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齊回家還跟江爸江媽吐槽了江景語,說她在外面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哥哥看,盡讓自己丟面子。
然而誰都沒理他。
倒是江媽媽說了一句,“面子能吃嗎?好好吃你的飯吧。”
江齊被懟的說不出話。
正愁著找不著機會證明自己,他的親班主任老代就給了他這個機會。
第二天上課,老代難得語重心長地在一班講臺上這樣說著。
“我知道我們數學大佬多,每次考試年級一百四以上的人大部分都在我們班。但是你們要記得你們跟二班那是親生兄妹,這次考試,我批改的二班的卷子,發現二班的那群姑娘們,數學總體不算太好。
“你們這些哥哥們這個時候就該表現表現吶,有時間給她們補補課什么的,說不定補著補著補出感情了,你還找個女朋友,多劃得來的事啊。”
此話一出,一班的男同胞們摩拳擦掌。
一班也不是沒有女生,只是少,而且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所以一班的男生都沒有把主意打在自己班女生身上。
二班姑娘多,長得漂亮也不笨,脾氣還好,平時看到都溫溫柔柔的,嬌嬌小小的,誰不喜歡?
江齊也在一瞬間有了主意。
下課,他就跑到講臺上吆喝。
“兄弟們,加入補課大隊的到我這來報名啊,妹子手把手教學,穩賺不賠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大甩賣呢。
但事實證明,這樣最直接的方法往往最管用,十分鐘的課間下來,已經有十幾個男生在他這報了名了。
預備鈴已經打響,江齊一手拿著紙,一手拿著筆,大搖大擺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阿時,去不去?我知道,你是大佬,你沒時間,你得好好學習,你不去,所以就不加你了,啊。”
陳時正低頭看著化學卷子,手上轉著筆,聽到江齊說話頭都不抬,沒做回答。
江齊心里一陣暗喜。
這一下子風頭可就是我江某人一個人出了,想想就激動。
他在腦子里腦補了二班所有妹子都圍著他一個人轉的場景,當然,其中包括江景語和沈白。
而這邊的老代在二班就不是那么說的了。
“我覺得我們班有些女生的數學水平確實是有待提高啊,你們可以自己想想辦法嘛,隔壁一班不是現成的可利用資源嗎?
“你們搞一個互助小組啊,咱們班女生就幫他們整理整理作文素材呀,教他們語文答題怎么答呀,他們幫你們輔導輔導數學不是很好嗎?
“反正這塊也是我們班那群狗崽子拜托我來你們班說的啊,據說這次我們小江同學作文寫的特別好,他們都等著小江同學的指導呢,還有,我們班好幾個女生作文不都拿了五十多分嗎?有好東西就應該分享出來,咱們高考又不是跟本校人比嘛,自己能多拿一分是一分呢。
“我們班那群狗崽子反正是組了一個互助小組,就等著你們點頭同意幫助他們了。你們要是想加入,就每天晚上放學留下來半小時,跟他們約個時間互相輔導輔導。”
老代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誰不懂呢?
說來就來,當天晚上互助小組的工作就開展得如火如荼。
為了不打擾本班值日生值日,他們特地去頂樓找了個空教室,搬了幾張桌子拼在一起,有椅子也給女生坐,男生就站著。
需要幫助的二班的女同學就把平時自己的一些錯題和不懂且不敢問老師的題,都拿出來問一班的這群大男生。
說是互幫互助,但作文素材這種東西還不是素材本一給就完事了,其實還是一班男生幫助二班女生比較多。
問江齊題目的人確實不少,江齊已經沉浸在被少女們圍繞的快感當中,笑得合不攏嘴了。
總算讓自己找回點自信了。
江景語和沈白純屬就是來湊熱鬧的,看著江齊那沒出息的癡漢樣,她們兩個同時對天翻了個白眼。
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就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但當你走上前用手去推的時候,發現窗戶上了鎖。
江齊還沒過癮,就發現自己身邊的女生越來越少了,他抽空抬頭往旁邊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就像半桶水從頭而下,把他澆了個透心涼。
阿時是什么時候來的?阿時怎么會來!
原來在他的對面,陳時已經搬了張桌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兒指導二班有問題請教的女生了。
與這邊被女生環繞不同,陳時那邊明顯有秩序的多。
二班的姑娘們一個個手捧作業本正在排隊,這沒什么,關鍵是臉還都紅紅的,那架勢看起來就跟排隊送情書一樣。
你說你請教問題就請教問題,你臉紅個什么勁兒啊?
