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草屋里。
我坐在飯桌旁,單手托腮,望著門口,等待林昆蜞平安歸來。
“你在想他?”罌姬坐在床邊,陰陰嘴笑,似乎在逗我。
知道罌姬問的那個‘他’,是說昆蜞,我也不會害羞不承認。
“嗯!想他快點回來。”我就是想他了,擔心男朋友,這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罌姬忽然臉色一變,凝重問道“你愛他有多深?”
“愛情,不需要驚天地泣鬼神,只需細水長流。”我說完,默想著。
網絡上流傳這么一句話:如果愛,請深愛。
我的看法不一樣:如果愛,請淺愛。
或許他對愛情不夠了解,我能正確引導他。
老姑婆這個稱號不是浪得虛名的,表姑相親無數次,拍拖幾次,她的身經百戰,使她對愛情有很深的體會,也教會了我很多。
罌姬沉思了片刻才憂慮地開口“愛情!”她輕笑著再問“你懂什么?”
我不懂你的愛情,但我懂自己的戀情,我很珍惜這段感情。
“談戀愛,就像兩個人在拉橡皮筋,雙方太大力就會斷,一方放手就會反彈讓對方疼痛。”我像戀愛專家,舉一反三。
“我沒有談過戀愛,你比我還要懂得。”罌姬的表情很憂郁。
剛才在山上聆聽罌姬和印度男人的談話,還以為是師徒戀,怎么辦?問不問她好呢?
“剛才發生什么事?”我還是那樣多管閑事。
“唉!”罌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接著說:
“那個男人是我師傅,本以為是愛情,現在看來只是感激之情。當然不是愛戀,只怪我當時太無知,沒有慈悲為懷的心,還怎樣為人師表?”
我看見罌姬眼泛淚水,急切地問“他說了什么?”
“雖然他已經從長老那知道我不是弒父兇手,但他知道我在中國做妓女,不讓我回師門。”罌姬很落漠。
“不讓就別回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別傷心。”我邊說邊走過去,輕拍她的背,然后坐到床邊。
“我,可以回家了...”罌姬哽咽起來,“家不成家,只剩我一人,可是,我還想回去看看。”
我正有疑問,她家不是還有那個妖精后母嗎?
還沒等我問。
她就平靜說道“長老叫我回家,他告訴我,那妖精死前供出了兇手,是我母親。”
“你幫小何收拾一下草屋再回去吧。”我想到小何可能要坐牢。
“我會了,回去前還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罌姬收起了眼淚,微微一笑。
“什么地方?”我精神一振,很感興趣。
“等昆蜞回來再說。”她神密兮兮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
我從背包拿出手電筒,打開放在桌上。
過了一會。
林昆蜞降落在院子里,頭燈的光射進屋子,讓屋內更加明亮。
他急匆匆地跑進來,第一句就問“沒發生什么事吧?”
我急忙上前挽住昆蜞的手臂,問道“你累了吧?快坐下喝口水,休息一下。”
林昆蜞從背包拿出礦泉水,喝了幾口,再說“小何住在姜族長家,明天再開會定罪,我建議私了。”
“你有告訴姜族長,小何逼婚嗎?”我有點憤憤不平。
“沒有,反正她沒有傷害我們。”昆蜞說完,把水瓶放回背包里。
“哦!那樣也好。”罌姬很慶幸的樣子。
“和族長商量過,在禮堂隔幾間房,一間關押犯人,一間供奉山神像。”
“你知道山神現在住哪里?”我看著昆蜞問,猜到山神應該嫌小孩太吵,不會在禮堂住。
昆蜞沒有回答我,應該不知道了。
“山神住在佛廟里,明天帶你們去。”罌姬看著我說道。
“好呀!”我淺笑著,其實心里樂開花,去佛廟會像游歷那樣嗎?
“你們還沒有吃飯吧?”林昆蜞問。
昆蜞應該想到,我會等他回來再一起吃飯。
“我不需要吃飯,你們去菜田摘些青菜煮吧。”罌姬說完,化成一顆發光的靈籽,飛入墻角的罌粟花里。
(靈籽:像種子一樣的精體,植物開花結果后就會生成靈籽,但不是普通的種子,靈籽的靈是指仙靈,父母都是仙靈,他們的愛情結晶,就如人類所生的孩子,無需修煉已是精靈。蘭焰比罌姬靈體強很多倍,靈體就是靈籽所幻化的人類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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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后院菜田小徑上。
林昆蜞戴著頭燈,腳步輕快地走在前方。
我小心翼翼地跟著,看他不管我,自顧自的走,連忙說“你慢點呀!”
“吱吱吱”蟋蟀的聲音在我腳邊響起。
我蹲下,頭燈照在菜田邊上的小草上,兩只蟋蟀在決斗,我看入神了。
“你是來干嘛的?”他那么大聲,嚇了我一跳。
抬頭看見林昆蜞轉過身去,雖然只瞧見背影,但覺得他在生氣。
我快步上前,揪住昆蜞的衣角,像做錯事的小孩,低頭小聲說“隨便摘一點行了。”
不需要摘很多,你一個人摘就行了。這句話不敢說出來。
“你跟緊點,別...”他抬頭望著天空。
怎么突然就不說下去了呢?
我抬起頭來,看到昆蜞身邊有十幾只瓢蟲在低飛,強光讓他瞇著眼,他伸手扭轉我的頭燈。
我東張四望,被這些七彩的瓢蟲迷住了,駐足凝眸欣賞著,慢慢抬起右手,一只紅色瓢蟲飛到我食指上。
這才想起我靈力升級的事,不告訴他,以后施法他也會知道。
待瓢蟲飛走后,我用食指和中指施法,黃光鋪灑在蔬菜上。
青菜發出綠光,菜心上的黃花發出黃光,茄子發出紫色的光,植物自身什么顏色就發出什么顏色的光。
“真奇妙!”我高興驚嘆。
“你怎么會?”昆蜞驚訝問道。
我笑著說“為了能夠幫助罌姬,她渡了靈力給我。”
真是很開心啊!心花怒放呀!不知道升級后的力量有多大?
林昆蜞臉色一沉,低聲問“你不打算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
“那是罌姬傳說,只能說一半,保密一半。”我明白,不能口不擇言。
我了解罌姬,不想別人知道她做妓女的事,只說印度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