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太陽還留戀在西邊的森林上空,幽美的月亮已經迫不及待升上天空。
小何的茅草屋里清靜昏暗。
我側身坐在床邊,打開背包拿出四方鏡子,再把修眉鑷子遞給罌姬。
“可惡!這是誰害我們花仙???”罌姬坐在椅子上,接過鑷子幫我夾蜂針出來。
“小蛉這個妖精,還真是手下不留情?。〈塘诉@么多蜂針在你臉上?!贝@芝站在我旁邊忿忿不平地嘮嘮叨叨。
罌姬夾出蜂針放在紙巾上,再三檢查我的臉,然后詫異問道:“螟蛉女小蛉?她為何要用蜂針蜇你?”
“因為這個靈袋?!蔽也幌虢忉屘?,畢竟爭風吃醋不是什么好事。
我拿出靈袋施法,將背包裝進去,來之前已經到窩棚拿了行李箱放進靈袋里。
罌姬繼續仔細地幫我夾蜂針,碄芝坐到窗口下的凳子上觀看著。
“你臉上還有飛蛾的毒粉?!崩浖О谚囎雍图埥矸旁诖策?,順手拿起濕紙巾幫我擦臉。
“嘶...很痛,這些毒怎么解?”我知道這不是一般的蜂針毒和蛾粉毒,肯定需要解藥。
罌姬嘆氣回答“這里沒有解藥,我不懂這些毒?!闭f完,站起收拾垃圾丟去木桶里。
我照鏡子,看見臉上長出像紅色豆豆的毒瘡,心口比臉蛋上的疼痛還要揪心的疼,心情十分低落,緩慢地拿起放在床上的鑷子和鏡子一起放入靈袋。
“走,帶你去仙靈界找解藥?!贝@芝坐不住了,他在擔心替我著急。
我在地上比劃了一個大圈,泥坑出現,臨走前不忘告訴罌姬,“如果昆蜞問起我,就說我去仙界修煉,不要說我中毒了。”
“我才不會管你們的事,但還是等林昆蜞回來,一起去比較好?!崩浖дf的話有些矛盾,嘴上說不管我,其實心里很關心我。
“你放心好啦!我會保護花仙?!贝@芝走到我倆面前,盯著罌姬問“難道信不過我?”
“你這妖孽,我還怕你拐走她呢!”罌姬已經知道碄芝要做男人。
“認識你這么久,還不信任我?”碄芝唉聲嘆氣,又夸張說道“你這朋友真教人心灰意冷?!?p> “別...別哭了?!崩浖П镄?,連連拍著碄芝的背,似在安撫他。
碄芝拿出手帕抹眼角,好像很委屈,實則在裝哭。
“不要裝模作樣了?!蔽胰滩蛔∝焼枴斑@樣就委屈?呵呵!”
我笑話他真能逗笑,說到委屈,我才無辜呢!誰比我慘?
“好了,都不用多說,趕緊去仙界吧?!崩浖н@是承認與碄芝是好朋友,才放心他帶我走。
“好吧。”我微笑說道。
“明天中午前回來,請你們吃飯,為我餞行。”罌姬邀請我和碄芝,也包括林昆蜞。
“那好,我們走了?!贝@芝牽起我的手,一起跳入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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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的時間和人間一樣,不過一年四季如春,氣候宜人。
冰池上的霧氣如白色煙霧,也是仙氣。
我和林昆蜞坐在石頭上已經很久,手腳有些冰冷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罌姬那么焦急的叫我來仙界找你。”林昆蜞摟著我的腰,望著前方的瀑布。
看來罌姬什么也沒有跟他說,其實靈袋是導火線,小蛉早已看我不順眼,所以借題發揮,拿我出氣又怎樣?螢皇根本不會有愛。
就算沒有我阻礙她,螢皇也會交其它朋友,這么小心眼又惡毒,一定要懲罰。
“小蛉是飛蛾,你打算怎樣處治?”我扭頭看著林昆蜞嚴肅的問。
昆蟲應當讓蜫神管治,只是林昆蜞應該還沒有背熟《奇靈法典》,期末考試期間要復習,只去過幾次仙界修煉學習仙法。
“先幫你找解藥,處罰事宜還要請示白師傅?!绷掷ヲ嗟皖^瞥了我一眼,頓了一下,又朝著前方說:“畢竟小蛉是螟蛉王子女,也是蜾贏王義女,我仙階低,不好處理?!?p> 我苦悶心煩,為何看我臉色?你愛怎樣辦事我管不著,也不用問我意見,我肯定是討厭小蛉,想治她重罪。
“女皇應該知道,要去皇宮報案嗎?”我是不想小事化大,只是隨口問問。
“不必了,不能越級上報?!绷掷ヲ嗾J真起來還真是有板有眼。
林昆蜞雖然年輕,但在農場工作,做事很有條理,仙界為官處事也就有章法。
“昆蜞,花仙。”白櫻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說曹操;曹操到,她是來找林昆蜞的吧,他到瀑布修煉,想必是白櫻提議。
林昆蜞扶起我,順勢牽著我的手,我倆轉身望向白櫻。
“白師傅,你能幫花青莫嗎?”林昆蜞問。
白櫻穿了一件白色襦裙,腳穿白布鞋,扎了一半頭發,氣質優雅。
她從白煙中緩步走來,吸引著蝶群飛向她,此時她微笑點頭應承,隨后揮手施法在一只彩色蝴蝶上。
那是一只顏色獨特的蝴蝶,體形比其它的蝴蝶還要大,是只很特別的鳳蝶。
“白仙女,有何吩咐?”鳳蝶開啟了靈智,開口說話了。
“請帶花仙去找蟲草醫師?!卑讬颜f完伸出手,問林昆蜞:“身體覺得怎么樣?讓我看看你的手?!?p> 林昆蜞松開了我的手,抬起右手,攤開手掌。
白櫻握著他的手仔細查看,神情凝重,“這冰瀑布不能淋太久,相對來說溫泉可以泡久點,怎能不聽教導呢?”
她的話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不是責罵,更多的是擔憂,不聽話不成材。
可我看林昆蜞現在精神煥發,狀態良好,身體不會有問題吧?
“我聽師姐說,瀑布能助修煉念力,溫泉只是溶解體內的寒冰,所以...”
“所以就貪心過火?”白櫻重聲道,她語重心長。
“嗯,是我太過心急,以后不會了。”林昆蜞誠懇受教。
“你們的事,自己看著辦,我也不能管太多。”白櫻有點生氣。
我請求道:“白仙女,能幫我處罰小蛉嗎?”
“哦!什么事?”白櫻裝出不知情的樣子。
她看見我的臉也沒有多問,想來她是知道的,只是一知半解吧。
“螟蛉女小蛉,害我變成蜂窩臉,怎樣處治它?”我語氣有點急。
白櫻正色道:“這事交由螢皇處理,是女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