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剛出去,那說不定哪一下都得要命啊,老徐這都出去好一會兒了,那豈不是要死定了。
我聽完趕緊就起來去了外面,果然看見老徐一幫人正在樓下,幸好都還活著啊!我站在門口連忙就大喊:“住手,快停下。”
我見他們都停了下來,這才趕緊下了樓。
老徐問我:“飛爺,您這是?”其余的伙計們也都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心說:靠!我終于也能裝一次逼了。
我表情鎮定,不慌不忙的說道:“下面有問題。”他們的表情果然都表現出了不解,我得意的繼續說道,“是硫石鋪頂。”
老徐顯然知道硫石鋪頂是什么意思,連忙拔出了探鏟,聞了聞上面帶出的土,說:“怪不得之前探鏟下不去,原來下面全是硫石,這墓主人夠狠!”
硫石鋪頂是指用特殊處理的硫石大范圍的鋪在墓頂,其實也就是一些火藥的成分,一般像這種硫石大鋪頂的墓穴叫做“死墓”。
以這種方式封墓十分的耗財,而這些硫石在當時也不是有錢就能弄到的,一般是錢、權、勢三者并擁之人才能如此。
簡單粗暴地來說,這墓主人生前必是狠人,把自己的墓建成死墓,完全是同盜墓賊同歸于盡的架勢。
這些都是老徐說的。
我把剛才那個夢也告訴了老徐,老徐只是感到奇怪卻并不知道是什么緣由,只說讓我先收好那兩塊血石,其他的也再沒說什么。但是,我總覺得他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我想他一定知道這兩塊石頭的來歷,只是不愿意告訴我。
既然不告訴我,那我就自己找線索,我一定會查出這兩塊血石的來歷,并且找到爺爺失蹤的線索!
…
接著,我用眼鏡同樣的方法打開了那扇密門,密門之內是盤旋向下的木質樓梯,一直通往地下深處。
我、老徐、飛正、老蚊、還有另外兩個伙計,我們六人下墓,剩下的人由大慶帶鄰守在外面。
老徐說,眼鏡那一幫人手里頭都有槍,下面肯定會有危險,我們每人都拿上一把槍,帶足了子彈,隨時準備跟他們開干。
老徐給了我一把AK,說是知道我沒碰過槍,讓我閉上眼睛只管朝對方掃射就行。
說實話,槍我見過,但是卻從沒碰過,用它殺人更是想都不敢想。
說到殺人,我腦中不知怎么突然生出個疑問,于是問老徐:“老徐,那打死了人該怎么辦啊?”
他們聽完都大笑了起來。
老徐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輕笑道:“不用怕,像他們這些人,大多可都是公安在捕的通緝犯,打死不用償命的。再說了,他們都干過什么事,你還不清楚嗎?死了活該!”
老徐最后一句應該是指我告訴他的那個夢,(在夢里,那些人殺死了這里所有的原居民。)那個夢我只告訴了老徐,看來老徐應該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那個夢的事!
老徐邊向下走邊用手摸著樓梯,說道:“這墓主人,還真是不簡單啊,哎,你們猜猜這樓梯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一個伙計答道:“徐爺,這還用問嗎,木頭做的唄。”
老徐呵呵一笑:“呵呵,都說頭發長見識短,你這沒頭發的是一點見識都沒有呀。”我們聽完都大笑了起來,因為這人是個光頭。
這時,另外的一個伙計說:“這是石心木!”
這兩個伙計,后者叫鬼尸,前者我目前叫他光頭。
鬼尸的臉上有著好幾處疤痕,已經毀了容了。
聽老徐說,鬼尸的倒斗手藝是祖傳的,他的父母祖上都是盜墓賊。而鬼尸這個名字,則源于他父母的一次盜墓經歷。
鬼尸的父母在一次盜墓過程中被警察盯上了,但是因為他們打的盜洞口極小,一般人是進不去的,所以警察只能守在外面等。而他們竟也沒有從別處打盜洞出去的想法,硬是在墓里待了十天,等到警察放棄他們之后才出了墓。而在墓中的這幾天,鬼尸的母親懷上了鬼尸。
因為鬼尸是在墓里懷上的,所以后來鬼尸出生后,他的父親就直接給起名為鬼尸,為“鬼作祟懷尸胎”之意。而鬼尸臉上的這幾道疤,恰將鬼尸這個名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
“沒錯,中間的這一整座樓包括這條密道全是石心木。”老徐說完又自語道,“這么多石心木,這墓他媽到底什么來頭!”
石心木?我沒有聽說過,于是問老徐:“老徐,這石心木,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呀,好像沒有這種木頭吧。”
老徐說:“飛爺,這石心木并不是木,而是石。呃……還是讓鬼尸給你們介紹一下吧。”
“是,徐爺。”
“石心木,是一種生長在某種巖石內部的石頭,它一直不斷的生長,直到沖破外面的一層巖石,才會定型。它和木頭的形狀,顏色還有其他的一些特征都極為相似,所以才叫做石心木。石心木十分的珍貴,卻又極為稀少,我上次還是聽我們家老爺子說他見過一段拇指大小的,沒想到這里竟有一座樓全是石心木,真是不可思議!”鬼尸給我們介紹道。
這時候,老蚊說了一句:“到了。”
真是不敢相信,要不是我親眼看到老蚊的嘴動了,我肯定會以為是飛正或者光頭說了這么一句。這是我見到老蚊以來,他第一次開口說話啊!
之前涂花露水的時候,他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森林里被蚊子咬,他用軍匕劃開傷口,還是一句話沒說;見到古樓時瞪大著眼睛,卻還是一句話沒說;途中,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而現在,他竟然說話了!
