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神社的婚禮》
好不容易取到兩張相片的底片，重新洗了新相片后，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回到民宿已是晚上，兩人困得沒力氣說話。
櫻想起佐助在玉石齋說請巫女主持婚禮，撐著頭看向閉目養神的他：“佐助君，那個巫女是誰？看樣子你早認識啦？”
她的話蔓著佐助都能聞出來的醋意，輕哼一聲并睜眼：“她叫杜若，以前和我哥哥認識，在落霞城郊外的依蘭神社修行。我在石之國旅行時，曾幫神社解決一起賊人入侵的事件，她從我的寫輪眼認出了我……”
“杜若也是一種花呢，她多大了？是不是很漂亮？”櫻忽然冒出這個送命題，佐助被嗆住，想了想說：“我對花沒什么研究，能認出的只有櫻花，其他都差不多吧。”
他說完為自己的機智點贊，臉不紅心不跳，不得罪櫻也不給自己添堵。
“佐助君越來越會說話啦。”
“休息吧，新娘子要熬夜，明天婚禮上會有黑眼圈的。”
“咦？這么快！”
“嗯。”
“對了，佐助君給我定制的禮物……”
“明天再說。”
“可惡，又要煎熬一個晚上！”
佐助二話不說把碎碎念的她摟住，櫻鬧騰了一會兒也安靜下來，婚禮前夕，這夜他們都沒睡踏實。
櫻見到杜若時，覺得她眉眼很像蝎，精致的五官，綰色的桃花眼，微卷紅色的長發，右眼角下有一顆淚痣，神態也帶著幾分蝎的閑逸和清冷，最樸素的上白下紅的巫女裝在她身上，竟穿出一種冷艷的氣質。
的確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還和佐助君認識，櫻心里有點兒不舒服。
“佐助，好久不見，還帶著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女朋友么？”杜若瞧著比他們大一些，應該和宇智波鼬的年紀差不多，聲音懶懶的，像姐姐一樣打量著兩人。
佐助挽著櫻的手：“杜若姐，這次麻煩你幫我和櫻主持婚禮。”
正吃醋的櫻猝不及防被佐助的話甜齁，杜若笑道：“果然呀，佐助也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啦，鼬一定很開心的。”
“啊，這次拜托你代表哥哥作為我這邊的家人。”
“很高興你這么說。”
櫻聽得懵了，看來鼬與杜若的關系不簡單。當櫻被杜若帶到內室梳妝時，櫻忍不住向她打探起來。
“我喜歡鼬，就像你喜歡佐助。但不像你那么幸運，最終能和深愛的男人在一起。”杜若化妝很嫻熟，櫻欣喜地望著鏡子里在她的巧手下，看著更加明艷的自己，聽到她淡然的話時睜大眼睛。
“噓，別說話，我給你畫嘴唇。”杜若用小町紅①給櫻的唇涂上花瓣的紅，泛著淺淺的玉蟲色。正要說話的櫻注視她近在咫尺的眼角淚痣，覺得像一滴淚。
“我……能……說……話……”
“哈哈，你太可愛啦，畫好了，可以正常說話啦。”
“杜若姐，沒想到你和佐助君的哥哥……”
“宇智波鼬在忍界歷史上是永遠的罪犯，但在我眼里，他是最偉大的忍者。”杜若邊說邊為櫻整理白無垢，捋平任何不美觀的褶皺。
櫻在第四次忍界大戰后，才多少知道了些當年宇智波一族被滅族的真相。
即便知道了，鼬在后世的評價仍是“人渣”與“敗類”。難怪佐助一直不愿在木葉長住，面對這樣一個逼死他哥哥、害死他家族的政權，他連葉落歸根的地方都沒有，只剩下半生漂泊……
