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說了一些他家鄉的事情,然后扭頭看了眼頭頂的表,說了聲:“Ok.”
然后,他就用有點別扭的聲音說:“咱們開始上課。”
溫雅聽了,在心里吐槽:“說英語也可以嘛,我們又不是聽不懂。”
然后,David示意他們把書打開。
這個課的任務是學習第一個單元,他們這本英語書每一個單元里都有一個板塊是關于聽力和口語的,外教就負責教這部分。
之前的交流就占了將近半節課的時間,以至于后邊的內容就有點趕。
溫陽他們這才收起玩鬧的心思,開始專注起來。
David的語速要比英語老師快一點,有些地方聽起來比較吃力。
不知不覺中時間就過去了。
上課時間對于會的人和完全不會的人來說特別快,會的人很投入一會兒就過去了,不會的人聽不懂,干點別的,也過去了。
只有夾在兩者中間的那一類人,聽也不會完全懂,不聽心里難受,有的會有的不會,煎熬著,時間就顯得格外漫長。
但時間還是那么走著,不偏不倚。
馬上就是教師節,年級組突然叫班長去開會。
張久宜對開會這個業務已經熟門熟路了,聽到學生過來通知,立馬抓起筆和本子開始跑。
田遇和文今說過,張久宜說,去開會特別鍛煉身體,跑著去跑著回,來來往往,每天要別人多鍛煉很多分鐘。
所以他說,他要當三年班長,爭取做個高帥壯。
田遇說的時候還取笑他:“就張久宜那跑兩步喘一喘的身體還想壯?”
文今她們也是知道的,班長走得慢,別人走,他得跑,不然趕不上。
張久宜回來后,站在講臺,一臉嚴肅:“大家都知道,過幾天就是教師節。”
溫雅他們點頭,這不用說,他們都記著。
張久宜道:“年級組的決定是,今年的教師節禮物由同學們自己準備。”
張久宜環顧一周:“是自己手工做的東西。”
溫雅他們都覺得好,親手做的更有心意。
張久宜見他們都同意,便開始分工:“咱們一共有九科老師,正好有九組同學,每組負責給一位老師準備禮物。“說完,他給每個組都定了對應的老師。”
有同學不解:“音樂美術心理外教還有體育老師不需要送禮物嗎?”
張久宜解釋:“這些老師由學校給送禮物,不過你們要是想自己送的話也是可以的。”
說完,張久宜強調:“送的禮物必須是小組合作、親手做的!而且價錢不能過高。”
有同學舉手:“不能過高是哪個限度?”
張久宜想想,他也不確定:“幾十塊錢?”
他破罐子破摔:“反正平均下來每個人花幾塊錢或者不花錢。老師說了,用最少的錢,做最有心意的禮物。”
通知完,張久宜就下了講臺,開始寫作業。
班長就這點不好,經常開會耽誤寫作業時間。
課間,文今問:“你想好了嗎?咱們組要送什么禮物?”
溫雅搖頭:“我不知道。你問問組長。”
這個星期換了座位后才分了組,溫雅和文今還是同桌,正好和田遇一個組,田遇是組長。
文今轉過頭去問田遇:“組長,咱們組送什么禮物呢?”她拉長了調子,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溫雅覺得文今的聲音不同以往,但也沒多想,只以為是文今在諂媚。
這時田遇給了一個很光棍的答案:“不知道。”
文今一聽,頓時就像給田遇一巴掌:“你怎么這么不負責呢?”
田遇嬉皮笑臉的:“這得咱們商量著定吧,光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文今暴躁:“那你倒是趕快商量啊!”
田遇嘆了口氣:“現在組里就咱三個,商量個什么?晚自習前人都到了再商量吧。”
文今瞪大眼睛:“你知道什么時候教師節嗎?”
田遇聳肩:“不是還有一個星期嗎?不急。”
文今卻急得不行:“如果咱們要網購材料的話,光回來就得好幾天,更別說做了!”
田遇漫不經心道:“那就別網購唄。”
文今忽然發現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歡咱們老師?”
文今越說越覺得就是這樣。
田遇看著文今逐漸不對勁的眼神哭笑不得:“我沒有不喜歡咱們老師,就是覺得這事不著急,越急越辦不好。況且,就咱們幾個急有什么用?還不是得等其他人都回來?”
田遇說著,伸手敲了敲文今的腦袋:“你別瞎操心了!我是組長,我心里有數!”
文今捂著頭,控訴道:“你干嘛敲我!小心我變笨了!”
田遇笑著:“變笨也沒關系,我不嫌棄!”
