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一絲嘲笑對地上那個躺著裝死的人道:“你,去把他綁了?!?p> “別跪了……”花前皺了皺眉頭。
劉信趕緊起身,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向人下跪是十分不情愿的一件事,哪怕對方位高權重,哪怕對方掌握著自己的性命。
而對于現在的劉信來說卻是極大的恩賜。
他終于等到殿下了。
這么多年來,他內心的愧疚始終折磨著他。
七年前,他保衛殿下不利,害殿下被歹人劫持,又打了敗仗,害的國家陷入危機。
陛下找到他,讓他借流放之名前往極東之地,殿下會在那里。
國之危難之際,身為將士怎可棄國家于不顧!
劉信起初自然是不肯的。
“如果她還活著,你便一直待在那里,如果她遭遇不測,你便等她歸來。”
這是陛下的原話。
這種荒誕不經之事怎可讓人信服,可他信了,只因說的那人是陛下,他要在方家村等殿下回來!
傳說昆侖鏡有扭轉時空之能,作為昆侖鏡的衍生品,鏡之手鏈雖不能扭轉時空,卻也能在關鍵時刻護人性命。
封住心脈,塵封多年而重生,重生在極東雪山。
這是冥國歷朝歷代傳下來的至寶,是上天的恩賜!
而方浩來他家買魚,就是昨天,談說中,他無法控制心中的激動,他知道他等到了,整整七年,他終于等到了最虛無縹緲的事了,他終于等到殿下回歸了。
只是,國已亡矣。
但是只要殿下還在,他相信總有一天會復國的!
在劉信冥想之際,小李正陷入極大的恐懼中走不出來,他知道這個恐怖的劉信在叫他去綁老大。
此刻小李心中是又糾結又心塞啊,聽他的綁老大,小李瞅瞅老大,他那一張臉黑的,小李覺得自己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可是不聽那劉將軍的,小李打了個冷顫,他覺得他的頭下一秒就不是他的了。
小李仔細分析其中的后果,他決定綁!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假裝很自然地從昏迷中起來。
花前覺得這人很有趣,沖他微笑。
大佬你別笑,我瘆得慌,小李此刻內心是奔潰的,只好一臉苦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關鍵是這么多人看著他,他還怪束手無策的。
小李打著哈哈道:“我這就去,這就去。”
他見洞口有一捆繩子,眼睛都亮了,老天保佑,他命不該絕。
他趕緊麻利地拿起繩子就往他老大走去,邊走邊擦汗,心里的壓力實在太傷人了。
一見到老大那張稚嫩的臉,小李心中就想起剛剛自己好心給他送藥他還踹自己,這些年來他也算對他嘔心瀝血仁至義盡了。
老大,你這可不能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蕭天旭的臉黑的可以用鍋底來形容了,他看懂了小李的意圖,這條狗果然不忠心!
眼看繩索就要將他套住了,可是蕭天旭怎會束手就擒。
在小李走進到他的兩尺之內,蕭天旭做出反應,依舊一腳踢在他的腰間,將他踹到在地,小李的反應不如平時,一不小心手先身體著地了,蕭天旭這一腳不同于之前那一腳,之前那一腳只是把他踹開別礙著自己。
而這一腳他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氣,轉瞬之間小李就在地上口吐鮮血,痛苦地掙扎著,他這次的手沒有幸免,本就有新傷,再添新傷,手已經完全變形了。
小李此時眼角掛淚,不是疼的,而是他作為大夫的手廢了,好像他最初的良知一般,被湮滅德干干凈凈。
見大家還未反應過來,蕭天旭抽出兜里的迷藥,摻雜著劇毒的迷藥。量多又密,對著整個洞里揚去,轉瞬之間,洞里變得模糊不清,沒有半刻鐘是散不了的,這是他逃跑的好時機。
就算中毒的人武功再高也會被毒傷肺腑,緊接著,蕭天旭捏住小李的臉,強塞進他嘴里一顆藥丸,嘲笑道:“你背叛我,這就是你的下場?!?p> 蕭天旭向來喜歡研究怎么讓人肝腸寸斷和讓人皮肉腐爛致死的毒藥,這次都用上了,這些年來他也沒少拿人做實驗,就像當初的承載老人一樣。
蕭天旭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他可以對這種毒藥免疫,花前自然也是一樣,都是在承載老人手里活下來的人,只要她反應過來自己就逃不掉了。
他趕緊朝洞口奔去,只要走出去,他就有辦法藏起來,此仇他日再報。
洞口的光是那么明亮。
可當他看到門口的那個身影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就知道你會逃?!?p> 蕭天旭瞪大眼睛,眼中卻是一片灰暗。
在他即將邁出下一步的時候,花前一腳正踢在他的膝蓋骨上,兩條腿骨瞬間斷裂。
“噗?!?p> 蕭天旭沒了腿的支撐,一聲悶響栽倒在地,臉朝下。
“啊?!?p> “啊。”
蕭天旭翻過身,抱住自己雙腿,叫的一聲比一聲凄慘,整張臉被地面的石頭擦破,面目全非,不堪入目,可真正讓他痛苦的是來自腿,那種骨頭被生生打斷的痛苦,不同于被煉藥那種肺腑的疼痛,這種痛深入骨髓,痛到麻木。
可這還沒完。
花前也不知朝哪拿了根木棍,對著他的左手猛地一用力敲去,緊接著就是右手。
蕭天旭還來不及體會左手的疼痛,右手又讓他痛徹心扉了。
暈過去是最好緩解痛楚的辦法,所以他不省人事了……
打斷腿他就跑不了,打斷手他就使不了詐,花前想得一直都很直接,只是現在她的能力有限,綁人這種麻煩的事自己不能動手,打人只要對方送上門來還是動得了手的。
花前拖住他的一只腿,讓他臉著地,慢慢磨損慢慢拖過去,他怎么對方婷婷的,她就怎么對付回去。
短短數十步路,花前愣是拖了半刻鐘。
洞里此時變得清晰了。
花前一走進去就聽到另一陣哀嚎,小李此刻的心肺俱裂,皮肉也在慢慢地在被腐蝕,他已經不再大聲嚎叫了,轉而代替的是嗚嗚的哭聲,他,快死了……
他匍匐在方婷婷面前,衣服被扯爛了一整塊,應該是他自己扯得,而現在的方婷婷臉上正蓋著他衣服的料子。
他作為一個大夫,又跟隨蕭天旭多年,自然知道那毒粉的厲害之處,待蕭天旭給他喂藥走后,他也以最快的速度困難地撤下衣物,折的不通風爬過去給方婷婷蓋上,能救則救吧,他當時這么想。
他的腰上露出深深淺淺的腳印和疤,可這也可能暫時是他身上最完整的一塊皮肉了,那是蕭天旭日積月累為他做的記號,這些年來,他裝孫子裝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