“我不會跟風的，盡管眾人悠悠之口難堵，被篡改的歷史無法改變，鼬也是佐助君最敬愛的哥哥，也是……我哥哥！”櫻的眼神很堅定，杜若給她配的淡綠色眼影襯得她翠眸澄澈通明。
“不愧是佐助看上的女人，我真的很羨慕你。至少有了你，不管佐助以后身在何處，都有他葉落歸根的地方，而鼬……”杜若唇角笑著，眼睛泛著光。
“杜若姐，你和哥哥是怎么認識的？”
“我從小在神社長大，無父無母。遇到鼬時還小，他帶著一個和我一樣眼角有淚痣的黑發女孩來神社許愿，是他的戀人，叫宇智波泉，兩人看著很幸福。后來，我聽說宇智波滅族，還是他干的。那時我就不相信，直到他戴著象征叛忍的護額再次來到神社，親手摘下他和泉在幸福樹上掛的許愿牌時，我才知道殘酷的真相……”
櫻能看出杜若提到鼬時眼神里滿是懷念，哪怕是那個叫泉的女孩，她也并無妒意，更帶著連綿的惋惜。
“那個時候甚至到現在，全忍界都把哥哥列為千夫所指的對象。杜若姐沒有指責過他么？就連佐助君也是帶著對他的憎恨長大的。”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看到鼬取下許愿牌時眼里的淚光，我就知道事情大有文章。當他準備丟掉時，我攔下他……”杜若掏出一塊小小的木牌，系著一條紅繩，櫻雙手接過，看到陳舊的字跡。
泉和鼬君要永遠在一起，讓他幸福。
簡短的句子、簡單的愿望、娟秀的字跡，來自一個櫻從未見過更死去多年的女孩的手筆。永遠在一起，一個永遠都實現不了的夢……
“小櫻，看到佐助和你，我總想起鼬和泉。你們身上的禮服都是當年他們托我做的，不料兩人至死都沒穿上。經歷了這么多，你該明白的，佐助今后的人生也不會太如意，最后的宇智波的血統、獨一無二的輪回眼，以及他以前的事情，注定他不能成為一個普通的男人，或許也會走上他哥哥的路……那么，嫁給他的你，做好覺悟了么？”杜若凝視著垂目看著許愿牌的櫻，猶豫良久，說出一個這對夫婦今后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櫻握緊許愿牌，抬眼看向杜若，那一瞬竟讓杜若看到了當年的泉：“我只想讓佐助君幸福，想給他一個家。鼬和泉這輩子沒能做到的事，交給我和佐助君吧。讓我們帶著他們的那份，好好活著，努力幸福。”
何止是他們？還有宇助和緋櫻，還有蝎和紗羅妲……
“真好。佐助遇到你，你遇到佐助，是你們的福氣。”杜若牽著櫻的手，拉開房門。
外面的光好亮，兩個女子輕微瞇眼，遠處看見一個黑影，那是櫻即可認出并喊出的“佐助君”，也是杜若險些錯認成宇智波鼬的宇智波佐助。
這場傳統婚禮很簡單，按理該有親朋參加。但在石之國這個異鄉，只有新郎和新娘，乃至包括杜若在內的神社工作人員就夠了。
在巫女杜若的牽引下，佐助和櫻來到神殿。司儀致辭，并進行修祓儀式，意為清潔身心，隨后將二人的婚事報告神明。
氣氛十分嚴肅，在這個年代甚少經歷傳統婚禮的佐助和櫻都有些壓抑，特別是櫻，想起漩渦鳴人和日向雛田的婚禮熱熱鬧鬧，她不禁感慨自己和佐助的婚禮蠻符合宇智波的特征。
到了“三獻之禮”的飲酒環節，分為大、中、小三個杯子。在杜若的指導下，新郎佐助先飲了第一杯酒，第二杯由新娘櫻來飲，第三杯再由佐助先飲。
三杯分別代表天、地、人，數字“三”也表示“吉祥”的意思，“九”表示吉祥的頂點。兩人用杯子喝了三巡酒，完成了“三獻禮”，這個過程又叫“三三九度”，意味夫妻結下永恒的契約。
