅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道:“不瞞兩位,其實家父研究此圖已有數年,加上在下同各路朋友交流探討,我們已從這圖中得到了不少有關寶藏的信息。看來這并非如林姑娘口中的傳說所言,只是一把鑰匙啊?!?p> 朱羅溫柔但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得夢末有些尷尬。
“哈哈,雖然傳說是如此,但畢竟我們也沒見過其他的藏寶圖?!碧焖{拍了拍夢末的肩膀,接著道,“不知朱兄能否透露一二,或許這鑰匙只是其中一種用法?”
“呵呵,透露還是算了?!?p> 天藍攤攤手,一副可惜的樣子。
“跟我一起去看看吧,那寶藏可是個大工程?!敝炝_得意的望向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舉著火把的黑衣人,立即沿朱羅的手勢開了一條路。
天藍望向夢末,看得出來,此舉稱了她的心意。
朱羅當先走去,天藍兩人跟在后面。
當火把離開的時候,四下變得空寂無聲,無論是月色亦或是星光都無法照進來,只有淡淡的藍色熒光漂浮在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