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凡塵又喊了一句:“唐雨!”
我這才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姑娘好像跟凡塵認識,剛剛她那一聲“仙女”應該就是在喊凡塵。
可她為什么要叫凡塵“仙女”呢?外號嗎?凡塵從沒向我們提過。
我問凡塵這個姑娘是誰,是不是和她認識,可他竟然沒有回答我,只是隨便敷衍了一下就又去同她打招呼了,“我同學。對了,唐雨,你怎么在這里呀?你們家不是XY市區的嗎?”
唐雨回答道:“這里是我表叔家,我放假沒事可干,特地來這里玩的。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呀?”
“……”
“……”
靠!
他們兩個聊的挺歡,仿佛當我和阿昌不存在一樣,真是個見色忘義的家伙!我和阿昌互相使了使眼色,表示凡塵一見漂亮姑娘又在裝逼了。
我“咳,咳”兩聲示意凡塵裝裝就行了,不要太過了。
凡塵瞪了我一眼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唐雨倒是先有點不好意思了,說:“哦,對了,仙女凡塵,你這兩位朋友,怎么不介紹一下啊。”
“這兩位是我侄子,這是大侄子,黃一飛,這是二侄子,黃昌。”裝逼販子道。
凡塵的這波操作已經是完全不要臉了!算了,他這人哪還有臉啊!
就連唐雨都看不下去凡塵的這波操作了,故意調侃道:“呦,仙女凡塵,沒想到你還挺高啊!你怎么不上天啊!”
我和阿昌實在是對凡塵的不要臉行為看不下去了,他媽的凡塵,你不裝逼能死啊?凡塵肯定會回答:能。
算了,不管他了,還是先和這個叫“唐雨”的小姐姐打個招呼吧!
我的這不知是犀利還是迷茫的眼神從凡塵臉上“唰”的閃過,然后看向了唐雨,笑著對她說道:“你好,你是叫唐雨吧,我叫黃一飛。”
“你好,我是阿昌。”阿昌也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這時候,隔壁的一間屋子里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雨雨,給你的朋友去準備幾間屋子。”這聲音雖然聽起來有些蒼老,還略帶一些沙啞,但卻十分的有力量。
我順著聲音向隔壁看了過去,屋內沒有燈火,一片黑暗。
唐雨告訴我們這是他表叔的屋子。
隨后唐雨給我們裝備了三間屋子,還告訴了我們一些這里的事。她說:這里雖然有三十多間房屋,但住在這里的村民卻只有十幾戶,每一家至少都有三間以上屋子。而我表叔實際上已經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但他的身子骨可硬朗了,每天上山砍柴總是村里邊最多的,平時上河邊挑水什么的也都能干。至于我們家和表叔具體是什么親戚關系,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叫他表叔,很小的時候就經常來劉家村了。
我們在唐雨她表叔家住了三天。在這三天內,我們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總在外面瞎轉悠,看能不能找到四爺爺的什么消息,或者從村民口中套一些話,打聽一下附近有沒有叫劉家屯的地方。
村民們見我們整日在村里游走難免心生疑怪,但畢竟他們都認識唐雨,我們說是唐雨的朋友來看看山里的景色瞎轉著玩一玩,他們便也不在意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唐雨來找了我們,說是她表叔有事情要問我們。我們也奇怪,這三天我們也就見了這個老人兩次面,他找我們能有什么事呢?
到了表叔屋內后,我問他找我們有什么事嗎?(由于唐雨叫他表叔,所以我們也就跟著叫他表叔了。)
表叔說:“聽說你們這幾天向村民們打聽劉家屯?你們打聽那個地方干什么?你們和那里有什么關系?”
他語氣有些奇怪,好像很忌諱‘劉家屯’這個詞匯。但我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阿昌見狀,連忙想要哄騙過表叔:“什么,劉家屯?表叔,你們這里不是叫劉家村?”
凡塵也想說些什么糊弄過去,可表叔卻先開口了:“不必瞞我了,我活了大半輩子了,有些東西還是看的出來的。實話告訴你們吧,劉家屯我知道在什么地方,而且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但那個地方是去不得的。”
原來上了年紀的老頭也總是愛裝逼。
“為什么去不得?”我有些激動。
凡塵和阿昌蹬了我一眼。顯然,被我說露嘴了。
阿昌還想著再糊弄一下,對表叔說:“是這樣的,表叔,我們有個親戚在劉家屯,我們是想去看望他一下。表叔,您知道劉家屯在什么地方嗎?”
