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左坤的舉動大家也看在了眼里,多少內心里有些亢奮,他傳令道:“你們都給我放機靈點兒,小心周圍情況!”
面前的茶攤也被李乾的人收了個干凈,所以錢左坤的人偶爾也就掃見個碎木片。
“對了,大家分散走走,看看有什么情況,及時向我稟告!”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錢大人這里也有血跡!”
錢左坤靠近瞧了瞧,突然說道:“大家都給我聽好了,把這些臟跡全收拾干凈了,這事兒也就這么過去了,誰都不許說!咱們繼續趕路!”
其實他們要是繼續查找的話,那些尸體都扔在了不遠的坑里,上面用桌椅蓋好,放上了石塊。
再說狄順被綁了起來,被兩位高手給壓著,走在最前面,這三二里路沒多遠,李乾的人馬便出現在山匪總頭的眼里。
突然有人上前稟報:“大王!小的發現了狄大哥,就在那些人當中,我們要放箭嗎?”
總頭兒兩眼一瞇,瞬間恢復了自然,哎呀!正是狄順那小子,若是放箭,豈不是自家人斷了手足之情,日后這大哥的位子恐怕易主了,若是不開弓,三十號人兄弟的命就這樣算了,孰輕孰重……
情急之下,問道:“軍師,這,這可如何是好?”
軍師回道:“大王,聽董塵一言,這弓開不得,不如讓我下去山頭問上一問,究竟是哪路神圣,話說好漢報仇三年不晚,若是那人英明,收容了他們必也是一樁好事,說句不該說的話,雖然我們占山為王,沒少劫富濟貧,但是做這行當也并非什么光彩之事,所以今日事,難免也有我們的不對啊!”
總頭兒點了點頭,承認說的沒錯,講道:“那就有勞軍師了,來人,一塊兒陪同軍師!”
幾個大漢聞命趕過來,軍師道:“大哥,董塵一人去即可,人多反而對事不利。”
話說完董塵慢慢下山,怕對方看不到自己,還哼起了方言:“山上好風光,山下清水汪汪,勸君止步停下來,一起陪同至夕陽……”
歌聲嘹亮而奔放,李乾等人自然能夠聽得,見那山上人下來,停在了眾人前面。
二位高手呼道:“前面何人,為何擋住我們去路?”
“董大哥——”狄順不由喊出了名字,本想說快來救我,一瞧就你孤人前來,人家一人一口吐沫星兒就能把你淹死,哎!還是算了。
這一聲呼喚當然被押他的二人聽著了,明白原來是一伙兒的。
董塵馬上解釋道:“兩位好漢,在下姓董名塵,想見你們主子,可否傳個話?”
其中一位大聲喝斥道:“山匪草寇,我們家主子,是你隨便要見就見的嗎!想見的話先過我這關!”
董塵眉毛一抖,心中想到這些人都是莽夫,何必一般見識,于是大聲喊道:“董塵在此,奉勸諸人快快自保性命,不要再往前走了,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們看——”
見山頂上,一干眾人站了起來,個個手持彎弓利箭俯視下方。
董塵趁勢繼續叫道:“哪位是當家的可否上前一序?”
李乾正要出列,被劉云杰搶先了一步,實在擔心老爺的安危,走近了董塵說道:“面前的這位朋友,我就是當家的,跟我說即可!”
董塵可不是一般人,哪里看不出來,內心罵道:想哄老子這娃子還忒嫩了點兒,連正眼也沒瞧一眼,丟了句話:“你們當家的原來也是貪生怕死之輩,我董某真是看走眼了!”
他的這句話氣的云杰恨不得把此人大卸八塊。還沒反駁卻聽話音傳來,道:“好漢,既然我是怕死之輩,那你就過來近一步說話!”
董塵笑道:“好!這有何難!讓你們的人讓開!”
人家回答的倒是干脆,給李乾的直覺是:這董塵不簡單,立馬吩咐道:“讓開,讓他過來!”
云杰撇了董塵一眼,跟在他后面,生怕這山匪使暗箭,董塵倒是無所畏懼,一副英雄無畏的樣子。
見眼前這人有五旬上下,面色威嚴,身穿一般富人打扮,心中猜中八九不離十,施禮道:“見過先生。”
“說吧!有何指教?”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豪杰相遇,希望結交個朋友,意下如何?”
“這么說讓我與山匪草寇為伍?”
“先生,差矣,我們九嶺寨一眾,向來憎恨那些貪官富戶,他們不救濟窮人,只顧自己貪圖享樂,想想那些錢都是壓榨窮苦百姓的,何不再歸還于他們。”
李乾聽罷輕輕搖頭,沒有接他的話茬:“不知剛才茶中下毒,殺人滅口,作何解釋?”