溫雅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掃了掃兩個人,總覺得他們之間有點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溫雅自顧自想著,田遇看了她一眼,道:“你就算是不變笨,也聰明不到哪兒去。你現在是我的組員,我已經夠嫌棄你了,你再笨,我還能有多嫌棄?”
溫雅一聽,頓時被說服了,還給文今打抱不平:“組長,文今聰明著呢!”
田遇一聽,和文今對視一眼,笑起來:“是是是,文今可聰明了!”
田遇的聲音陰陽怪氣的,惹得文今伸手去打他。
溫雅看他們鬧了一會兒,就注意到他們組另外兩個人回來了。
兩個女生還沒坐下來,文今就招呼她們過去。
她倆站在田遇桌邊,看著文今:“怎么了?”
文今抬頭,問:“你們想好給英語老師送什么了嗎?”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這得咱們六個人商量著來吧。”
田遇道:“你們有什么想法,先說一下,到時候咱們投票決定。”
兩女生道:“那我們先回去想想。”
文今急忙加一句:“那你們一晚下了告訴我們!”
她們看田遇,田遇才是組長。
田遇點頭:“就按文今說的來,一晚下了咱們再整合一下各自的想法。”
兩女生回自己的座位,正好在溫雅文今前面。
溫雅也轉回去了,但文今沒轉回去。
她悄悄觀察了一下四周,在田遇的草稿本上寫:“你晚上打算吃什么?”
田遇回答:“糖醋里脊,你呢?”
文今斜著眼看了眼旁邊經過的人,等他走了,才寫:“我也是。”
田遇瞇瞇眼,寫道:“你幫我打一份,我想先去體育館一趟。”
文今問:“我給你打好,你怎么吃?不讓帶出食堂的。”
田遇想了想,道:“你就坐在糖醋里脊的那個窗口前面的座位上,到時候我去找你。”
文今只能答應,不過:“你不能吃完飯再去體育館嗎?”
“一個體育老師讓我那個時候去。”
這時,上課鈴響了,文今只能轉回去,然而,不多時,她就給田遇遞了一張紙條:“我在食堂等你到六點四十,要是你還不來,我就不等你了。”
田遇把紙條遞回去:“要是我到不了,你給我買個面包就行了,要那種大的!”
一個巨大的感嘆號體現了田遇巨大的食量。
文今看著紙條,把手背到后邊,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田遇看到了,毫不留情地把她的手打回去。
之后,兩個人神同步地低著頭笑。
自習課很快就過去,他們提前五分鐘收作業,田遇把作業交上去之后,就坐在座位上,腳尖朝外,蓄勢待發。
文今也繃緊了身體,隨時準備出發。
溫雅根本沒注意兩個人的異常,仍舊低著頭,利用最后的幾分鐘寫其他科的作業。
“鈴~”鈴聲一響,文今和田遇就沖出去了。
溫雅奇怪地看一眼后門,沒放在心上。
她除了值日那天,向來都是回家吃的,而田遇和文今晚上在學校吃。
他們急急忙忙地出去,溫雅還覺得是在瘋狂搶飯。
畢竟她聽說過了,學校食堂有的窗口特別好吃,往往排隊就得好長時間。
溫雅回家吃了飯,回來才發現文今和田遇兩個人都不在!
這個班里,她比較熟的就是文今和田遇了。現在兩個人都不在,她還有點不習慣。
溫雅本以為他們只是稍微晚一點到,沒想到快五十的時候,這倆才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
溫雅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剛吃完飯就這么跑?”
文今坐在座位上,大口呼吸著:“我吃完飯有一會兒了,沒事!”
溫雅見文今自己都這么說,沒再多說,總歸是文今自己的身體。
文今坐在座位上歇了一會兒,豎著耳朵聽著后桌的動靜,然后把背上的書包抱到懷里,細細簌簌地掏出一個面包來。
溫雅頓時瞪大眼睛!
之間文今把食指豎起來:“噓~”
溫雅點頭。
文今把面包從后面兩張桌子的縫隙中遞過去,田遇微微彎腰,一本正經地把手伸過去,抓到了面包。
溫雅和田遇同桌徐遠眼睜睜地看著各自的同桌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完成了“桌下交易”。
到底是親同學,溫雅和徐遠還不動聲色的給他倆打了掩護!
文今和田遇交接完畢后,溫雅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然而不一會兒,溫雅就被好奇心打敗了,她做賊似的給文今遞紙條:“田遇的面包怎么在你書包里?”
文今回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答案:“就我背了書包,他要是不把面包放我書包里,不得被老師發現了?”
溫雅頓時明白,還緊張兮兮地問:“沒被老師發現吧?”教學樓里不許帶食物,這可是命令規定!
文今見溫雅沒問其他的,心情頗好地道:“沒。”
溫雅得了答案,安心寫作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