“恭賀兩位新人！”杜若帶頭鼓掌，瞥了下因喝酒有些微醺的佐助一眼：“下面，請新郎贈給新娘禮物。”
櫻眨眨眼，佐助不知是醉了還是羞澀，難為情地從懷中取出一對鐲子，套在她兩個手腕上。和櫻胸前的櫻花吊墜一樣，泛著淡藍色的光，這是佐助的查克拉結晶石。
“請新郎新娘上奏誓詞。”
櫻正小心打量手上這份珍貴的禮物，眼角早已濕潤。佐助低下頭，杜若笑了笑，遞給他一塊木牌，佐助感激地看了眼她，鄭重接過，聲音低沉卻洪亮：“我只想守護這個我在意的人所在的世界。”
這很宇智波，這很佐助。
櫻沒想到他已寫好許愿牌，這是他對自己最長情的告白，擦著淚含笑道：“我想給佐助君一個家，一個我們共同守護的家。”
居然沒有最煽情也最爛大街的“我愛你”，別說杜若，連司儀等人都沒見過這樣肅穆更莊重的婚禮。
之后是玉串禮拜環節，玉串以楊桐樹的樹枝和紙條編成，由新人親手供奉在神前，表示這場婚姻也和神締結牢固的契約。
面對這種繁瑣更迷信的禮節，櫻暗地里吐槽，更心疼最看不慣這套的佐助還得老老實實遵循，不料自己丈夫可比她認真得多。
由于現場沒有親友，最后的宴酒環節就沒了，改為巫女獻舞。杜若身姿婀娜，配著古典的雅樂，以起舞的方式為新人送上祝福……
“咱們的許愿牌掛在這兒吧，佐助君，杜若姐還把鼬哥哥和泉姐姐當年的也給我了。”
“你叫他們什么？”
“額，大哥……和大嫂。”
“就這兒吧，我們挨著他們。”
神社后院是一處懸崖，懸崖邊有一棵巨大的老樹，上面掛了無數個拴著紅繩的牌子。這是依蘭神社最有名的姻緣樹、幸福樹，據說有情人把愿望寫在許愿牌掛上去就會靈驗。
“佐助君，我是在做夢？就那么一會會兒，我們……結婚了？”櫻靠在佐助身上，仰望著他們的木牌、鼬與泉的木牌在風中飄搖。
佐助抬頭看向兩個木牌，說道：“相比鳴人和日向確實冷清了，但當著哥哥和嫂子的面兒，我們是結婚了，你沒做夢。”
“佐助君真是的，雛田都嫁給鳴人了，現在是漩渦雛田，你還叫人家日向！”櫻抱著佐助的胳膊笑了，佐助生怕他在大喜日子被新婚妻子折斷僅剩的右臂，胳膊肘蹭了下她：“對，你也是宇智波櫻。不，在川之國住民宿時，你就很自覺嘛。”
他故意提起第一次在椿山民宿投宿時，這丫頭竟膽大到用“宇智波櫻”登記房間的壯舉。
“切！佐助君給我在玉石齋訂做鐲子時，不還用過我的姓氏？春野……佐助！”櫻摸著佐助送自己的鐲子，毫無良心地反擊。
“你太吵了。”
“那佐助君就想辦法堵住……”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春野佐助，宇智波櫻，兩人婚前就把姓偷偷改過，難怪成了此刻吻在一起的夫妻。
遠處靜靜地望著他們的杜若，露出淡淡的笑容。她手里捧著一件水紅色衣衫，這是佐助偷偷拜托她的另一個忙。
“杜若姐，請你把宇智波的家紋繡在這身衣服上。”
“送給小櫻？”
“對。”
真好啊，杜若這輩子都無法擁有的那個家紋，在宇智波櫻的身上實現了。你們一定要幸福，不僅為了我，更為了鼬和泉……
【注釋】
①小町紅：日本古代口紅，提取出紅花中的天然色素制成。干燥狀態下呈現為金花蟲翅膀—樣的玉蟲色，使用時蘸水，根據水和口紅的比例可調出深淺不一的顏色。
②本文參考日本傳統婚禮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