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墨允！”
李賢英驚訝的不知該是生氣還是難受。畢竟不管怎么說墨允都是自己必須親自打敗的人。
“是的，準確來說，我是墨允的少年時期，也就是二三十歲時期。”
“原來如此。”
李賢英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后終于想起應該最早確認的事情。既然他是現實世界的墨允，也就是說.......
“等、等一下，你能和現實世界取得聯系嗎？有和外側通信的方式嗎？”
沒對李賢英激動的詢問，卞凱謙一臉無奈地否認了。
“蠢貨，若是能做到的話，我又何必在這種遍布塵埃的地方躲藏了數百年之久？很遺憾，有那種方法的，只有那個人而已......也就是最高祭司了。”
雖然很在意那個最高祭司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但現在李賢英也只能將這個疑問暫時擱置，帶著縷希望繼續追問。
“那，至少告訴我現在是現實時間的幾月幾號......或者是我的身體究竟在現實世界的什么地方......”
“抱歉，雖然墨允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但是我只是他人生階段中的一部分，相比于他的本體，我的力量實在是太弱了。”
似乎卞凱謙對此感到深以為恥，看著她露出了那種和同齡少年相似的消沉表情，李賢英不由得感到了歉意，大大地搖了搖頭。
“不，光是知道現實世界的存在我就已經滿足了。抱歉打斷了你的話......嗯，剛才是說到封建制度對吧。”
李賢英回到原來的話題，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道：
“如果不是外部人創造的，難道是自己生成的嗎？那生產出來的物品要如何分配？”
“嗯，差不過，創造這個世界的墨允等人，不過是準備了最初的一些東西而已。”
“你也應該發現了才是。這個世界的居民從原則上來說無法違背法律。傷害他人，偷盜財物，獨占收成等諸如此類的事情無法發生。”
“既從根源上就已經被強制要勤勞與公正，發展成共產主義社會才更有效率才是。像現在這樣，人口才十萬的世界卻已有四個政府，還有著上千被稱為爵士的貴族，你覺得這種冗余的身份制度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十萬......”
李賢英第一次知道江南省地下世界的總人口數。
雖然卞凱謙用“才”來形容，但是李賢英反而被這個數字的龐大所震驚了。這種世界的規模已經完全是文明本身的模擬了。
墨允創造這個世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李賢英心中不禁浮現出這個想法。
但是卞凱謙也沒有說錯。
一個政府統治的居民只有兩萬五千，這和古代羅馬帝國以及中國比起來實在太少。與其說封建制是因為必要而產生，不如說這是模擬現實而創造出來的。
就在李賢英感到疑惑的時候，卞凱謙有說出了一句非常突然的話來。
“我之前說過這個世界不存在佛。但是墨允他們曾經來到這個世界過，大概在三百三十多年前。他們總共來了三個人，分別是墨允本人和他的兩個手下，一個叫朱武雄，一個叫羅奎恩。”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不是先有蛋，而是先有雞。必定是他們養育了最初這個世界的人......不然的話，就無法說明這里為什么會說并且書寫中文了。”
“聰明，這是很有調理的推斷。事實也正是如此。最初我還沒出現的時候，那三個人來到這片土地上，建立起三個農舍，各自養育了八個‘孩子’。”
“那三個人教會了他們語言、農作物的種植、家畜的飼養等等......甚至還有善惡的倫理觀念，成為了后來禁忌法則的基礎。”
“真是名副其實的佛啊，責任真是重大。他們的一句無心之言，也能夠影響這個世界人們的未來嗎？”
對于李賢英這句“無心之言”，卞凱謙以非常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我是在被禁封在這個圖書館之后，才進行了這些思考，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為何在這個世界存在著原本不需要的封建制度？”
“為什么會存在著禁忌法則這種超出常理的法律體系，以及鉆這個體系的漏洞，以此獲得利益與快樂的貴族？能解開這些疑問的答案，可以說只有一個。”
少年推了推小小的圓框眼鏡，以嚴肅的聲音說道：
“可以得知，這三個人可以說漂亮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并且他們有著人類之中最高等級的智慧。同時，從他們對江南省地下的居民們賦予了與生俱來的善良本質這點看，他們本質上都是好人。”
這與師父封老對自己所說的墨允其人的性格并不相同，難道這其中有什么事情嗎？
“但是，墨允的欲望太過于強烈，被他養大的孩子里，有那么一兩個被他所污染了。盡管他可能并非有意如此......但是本性卻無法徹底隱藏。”
“他給他的孩子們傳達了占有欲和支配欲等自私欲望，而他的孩子成為了現在支配人界的貴族與王族，以及武功教會上級祭司的祖先......”
心術不正......之人？
也就是說，卞凱謙本體所擁有的邪惡傳染到了這個世界里的人。
這種邪惡在精神上不斷遺傳，最終誕生了令狐傷以及司馬臺這樣的人嗎？
李賢英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散發著甘甜香氣的茶后，想了半晌的時間后，回到了原來的話題。
“原來如此......江南省地下的世界里，有那么一部分人擁有著支配欲，而他們會變成特權階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這就好像鹿群中混進了獅子一樣。”
“也如同無法刪除的病毒程序一樣。在這個世界里，父母生下孩子的時候，不只會遺傳外形，就連性格也會遺傳下來。”
“那些經常和平民通婚的下級貴族，其利己心已經單薄了很多，不過......”
卞凱謙的這句話，讓李賢英想起了六等爵士徐若馨和蘭嵐，她們就有著讓人肅然起敬的正義感和博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