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花前便顯得普通多了。
“到你了。”秦越望雙手檢查環保,并沒有放下手中的弓,臉上輕松的笑著。
花前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眼中微微省視,睫毛微顫。
“小丫頭,你來。”老夫子也叫她。
在這短暫的時間里,花前設想了多種方式射箭,用腳射?用頭射?結果哪種都不太好。
“那誰誰別不是不會射箭吧?”
“可能是在秦公子面前自行慚穢了吧。”
“哈哈哈哈哈。”
一波接一波的嘲諷,無非是因為花前擾了他們的興致。
花前挑眉,盯著手中的弓,這玩意確實對她來說沒多大用處。
既然沒用……
花前握著手中的弓,向秦越望扔去。
秦越望極快地反應過來了,順手一把把弓接住。
“她怎么把弓扔了?”
“該不會是放棄了叭?”
“這么不當回事?”
“此為何意?”秦越望問她。
花前笑道,“無意。”
一陣風吹,吹得花前額前幾縷發絲隨風飄揚,隨意的發絲與星眸并不相稱。
回答問題的角度真有夠新奇的,一點都不廢話,是個不同于他人的女孩呢,秦越望心想。
老夫子自花前把弓扔給秦越望便有些看不懂了,正如那盤棋局,或許這丫頭真不容小覷。
箭筒里正安靜地躺著幾只箭,花前隨意的從中拿出一支。
按理說現在她應該把弓架好便可以射了,可是弓都不要了,她還拿箭干嘛?
花前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眼中卻依舊平靜。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異常。
離得遠的學生和老花眼的老夫子自然是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而秦越望倒是看了個清清楚楚,包括接下來花前使用的技巧。
花前注視著遠方的箭靶,箭矢被她捻在兩指之間,呲溜旋轉了兩圈。
她將全身的內力凝聚在指尖,這在眾人眼里自然是看不明白的。
“哈哈哈哈哈。”
“這新來的不會以為轉個筆就……”能過……
“咻”
全場靜默。
那穿透云間般刺耳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喧鬧。
動作比之前的秦越望帥了不止一點半點。
“哇喔!”
齊刷刷的驚嘆。
“她她她她……”
“居然拿手射箭?!”
“奇了怪了?!”
秦越望只靜靜地看著花前,收起來之前不屑一顧的樣子,變得面無表情。
“謝凱,去唱靶。”老夫子指著當中看戲的大v說道。
“得咧。”小伙子精神倍好,蹦噠蹦噠著走到盾旁邊隨意挑了個順手的就前去唱靶了。
小伙子干這活駕輕就熟的,一看就是個跑龍套。
眾人此刻只安靜下來等結果,今日份的參考實在有看頭。
“這邊,十個十環。”謝凱喊道。
“哇”
驚聲一片。
這真是史無前例。
秦越望卻不回事,他還能再挑戰個兩倍距離。
但對于常處于江南水鄉的學生來說,已經到了封神的存在了!
不出意外,秦越望會成為幾乎所有學生的飯后之神!
而當事人此刻內心毫無波動,他現在只關注花前,不管是下棋還是辯論,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這邊,一個六環。”謝凱喊道。
眾人雖說有些驚訝花前的臂力,覺得不會有人做到如此。
但是區區六環對比秦越望的珠玉在前,倒是顯得沒那么引人注目了。
秦越望卻不這么認為,什么都堪堪過的人一般都不會是尋常人,或許這個花前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也說不定。
某種程度上來說,秦公子真相了。
目光對上秦越望波瀾不驚的眼神,花前朝他眨了兩眼,嘴角的微笑一成不變。
秦越望在心中對花前有了判斷,是個內心陰郁的人兒呢。
“射箭的基本步驟不應如此,這算犯規。”老夫子守規矩的說。
哪怕她六環,老夫子也認為花前這是觸犯了規則。
“不算。”秦越望冷聲說。
“好,不算!”老夫子瞬間點頭,屈服。
眾人無語了,夫子在這么多學生面前竟如此慫!
汝聽,此為人言否?
“下一門。”
接下來的算與畫,秦越望依舊保持相當強大的水平,又自己不自知。
學生們看秦越望的眼神從崇拜變成了絕對崇拜。
與花前相比,秦越望雖回答的毫不猶豫,那也是對的,仿佛這些都是小兒科。
相比之下,花前便顯得普通多了,算回答的時間夠長,雖說對了,也消磨了眾人的耐心。
老夫子卻明白,能答上便是極其優秀之人了。
到了畫時,秦越望隨手潑墨,但在眾人眼里,這就是藝術呀,今生有幸得以觀摩!
老夫子對秦越望畫也只能另辟蹊徑地夸贊他,著實有些難度。
花前的一副荷花看起來就只是荷花而已,沒有半分神韻在里頭,對比秦越望過于平凡,在眾人眼中也沒有什么存在感了。
重形而不重韻,在畫上來說可是為大忌,老夫子非常明白這一點,可花前的這副寫意荷花,中規中矩,在形上面與眾不同。
那也需要極高的技巧啊,而秦越望的那副潑墨畫,老夫子只覺得就是不小心隨便倒的墨水吧,哪來的什么藝術可言?
“今日份參考到此為止,你們二人都過了,明日起便住在學院之中,秦越望韶華齋,花前雨竹齋,相關事由齋長負責。”
“韶華齋蕭天弘,雨竹齋遲意。”
老夫子蓋章落定。
秦越望并沒有耐心等老夫子把程序走完,甩了甩袖子,十分飄逸。
眾人心嘆,秦公子真有范。
而他并不理會之后還有何安排,挺直腰板,就往家回。
一路上秦越望并沒有看什么攤子,進什么店,如同尋常人隱于集市。
花前卻覺得有可疑的地方。
她運用輕功緊緊跟隨,只是這江南水鄉處處小橋流水的,隱匿自己簡直悲催。
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
她雖說并不在意被發現,但要是讓人抓個現成,她也不樂意了,就像葉有禮那樣……
花前始終沒找到疑點,直到秦越望走的方向讓她莫名熟悉……
終于……她看到秦越望走過那道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