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感覺身體里到處都是這種東西在爬行,而且它們還在不斷的吸食著我的血,我實在是痛的受不了了,就大喊了出來,“啊~~老蚊,這些到底是什么東西,它們在身體里吸我的血,我快要被吸干了!”
我本想著老蚊會告訴我對付這東西的什么方法,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你不要動,讓它們吸。”
“你什么意思啊,老蚊?”見老蚊這般態(tài)度,我對他也不報什么希望了,只能祈禱飛正有對付這東西的辦法了,“飛正,你怎么樣了,這些到底是什么啊?要怎么對付?”
我突然想到我們當中還有一個唐雨,差點把她給忘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半晌,沒有人回答,四周只有那種東西稀疏的爬行聲,然后是一片寂靜。我感覺渾身一麻,沒了知覺,說不出話,一陣頭痛后便昏了過去。
我醒過來的時候,頭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取了下來,此時,他們正坐在地上看著我。
“飛爺,每次怎么都是你醒的最晚,你這身體不行啊。”飛正調(diào)侃我道,我從這話聽出來,我當時喊他們沒人回話,應(yīng)該是他們也昏過去了,于是我一句話又給飛正懟了回去,“飛正,你怎么不說每次都是你昏過去的最早啊。”
我這完美還擊,飛正無力反駁,只能尷尬一笑。
唐雨的臉上掛滿了對我的擔憂,我剛醒過來的時候她還很親切的問候了我,我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真誠的問候,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也不知道老徐和飛正是怎么搞的,非說她別有用心,可我怎么看唐雨都不像是他們說的那種人。
老蚊自然還是那樣的冷淡,連看我一眼都懶得抬頭看。
飛正走到老蚊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蚊,黑腦仁雖然喜歡往人腦里鉆,但你也不能光讓我們把頭護住呀,要知道這東西可是吸血的,現(xiàn)在我們身體里全是這東西,這下可怎么辦?這么多黑腦仁,用火也把它們燒不出來啊。”
老蚊把頭微微后轉(zhuǎn),撇了飛正一眼:“不管遇到任何危險,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保護好頭部。”然后他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說道,“黑腦仁是我們的行話,這其實是一種變異的螞蟻,它們以血液為食,蟻后只能以人的大腦為容器進行產(chǎn)卵,而普通工蟻則負責替蟻后尋找能產(chǎn)卵的容器。所以,它們才會往人的大腦里鉆,也便有了‘黑腦仁’的叫法。”
飛正又說:“現(xiàn)在的主要問題是怎么把它們從我們身體里弄出來,我只知道它們怕火,可我們身體里最起碼都得有上百只了,用火燒也行不通啊。”
老蚊說,這種螞蟻不是怕火,而是怕高溫,雖然怕高溫,但是它們又對高溫的血液癡迷,所以我們可以用比體內(nèi)溫度更高的血來引它們出來。
我剛想問老蚊這血從哪里來,沒等開口,他就把腰間的那把匕首拿了出來,說讓我們每人放自己的一些血出來,然后弄到大鼎里面加熱。
老蚊的頭里面不會飄著拖鞋吧,他想的這都是些什么辦法,根本沒有一個能行的通。我們四個人就算把身上所有的血全都放光,也只能是剛剛淹沒鼎底,再說這么大的鼎也沒有什么東西能用來加熱它啊。
可老蚊卻又說:“鼎里空間太大了,得先在里面圍一個小空間用來盛血,加熱的話就用石棺里的尸體吧。”
飛正聽著已經(jīng)跳到了大鼎里面,朝我們喊道:“這里面全是頭骨!”他蹲下去在里面翻了起來。
由于鼎很大的原因,飛正蹲下去的時候我已經(jīng)看不到了,而這邊的我正要跟老蚊好好掰扯掰扯:“老蚊,就算你說的放血這招能行的通,可這些尸體里面全是水銀,是不可能點燃的。”雖然我是一個文科生,但一些基本的化學常識我還是有的。
我本以為我說的這話是沒什么毛病的,可卻忘記了現(xiàn)場還有一個理科生,唐雨說水銀也是能夠點燃的,只不過是要在特定的條件下進行,但燃燒不會產(chǎn)生明火,反而會生成大量的有毒煙霧,而這些尸體當中的水銀剛好勉強滿足反應(yīng)的條件,如果點燃的話,就會馬上放出毒煙。
既然不能產(chǎn)生明火,那管它能不能點燃,總之一句話:用點燃尸體來加熱大鼎這個方法行不通。
飛正蹲在鼎里面,我看不見他,但聽見了他的聲音:“你們不用再想用什么東西加熱了,我們已經(jīng)不需要了。”說著,他慢慢地從鼎里站了起來,臉色變得慘白,雙眼散發(fā)著無助和恐懼,正陰沉的盯看著我們。
“怎么了?”
