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一次吵架》

　　宇智波櫻的身體狀況平穩后，丈夫宇智波佐助帶她出院。兩人先回民宿，佐助把巫女杜若做好的新衣遞給櫻，背面的團扇家紋立馬吸引她眼球：“杜若姐心靈手巧，衣服很符合我的風格，可惜……”

　　可惜，這是按照她目前的體型做的，等月份大了，她就穿不上了。

　　埋頭收拾他們行囊的佐助沒注意到妻子的小糾結，說道：“杜若幫我們在落霞城郊外的依蘭神社附近，找了一棟房子，我都整理過了，明天搬過去住。”

　　“嘻嘻，算是我們的小家啦。”

　　“啊。”

　　“等孩子出生了，佐助君能陪我回木葉么？”

　　“當然。”

　　“佐助君會和我們一起住么？”

　　“……”

　　果然，佐助正準備拉上拉鏈的手停住，豁口像兩排牙，咬住他的手。櫻垂下眼簾，確如杜若在他們結婚那天所言，佐助今后也很難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抱歉……”

　　認識這么多年，似乎佐助對櫻只能說這兩句連他自己都聽膩的“抱歉”或“謝謝你”。他沒辦法騙她，先不說滅族那道邁不過去的坎，單是他自己也是個十足的危險人物。

　　“沒關系，佐助君，我會一直等你。就像婚禮上的誓詞，我想給佐助君一個家，一個我們共同守護的家，讓我和孩子成為你心靈的歸屬；而佐助君不得已的離開，也是為守護這個你在意的人所在的世界……對不對？”明明做好心理準備，但想起往后的分離，櫻眼睛熱熱的。

　　原來她都懂。

　　佐助合上拉鏈，像縫合他心底的那道傷疤，治愈他的就是眼前的妻子和將出生的孩子，他與這個世界全新的聯系。

　　他摟住默默垂淚的櫻，懊悔自己總讓她流淚。他承認春野櫻選擇成為自己的宇智波櫻絕非明智之舉，憑她的條件，有太多太多遠勝過自己這個最差勁的選擇。

　　但她還是選擇了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不惜翻山越嶺來到已習慣孤獨的自己身邊，像一道照入陰溝的光，他豈可再放手？

　　不料這樣的溫情卻在翌日他們喬遷新居時，發生了第一場夫妻爭執，甜甜蜜蜜與小吵小鬧，也是最真實的人間煙火氣。

　　他們的新居依山傍水，后面就是北屋山。門外有一條清澈的小河，后方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真有點兒木葉的感覺，杜若能幫他們找到這樣的去處，真是用心了。

　　屋子不大，有點兒像漩渦鳴人在木葉單身時住過的小公寓，配著浴室和廚房。整個屋子干凈整齊，床單也是佐助細心挑選的粉色。

　　佐助扶著櫻坐床上，她最近的精神越發不好，妊娠反應很嚴重，早上連最愛的紅豆甜湯都沒喝幾口，中午在佐助的強迫下才吃了幾個飯團。佐助急得冒煙，給她倒了杯熱水，櫻驚訝道：“我們才剛進屋，房子就有熱水？”

　　“我都提前準備好了，趕緊喝完。”

　　櫻心里一熱，奈何喝了一口就感覺嘴巴泛酸。佐助更加焦慮，催促道：“你現在不想吃也就算了，不喝怎么行？為了孩子，不敢任性。”

　　櫻想了想也覺得該克服下，接過水杯一飲而盡。但這次喝太快給嗆住，她捂著嘴劇烈咳嗽。佐助大驚失色，本想接過她手中的水杯，卻在兩人交接的過程中，不慎把杯子摔地上。

　　“啪”的一聲碎在兩人心上，櫻咳得眼淚流出來，也驚得憋回去。佐助徹底火了，他一邊幫她捋后背，一邊克制怒氣：“你是怎么搞的？水都不會喝了？”

　　櫻低頭不語，眼前模糊起來，發現有水珠滴在褲腿上。佐助察覺她不太對勁，悄悄一瞥，驚覺她在哭泣。

　　佐助慌了神，回想剛才的過程，他有說錯過什么？她為什么哭？就因自己語氣有點兒重？可他只是著急并無惡意，作為孩子的母親就吃這么點兒，喝口水都能嗆著，他這個父親能不急？

　　“櫻……那個……我……沒怪你……”佐助灰溜溜地坐在櫻身邊，小聲說：“我是擔心你……可能……語氣……重了些……”

　　櫻別過頭吸了吸鼻子，挪下身子，離佐助遠了點兒，明擺著賭氣，讓佐助既抓狂，又覺得莫名其妙。

　　他自認為沒做錯或說錯什么，但情況真有點兒糟糕，昨晚她還那么善解人意，今天就變了個人？

　　“櫻，你到底怎么了？”佐助無奈道。男人最頭疼的就是女人不打直球，說他們錯了又不指明錯在哪兒，叫人猜呢。

　　“嗚……佐助君！你兇我！”櫻被他不明所以的“無辜”氣哭，揉著眼睛控訴：“小時候……你就老兇我！現在……結了婚……嗚……有了寶寶……嗚……你還……兇我……嗚……”

　　想起佐助以前對她無數次冷言冷語，櫻越想越難過，帶著以前的舊仇，哭得更厲害了。

　　兇她？佐助啞然，反思了一下，不否認他性格別扭，常累及身邊人很辛苦。對櫻也做過不少過分的事，他也在努力彌補……

　　深呼吸后，佐助用他最溫柔的語氣說：“抱歉，我是擔心你，你別介意，好不好？”

　　這絕對是他出生以來最低聲下氣的一次，求她饒過自己，不然他顏面何存？

　　然而，櫻不光無視他的誠心誠意，還把低著的腦瓜酷酷地轉到一邊，像不像昔日總愛耍酷的宇智波佐助？

　　佐助僅剩的耐心被耗完，氣憤櫻不識抬舉。她只看到自己一時動怒，怎么就看不到他為照顧他們母子，這幾日當牛做馬也無怨言。再說了，這是他頭一次吃“閉門羹”，還是宇智波櫻的？

　　佐助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讓著這無理取鬧的女人，竟有種發火的沖動。

　　但理智告訴他，別和懷著自己孩子的妻子計較，誰都不容易。于是，他奪門而出，重重地關上房門。

　　暫時離開只想緩和一下目前緊張的關系，要自己再在屋子里呆著，不是他發火就是她發火，還是先走為妙，讓彼此都冷靜一下。

　　確定佐助真的離開，櫻轉過身子抬起布滿淚痕的臉頰，貼著窗戶注視著佐助越走越遠，好像再也回不來，她大哭起來，仿佛受到太多委屈。

　　佐助君不要她了？

　　打算把她丟這兒？

　　任她自生自滅？

　　連孩子的面兒都不顧了？

　　……

　　櫻胡思亂想中，又看到腳下滿地狼藉，心里更加凄涼。自己第一次懷孕，心里壓力特別大，作為丈夫的佐助君，怎么就不能理解她？體諒她？

　　沒錯，她是不好好吃飯，但她真的愿意？最近惡心得毫無食欲，渾身乏力，她難道不著急？不害怕？

　　可佐助君這個沒良心的，居然兇她？還不要她？干脆讓她們母子死在這個冷清清的屋子里好了，反正他不會在乎的……

　　孕婦的情緒總容易波動，櫻哭得床單都濕了，倒在床上慢慢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