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楠徑直走到陸海身旁,打趣的問道:
“根據你的觀察,對這個尸體的死因有什么看法?”
陸海腿雖然抖個不停,觀察的角度還是很刁鉆的。
“脖子上的傷口是鋒利的銳器所傷,脖子上有勒痕,有過強烈的反抗跡象。
根據我的觀察,有很大的可能是脖子上的傷口導致的死亡。
而另外一種在我們現在看來的尸體的狀態已經不能分辨出來了?!?p> “哦?”張楠不可置信的搭了一腔,并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說說看?!?p> “還有一種可能性已經很低了,沒什么考慮的價值。”陸海淡淡地回答道。
“切,你是警察我是警察?”張楠心中不爽的腹黑了一句。
陸海的視線轉到尸體的其他部位準備繼續推理下去時,張楠出聲打斷了他。
“好了,有兩把刷子嘛,
你所觀察到的和所說的致命傷口都跟我們現在的進度大差不差,
銳器也已經被找到,但是指紋已經被抹除過了?!?p> “那你為什么還需要我來幫助你們呢?”
陸海不知所以的問道。
“這么說吧,正如你所聞,
整個房間充滿著香燭味,但是我們的警員并沒有找到什么香爐之類的物證。
這次請你來幫助調查的目的是想找到這個香燭味來源?!?p> 張楠也不打算有所隱瞞的說著。
陸海邊聽邊點頭,頭點的像搗蒜一般,
也不知聽沒聽明白,幾步就跨到了客廳中間。
陸海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巴微張,
過了兩秒鐘,只見陸海的鼻子一慫,一口空氣被吸入他的鼻腔之中。
混亂的空氣在他的鼻腔之中不斷的炸裂,剝離,分解,
每一個分子好像會各自組隊一般,分子與分子之間的重組
組成了一個個只屬于陸海一個人的信息資料,一點點的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就這么地,張楠像看猴一般看著陸海站在客廳中央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陸海的腦中閃過了無數個物品,
分析物體散發在空氣中的味道對于陸海來說是一件十分耗神的事。
過了大概十幾秒的樣子,陸海的腦門上就露出了豆大般的汗滴懸掛著。
又過了大概十幾秒的時間,陸海緩緩的睜開了眼,
此時的陸海看起來就像漏了氣的氣球,癟了吧唧的,身體也控制不住的左搖右晃起來,
鼻孔也緩緩的流出一條“紅蟲子”。
張楠看到陸海這副模樣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陸海。
陸海定了定神,用手抹了下鼻子,嘴角咧了咧,笑著扭過頭對張楠說:
“嘿嘿,我沒事~
只是精神有點差,你放我坐地上坐一會就好了。
你現在去撕開他的墻紙,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了。”
陸海淡淡的一句話,讓張楠也是心癢癢,他現在想不顧人民警察的身份立馬大步流星的三步并兩步的跨過去,用力地揭開墻紙。
張楠輕手輕腳的扶住陸海的后背,讓陸海慢慢地坐下來,并扭過頭對下屬急切的吩咐道:
“快,去把車上的水拿來!”
張楠不是一個見利忘義的人,相反,他很注重像陸海這樣的朋友。
在交代完取證組和記錄員的任務之后,張楠就直直地站定在了墻面之前。
他屏住了呼吸,用那長滿老繭經歷過無數滄桑的右手手振臂一揮,墻紙“嘶啦”一聲,就被勢如破竹般的力量揭開直至扯到墻面盡頭。
隨著墻紙被撕開的一瞬間,房間徹底被香燭味覆蓋,細碎的香灰在房間內飄蕩著。
坐在地上的陸海由于離得比較遠,具體情況是什么并沒有看到,看到的只是一片照片,畫面血紅血紅、模模糊糊的。
轉而望向了張楠,他愣愣地傻站照片前,額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幾滴豆大般得汗珠,順著他那剛硬的臉頰滴落。
看到張楠這般模樣,陸海覺得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輕松寫意,似乎照片上的內容比嚇得自己差點尿了褲子的死者還要恐怖的多。
一下子,整個房間一點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可怕。陸海也是覺得事情不對勁,弱弱地向張楠試探性的問道:
“那張照片上是什么?你們怎么了,一個個都愣著不動是什么意思???”
“事關重大,這照片上的內容絕不能讓他知道!”,張楠被陸海的話提了個醒,心想中暗暗想到。
“哦,沒。。。沒什么?!睆堥D過身訕訕地回了一句,眼神不敢對視地四處縹緲,手也不自覺的摸了摸微張地鼻孔。有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樣,往后退了兩步。
他的這些小動作都盡收陸海眼底,陸海也不傻,明白了這張照片的信息量恐怕非同小可,很可能關系到案件的調查走向,知趣的收住了繼續詢問的打算。
張楠見陸海沒了追問的興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奪下陷入墻內的照片揣進了衣服口袋。
隨后的幾小時內,都是刑警隊的人在現場勘驗和取證,陸海也是自然沒什么事情落到他身上,案發現場的檢查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簡單了起來。
說墻上的照片陸海沒有興趣是假的,相反,他非常想要知道整個案件的進度過程,想親自參與一場并破獲一場案件。
根據當時看到的大致內容和張楠的反應,陸??梢曰九袛嗾掌峡隙ㄓ质橇硗庖痪呤w,與這件案件肯定有至關重要的關系。
到了傍晚,案發現場的采證也進入了末尾,直到張楠拉起黃色警戒線,一天的工作告一段落。
回到車上的張楠從口袋中掏出那張照片,又陷入了沉思。
照片中是一具面容模糊的尸體,并且臉上流著一灘灘紅到發黑的黏糊糊的東西,是男是女已經是無法從照片上分辨出來。
“居然跟那件案子有關,他倆是什么關系?”
“滴滴滴!”
車后一陣刺耳的汽笛聲不適宜的響了起來,打斷了張楠思考的頭緒,透過后視鏡看到后邊的司機好像嘴里罵罵咧咧的。
張楠抬頭瞅了一眼,忙手忙腳的啟動了警車向前開去。
即使是打斷了思考,他還是想起了半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出警調查的場景。
一場令人駭人聽聞、聞風喪膽的案件就在這天悄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