飛正結(jié)巴著說出了幾個字:“大……大鼎是蟻巢!”剛說完,他所在的那鐏大鼎里面黑壓壓的一片就溢了上來。
它媽的,什么情況,上一秒我們才剛抓住一根稻草,還想著能救我們的命;可下一秒這跟稻草卻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劍要劃傷我們的手!
千算萬算,我怎么都沒有想到這青銅大鼎會是嗜血蟻的老巢。
飛正見狀立馬就以最快的反應(yīng)從大鼎里跳了出來,盡管他的速度已經(jīng)夠快了,但身上還是爬滿了這種嗜血蟻。
跳下來之后,他從背包里拿出了特制的火把,這種火把結(jié)合了現(xiàn)代的科技,體積雖然變小了,但質(zhì)量卻大大提升了,火把是一次性的,一根大概就可以燃三個小時。
火把點著后飛正拿起就是往身上一頓亂掃,那些螞蟻對火十分懼怕,見到火后便紛紛從飛正身上退了下來,還有的跑得慢的被火一靠近,便自燃了起來,很快便成一堆灰燼落在了地上。
老蚊見飛正用火去燒這些嗜血蟻,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說道:“這些是兵蟻,不能用火燒,會引來它們更多同類的。”
說出去的話也許可以收回來,可這已經(jīng)干了的事無論如何都沒有轉(zhuǎn)回之地了。老蚊剛說完,另一邊的大鼎里面又是黑壓壓的一片溢了出來,兩邊的嗜血蟻全都朝我們的方向爬了過來。
它媽的,這下可真是無路可走了,“這下要死了!”
唐雨此時已經(jīng)快要被眼前的這陣勢給嚇哭了:“黃一飛,我要是早知道墓里是這樣的,打死我都不跟你們來,我肯定回去找我表叔。”
“跟著我。”老蚊一下說罷就朝這些嗜血蟻沖了過去,在它們身上踏了兩步,然后跳到了石臺之上,他把石棺里面幾具小孩的尸體挪到一邊,底部露出了一個方形的洞口,他從洞口跳了下去。
“下面是哪里,跳下去會不會把我摔死啊。”我擔心洞口下面會很高,下去肯定把我摔個不輕。
飛正催促著說:“下面都是這種小孩的尸體,沒事的,根本連痛都感覺不到,快走吧。”既然沒事,那我就放心了,我鉆進石棺就從洞口跳了下去。
洞口下去以后,一米,二米,三米,四米,五米,五米多的高度,落地“啪”的一聲,他奶奶的個飛正,哪有什么尸體,直接就摔到了地板上,差點沒把我摔死。
我剛要爬著站起來,唐雨從上面就跳了下來,又是“啪”的一聲,她壓在了我身上,“唉?原來這下面真有尸體啊,確實不怎么痛。”
他媽快要崩潰了,我被壓的不輕,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了一句:“大姐,你要再不起來,我可就真變成尸體了。”
唐雨發(fā)現(xiàn)底下壓的是我后,便馬上站起來走到了一邊,而我也正要起來,可頭頂卻又是一巨大的東西落了下來,他媽的飛正這是要壓死我呀。
眼看飛正就要落到我身上了,嚇得我?guī)缀跤蒙狭巳淼牧猓]上眼睛使勁向前一沖,總算是從飛正手里撿回了一條命。
飛正摔在地上“哎喲”了一聲,我聽見后大笑了起來:“哈哈哈……飛正,這下面有尸體墊著怎么會痛呢,對吧!”
“按理說這里的尸體也應(yīng)該和上面石棺里的一樣不會腐爛才對啊,可怎么全是尸骨啊!”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地上全是人的尸骨,足有幾百多具,尸骨全都非常的小,應(yīng)該都是小孩的。
說起尸體不會腐爛,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水銀點燃后能放出毒煙,既然毒煙能毒死人,那么也應(yīng)該能毒死這些嗜血蟻,我下來的時候應(yīng)該一把火把那些尸體點著的。
我拿起手電朝上面洞口看了看,就見那些嗜血蟻從洞口正在往下爬,我打開背包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有防毒面具,于是拿過了飛正手里的火把,對準上面洞口的嗜血蟻就扔了上去。
火把一挨到它們,它們瞬間就自燃了起來,形成了一條巨大的火龍一直到洞口之上,幾乎引燃了外面所有的嗜血蟻,當然那幾具尸體也被點燃了。
我們見火愈來愈大,毒煙也很快的充滿了上面的整個墓室,已經(jīng)從洞口慢慢地下來了,我們戴上防毒面具后便趕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