“實不相瞞,下藥先番是在下出的主意,只不過那藥也就起個麻醉罷了,至于殺人,那董塵就不知了。”
“哈哈!說的好聽!藥只是麻醉?天大的笑話!性命攸關豈是兒戲!”
“先生,那必是狄順私自做主,我自會上稟寨主論法處置。”
“我看不必了吧,咱們之間也無需多說些什么,到此為止!”
董塵問道:“先生,先別急送客,您們人員可有傷亡?”
“無有可傷。”
“那我們數三十條性命是不是……?”
“山匪非人可為,對其無需仁慈,必嚴懲不貸!”
意外的是董塵忽然拱手行禮道:“董塵參見李將軍!”
李乾一個愣神,山匪竟然知道他以前的身份,哦!是不是自己話說的帶官腔了?
董塵不等李乾疑問,立刻湊其耳邊說了些悄悄話,倒是起了作用,所以眾人跟著董塵去了。
山高觀路遠,山頭有人來報:“寨主,后面來了一批人馬。”
“可看清楚來人?”
“小的看到像是官兵!”
“軍師可知道?“
“寨主放心,小的已經傳過了。”
錢左坤當然瞧見了前面的一片人,笑了笑計上心來,道:“秦超!”
一位士卒應聲上前:“在,”
“請速回信,這一路上不曾遇什么可疑之人,讓大王放心前行,我等繼續探路。”
秦超馬上答應:“是,左大人!”說完立即離開。
說到國師施法收怨氣,此時和自己的一個老隨從,站在了云層之上,原來眼前烏云中出現一條青龍,舞來霧去見首不見尾。
國師心中一驚,不是因為沒有見過龍,而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龍,足有十丈長。
那龍先發出怒吼:“你可就是那國師?”
國師的耳朵若不用元氣護體,恐怕早就震聾了,急忙回道:“正是!”
青龍接著說道:“告訴您的大王,不要再往前行,不然大難臨頭!”
“嗯!在下一定會轉告,敢問大神何方神圣,也好說服大王。”
“九五之尊護法龍神——國師還不快回去!”
“是!是這就回去!”
怨氣這么容易化解,沒費什么力氣,國師心里竊喜,其實那怨氣消失后,璣兒和碧云、紫彩開懷大笑。
因為那神龍是乾坤鏡法化出的幻覺,那聲音是碧云對著乾坤鏡所言,倒是十分逼真。
剛才李乾的人,沒有一絲損傷,全是因為她們三位在暗中相助,否則哪有可能死傷一個沒有,擱誰都不會相信。
璣兒說道:“走!我們一塊兒去跟上老爺他們。”
“是!娘娘!”二人稍許已經站在眾人上空。
先說大王這里,此時云過天晴,那國師落下云頭,向大王行禮:“大王,已將怨氣化解!”
大王道:“國師費心了,只是那左坤不知何時回來?本王擔心誤了行程。”
大王此時瞅了一眼烈日,宮女們早已熱的汗流浹背,不時用手絹擦拭,那些侍衛礙于紀律任憑熱汗浸濕衣衫,至于自己和王后自有州郡進貢的至寶珍珠衫,披在身上清爽怡人。
過了許久,只聽有馬聲嘶鳴,原來是秦超,下馬道:“大王,左統帥讓卑職回稟,前方一切安好,盡管開行!”
“好!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動身,”大王將轎子垂簾一放,長長的隊伍開始游動。
璣兒知道那國師并非善類,交給他的事情八成指望不上,還真不出所料,那朝廷的人馬已經向這邊趕來,璣兒在天上一會兒看李乾這邊;一會兒望望朝廷這邊。
李乾擔心如果這幫人和左坤暗中勾結,情況就不妙了,這不自己前腳剛走,左坤帶著人馬就后腳跟來。
幸好進山路口處有山匪把手,看見官兵將至,出來一伙人攔住了去路,其中有人叫道:“停!停!別再往前走了,再走的話要了你們的命!”
有一個小將聽不下去了,喝道:“休的猖狂,爾等可知道站在你們面前的人是誰!”
錢左坤對著那小將使了個眼色,并且斥說:“退下去!”
緊接著對面前的山匪講道:“前面的兄弟,不知可否通稟你們家主子,就說京城里來了好友,特地前來拜訪!”
“我們家主子并沒有京城的朋友,奉勸你們還是回去吧!”
“勞煩兄弟通知一聲,再趕我們走不遲!”
“真啰嗦!好!你們在這兒——好好等著,我這就去報一聲,弟兄們都給我聽仔細了,如有擅闖者,不管是誰格殺勿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