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太累了,加之睡得晚,阮沅桑這一晚睡得很沉,早上醒來的時候腦袋都是混混沌沌的。
煮了點粥,阮沅桑就這樣應付應付了早餐,看看時間,集市上的門店差不多都開門了,拿了包,打算去找人來換了前面的卷閘門,這樣就不用老是繞路到后面去了。
溪鎮并不大,靠近溪河橋頭有一條十字街,中間的紅綠燈把這條街分為上街和下街。
上街是某通、某動、某信的營業廳,還有一個藥店,然后是一個理發店,剩下的就是早餐店,快餐店。
而下街則是以家居,服裝和五金為主的店面,阮沅桑抄近路去了下街,找到一家店。
“老板在嗎?”阮沅??粗信?,猜想這家應該就是她要找的。
但是門口聚集了許多人,男男女女,都分不清誰是老板,所以阮沅桑先問了問。
“你找老板?”一個聽口音像是本地人的男人問她。
“對,我想找他去幫我家換一扇門?!?p> “哦,這樣,那你坐著等等,他出去辦事了,要一會才回來,我是隔壁的,幫他看著店,你坐這等就行了。”那人熱情地從人群中搬出來一個凳子。
“謝謝?!比钽渖5肋^謝,把凳子接過來,坐著。
溪鎮民風淳樸,這不,阮沅桑做了幾分鐘就聽出來這伙人是商量著給這家店的老板說媒。
阮沅桑聽著也就笑笑,這種事在溪鎮很常見,鄉里鄉親的,誰家有適齡的兒子女兒,甚至誰家有到了年紀的親戚,誰家女兒兒子有出息了還沒有結婚,這都是他們說媒的對象,在溪鎮,要是成功給某家人說上媒了,就說成功地啃下了這塊豬頭肉。
這些都是小時候阮沅桑聽媽媽說的,現在想來,還挺有趣的。
就是不知,他們口中這個難啃的“豬頭”到底怎么樣,值得這么多人圍在這里你一句我一句地給他物色姑娘。
阮沅桑坐了一會,聽著他們說話,也不覺得無聊,說的差不多了,老板也回來了。
她是不知道誰是老板的,是剛剛給她搬凳子的那個人指給她看。
“喏,老板回來了,要換門,你找他就行,小姑娘家家的,他應該會給你便宜一點,哈哈?!?p> “謝謝?!比钽渖Pα诵Γ酒饋怼?p> 世界果然小,哦不,溪鎮果然小,沒想到這個男人口中的老板竟然是齊成!
“又見面了,阮沅桑。”
齊成不知道從哪里回來的,滿頭大汗,臉上,手上都沾了灰,他看著阮沅桑露出笑臉,倒是沒有狼狽之態。
“你是這家店的老板?”阮沅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是我,你有什么事嗎?”齊成走進店里,熟門熟路地打開柜臺的抽屜。
外面的人一看見齊成回來了,一窩蜂地也跟了進來,你一嘴我一嘴,介紹著剛剛他們篩選出來的姑娘。
“齊老板,我跟你說啊,肖婆子的女兒呀……”
………
阮沅??匆婟R成挑了眉毛,扣了耳朵,有些好笑,看來他在溪鎮還真是香餑餑。
“我們進去說?!饼R成扒拉開人群,拉著阮沅桑到里面去,順便做了個停的手勢,“好了好了,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有喜歡的人了,你們說的好姑娘還是留給別人吧?!?p> 話落,店里響起一陣唏噓聲,有的難以置信,有的可惜,有的高興,總之各種表情都有。
阮沅桑只顧著看周圍人怎么纏著齊成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齊成是拉著她的手的,等她反應過來,齊成已經松開了她。
也沒多想,阮沅桑只是抿了抿唇,剛剛人那么多,肯定是談不了的。
齊成用濕毛巾擦干凈了臉,再抬頭,已是爽利。
“呃……我想請你去給我家換扇門。”阮沅桑說。
“是前面的大門嗎?”齊成問。
“是,能換嗎?”
前面的門面積比較大,換起來也算得上是個大工程了,所以阮沅桑才這么問。
“能,你想換什么類型的?”
什么類型,這個阮沅桑但是沒有想過,不過不是卷閘門的話可能會更方便一點,因為卷閘門一打開就全部打開了,她一個人住,感覺這樣有些不安全。
“這……你有什么好的推薦嗎?”阮沅桑撓了撓頭,這方面她也不懂,自然是需要問一下齊成這種專業人士的。
“你看過我家前面那扇門嗎?”齊成摩挲著下巴。
齊成家的門?阮沅桑調動記憶,好像是左右推開的那種,想開多大就開多大,不需要很大的力氣。
“有點印象?!?p> “嗯,你家現在是卷閘門,對你來說可能不方便,但是換成一般開店用的那種可拆卸的你可能也不需要,所以我覺得你可以換成我家那種,你覺得怎么樣?”
阮沅桑點點頭,也沒有別的方法了,“可以,那你什么時候來換?”
雖然阮沅桑不急,但總要確定好時間的。
“傍晚吧,店里打烊了,我離你家也近,剛好時間也夠了?!饼R成說。
“嗯,麻煩你了。”阮沅桑道。
“不麻煩,拿錢辦事而已?!?p> 阮沅桑交了定金,到倉庫選了一扇門便回家了。
下街靠近集市,阮沅桑想起家里的菜好像還是齊成送的,于是直接去了集市看看買些東西。
現在正是上午,集市上的菜都很新鮮,價錢也不高。
“這個,給我裝五塊錢……”阮沅桑指了指一個攤子上的豆角,說。
買完菜,阮沅桑又去到專門擺攤賣水果的地方,對于一個十分注重皮膚的精致女孩來說,怎么可以少的了每日必需的水果。
溪鎮畢竟只是一個小鎮,水果的種類并不多,只有常見的蘋果,梨,香蕉,還有一些草莓,青棗。
阮沅桑每一樣裝了一點,遞給攤主。
“誒,這不是我們家桑桑嘛?!?p> 突然,一個在人群中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阮沅桑后背一僵,打算裝作沒看見,不料那人想證明什么似的,把她的身子掰了過來。
“喲,還真是桑桑啊,這么多年不見,怎么還不認人了呢?!?p> 那人牙尖嘴利,看著阮沅桑只是笑,只是這笑不達眼底。
“姑娘,你的水果?!?p> 阮沅桑笑著接過水果,然后看著面前這個突然過來相認的人,“嬸嬸?!?p> “還記得我呀?!蹦侨税琢怂谎?,又看了看阮沅桑手里的水果,“買這么多呀,吃的完嗎?”
“我喜歡吃水果。”
“怎么突然回來了?也沒和家里人說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怎么虐待你了,你都不敢回來了呢。”那人隨手拿了一個攤子上的青棗吃了起來,攤主也不好攔,畢竟上面寫著歡迎品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