不知道為什么,老徐他們都不在意老蚊的這一句話,可能老蚊平時話就很少,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吧。
石心木的樓梯已經走到了盡頭,底部是用石磚鋪成的一個巨大的圓臺,圓臺上面畫著許多奇怪的圖案,四面則有八道兩米多高的石門,石門同圓臺整體構成了一個八卦的圖案。
我們剛走到圓臺之上,老徐突然十分激動的喊道:“沒想到啊,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八盜門,八盜門吶!”他十分的高興,到四處的石門上摸著笑著。
其他幾個人一聽老徐說這是八盜門,竟也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異常興奮。
我問身邊站著的飛正,“飛正,這八盜門是什么東西啊?”
飛正說:“看,這八扇石門,正是八盜門。”
我心說,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八扇門是那什么八盜門,我的意思是問你們為什么這般興奮。靠,他不會就是個傻子吧!
這時候,老徐走過來為我介紹了八盜門。
所謂八門,指的是奇門遁甲中的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這八門,其中有兇有吉,有生有死,八扇門各有不同。
而八盜門則和傳統的八卦乾坤不同,雖然看上去是八扇門,但其實每一扇門的背后都是生死兩門,也就是說,這八扇石門中有八死門八生門,總共十六門!就看你是怎么打開這扇門的了。
這八盜門只在一部分古籍當中有所記載,也不知是何人所創,其中的機關原理玄妙至及啊,這八扇門當中,能開出三扇生門已經是極限了!
我心說:靠!不知道這八扇石門是什么人所創,這么牛逼啊!
老徐嘆了口氣,接著又說:“八盜門中的生門可不是誰都能開出來的,我們今天怕是過不去了!”
這時候,另一頭的鬼尸吆喝道:“徐爺,那可不一定,今天您就看我怎么給你開出生門吧!”
鬼尸走到石門前將耳朵貼在門上,像是在聽什么東西。聽了有一會兒,他又趴在了地上,仍然像是在聽什么東西,接著,八扇石門都被他聽了個遍。
面對不同的石門,他動作和表情都有些許不同,時而欣喜若狂,時而唉聲嘆氣,甚至是驚嚇萬分、雙眼無神。
鬼尸依次聽完八扇石門之后,對我們說道:“徐爺,這一道門可以試一試。”說著,他指向了其中的一扇石門。
老徐看著鬼尸,也不知是驚奇還是欣喜,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說:“沒想到你竟有如此本事,這聽聲探位的功夫世上可不多見了呀!”
鬼尸笑了笑:“徐爺,我是陰月陰日陰時所生,天生通靈,剛才是讓地下的小鬼兒幫我探了探路。”
老徐笑道:“原來如此。鬼尸這個名字倒是應你。”
什么小鬼探路,都是什么啊,玩呢?看樣子老徐好像還真信了!莫名其妙!
說完,老徐走到鬼尸指的那扇石門前,用手摸了摸,發現石門中間有一個不規則的小坑。
“這坑……”老徐疑惑。
我發現這坑竟然是月牙形的,有些激動,于是忙打斷了他:“老徐,這是那塊血石的形狀。”我說著從包里取出了那兩塊血石讓老徐看。
我心想,我就知道這兩塊血石肯定不簡單,果然,竟然是打開石門的機關所在。
老徐喊來了光頭,說是讓他將血石放入坑中。
老徐說,這如果要是死門的打開方式,那開啟機關之人肯定是必死無疑。為了我的安全著想,所以老徐喊來了光頭,讓他去放血石。
呃……這對光頭確實挺不夠意思的,但這畢竟不是我的主意!在我們幾個人當中,光頭似乎是老徐最不重視的一個人。飛正是老徐的徒弟,他們之間就不用說了,而老蚊的硬氣也很是讓老徐欣賞,鬼尸的本事則更是了得,唯有這個光頭沒什么本事,話還挺多,確實挺招人煩。老徐一路都是很看不慣他的樣子。
光頭似乎也對老徐很不滿,但還是按照老徐的吩咐將血石放了進去。
“咯咯……”
“咯咯……”
石門傳出了聲音。
石門就這么開了?總覺得不夠曲折,沒有跌宕起伏,太過于順利了啊。
心里隱約有一些不安,覺得不會就這么簡單,突然,我腦中出現了另一種可能:靠!難道是開了死門?
“咯咯……”石門里傳出的機關運轉的聲音一直響著,可石門卻沒有任何的動靜,既沒有打開也沒有引發別的機關。
這時候,聲音突然消失了!腳下的圓臺中間有一個圓形的部分凹陷了下去,露出一個的通下地下的圓環洞口,緊接著洞下面傳來了水流的聲音,銀白色的液體源源不斷的從洞口流了出來。
老徐見狀忙大喊:“不好,是水銀,快,把包里的防毒面具拿出來。”
大家都從包里拿出了防毒面具戴在了臉上,我也翻了背包,果然發現有防毒面具,將其戴了起來。
老徐的包一直在飛正那里,飛正取出防毒面具向老徐扔了過去,可這一下偏偏這么巧,正好從老徐手指邊上蹭了過去,掉在了水銀里。
水銀從洞口往出流的速度非常快,已經漫到了腳后跟的地方,這么多的水銀,極其容易揮發,毒性十分厲害。
我見老徐的防毒面具掉在了水銀中,已經撿不起來了,看他喘氣的頻率也已經快不行了。他這么大的年紀哪能挺得了啊,我一著急就喊了出來:“徐爺爺,把我面具給你。”
我說完正要伸手去摘我的面具,可老徐卻看都沒看我一眼,臉朝飛正就轉了過去。接著,他朝飛正使了個眼色,然后飛正用胳膊肘朝光頭后腦就是一下。
“撲騰……”
光頭倒在了水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