江齊心里已經憤憤不平了。
他再轉頭一看,發現江景語和沈白都等在旁邊,并沒有去陳時那里,他的心里才稍稍有了一點點平衡。
他也沒多說什么,繼續幫問問題的女同學解決問題。
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感覺不過才10分鐘,就有人的鬧鐘響了,已經是下午六點十五分了。
“那我們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大家先回去吃飯,一會兒還得來上晚自習呢。”沈白站出來說。
幾十個少年少女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
剛出教室門,就發現了一個不幸的事實。
下雨了。
男生們期待的看著背了書包的女生們,女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誰也沒動靜。
沒有一個人帶傘。
正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又有異性在旁邊,哪還管那么多?雨中漫步浪漫,雨中狂奔也不失風趣。
有幾個平時比較好動的男生,當場就跑下了樓,沖進了雨里。
剩下的人前前后后地走出教學樓,在雨里慢慢的走著。
距離晚上放學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有吃過飯的同學都已經在來上晚自習的路上了。
為了避免與上晚自習的同學相向而行,十幾個人一致決定走教學樓東邊那條平時沒多少人的路。
這條路叫做春華路,與幾百米開外與它平行的那條秋實路相望,寄托著老師們對學生們的期待與叮囑。
高二教學樓東邊有一棟矮小的房子,一般是用來給教職工休息用的,所以春華路就夾在兩棟建筑中間。
江景語和沈白在前頭走著,陳時和江齊,還有一大堆人跟在后面,有說有笑。
雨不大,淋在身上還有點意外地舒服。
“話話!你不能淋雨的吧?”正在跟江景語聊天的沈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小聲驚呼。
江景語點點頭,最后又搖了搖頭。
“沒事,雨又不大,而且我都已經是第四天了。”她表示沒什么關系。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有什么東西落到了她的頭上,江景語眼前一片黑暗。
“什么啊?”她邊說邊想把頭上的東西拿下來。
耳邊傳來少年熟悉的聲音。
“乖,別逞強。”
陳時把左手輕輕放在江景語的頭上,阻止她想把自己的衣服拿下來的舉動。
江景語因為看不到路,頭微微仰著,在后面的同學看來他們倆這姿勢,就像是陳時把手按在了江景語的臉上,而江景語正在反抗。
奶兇奶兇的。
大佬臉上還掛著笑。
怪不得,一向不熱衷于參加集體活動的陳時,今天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來幫助的同學輔導數學。
要知道,剛剛解答的全過程他都是面無表情的,所以二班那些問他問題的女生還以為他是被老代硬拽過來的呢。
到后來有好幾個女生想再上去借著問問題的幌子,跟大佬多說幾句話,都因為大佬的臉色不敢上前了。
原來是因為后頭還有這么一招啊。
現在想想,大佬回答問題的時候,小江同學一直離他很遠,也都沒有把目光投向他,所以大佬剛剛是因為被忽視在生氣嗎?
大佬和小才女,嘖嘖嘖。
直到身后一幫同學哄笑著,江景語才反應過來。
他這是在干什么?這是在學校,在幾十個同學面前!他就調戲她!
她松開一直扒著頭上蓋著的衣服的手,深呼吸。
“陳時,你把手放開。”
真的奶兇奶兇的,明明是嚴肅還帶了點威脅的口氣,被她說出來,陳時莫名其妙很想笑。
“為什么?”他就是存了心思要逗她,以玩笑的語氣問出口,手還不放開。
“好多人都看著呢!”江景語有點急。
“這么說,只要沒人看著,我就能這么做了?”
誰都沒有他找錯厲害。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你快點放開!”小姑娘的語氣明顯更急了。
陳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再逗下去小姑娘就真要急眼了。
他把手松開的前一刻還不忘記叮囑。
“你不許把它拿掉,頭不許淋雨。”
……
“我知道了,你先拿開。”
陳時聽到小姑娘答應了,才放心把手拿開。
江景語把掛在眼前的陳時的衣服用雙手撩開,氣鼓鼓地睜大一雙杏眼盯著陳時。
卻是敢怒不敢言。
陳時站在細雨里,也不說話,就這么跟江景語對視。
江齊:我覺得我晚飯可以不用吃了。
沈白:直接回去上自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