呃……阿昌說的連我都覺得有些牽強。
表叔突然大笑起來:“親戚?哈哈哈,劉家屯在外面還有親戚?既然你們不想說那就算了,想去劉家屯的話明天起早。”表叔說完就“請”我們離開了他的屋子。
我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唐雨一直問我們劉家屯的事,我們沒有辦法,只好敷衍了一下。她聽完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反正是回去睡覺了。
她是回去睡了,可我躺下后卻怎么也睡不著了。腦海總是循環播放著表叔說的那句話:“聽說你們這幾天向村民們打聽劉家屯?你們打聽那個地方干什么?你們和那里是什么關系?”
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
第二天凡塵叫醒我的時候,我滿頭大汗,渾身濕透。
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我們整理了幾件有用的準備輕裝出發,其余的都放在表叔家里。
唐雨說也要跟著去,表叔沒辦法只好帶上了她。就這樣,我們跟著表叔上了后山。
后山,村民們是很少有人去的,因為翻過后山就是一片原始森林。
這片原始森林和別處的不同:第一,里面的野獸十分兇猛,經常會跑到后山來作惡,聽表叔說還死過幾個村民。第二,面積之大,沒有人進去過,所以也就沒人知道這片森林面積有多大,反正站在后山上望去,是看不到頭的。表叔說穿過這片原始森林就是劉家屯。
既然從沒有人進去過這片原始森林,那表叔是如何知道劉家屯的位置所在的?還有昨天晚上他說的那一番話也很是奇怪,他肯定還有事瞞著我們,這個老頭絕對不簡單,他一定有問題。還有昨晚做的夢更是讓我對他懷疑。
我向凡塵和阿昌使了使眼色,表示要小心這個老頭,他們只是點頭,也不知道看明白了沒有。
這時候,我渾身冷汗突然就下來了。前面這幾棵樹,還有側面的一條小路,還有在場的我們五個人,這簡直和那個夢一模一樣啊。
在夢中,就是表叔帶我們來到了這個地方,和眼前的場景一模一樣。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這個夢變成了一個噩夢。
表叔叫住了我們,然后從背后掏出一把砍柴用的斧子,就朝我們掄了過來。我們沒有反應過來,躲閃不及,凡塵一下就被砍中了腦袋,鮮血直流,一會兒便不再有動靜了。接著,阿昌被砍中了脖子,整個腦袋掉在了地上。然后他又朝我胸口上砍了幾斧子,我也倒了下去,接下來一幕便看見他將唐雨也砍死了,然后看著我們的尸體在狂笑,十分詭異的笑聲。
再后來,凡塵便叫醒了我。
靠,表叔不會是個變態殺人犯吧,專門把外地來的人騙上山,然后殺掉,再用各種變態的方式折磨我們的尸體。那我們該怎么辦?夢中的那一幕馬上就要變成現實了。
我想的入神,突然聽到了阿昌的叫聲:“一飛,你想什么呢?想的這么入神。”
“哦,沒什么。昨晚沒睡好,有點困。”我剛說完,突然聽見背后有什么響聲。
我轉過身一看,眼前:唐雨正倒在地上,而表叔則拿了一根手腕粗的棒子。
果然,這個變態殺人犯!我剛要喊讓凡塵和阿昌快跑,可背后被什么東西重擊了一下,后腦一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歪!歪!飛爺,快醒醒!”我耳邊這個聲音一直重復響著。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
“啊~”我疼的叫了出來。
脖子好痛,應該是被人在后面敲的吧!
我面前站著十幾個人,有幾個我認識,在家里見過,是我們黃家的伙計。剩下的都是生面孔,我不太見過,而他們當中領頭的正是徐爺爺。
看來,這一批是我們黃家的人。
徐爺爺走到我跟前,對我說道:“飛爺,您醒了。”緊接著他用西安方言又說了一句,“叫我老徐,不要叫徐爺爺。”
他用西安話說肯定是不想讓其他人聽出來,這些伙計雖然為我們家干事,但畢竟他們都不是本地人,我們平常在家也都說普通話,他們一般是聽不懂西安話的。
老徐?這個稱呼我只聽爺爺和四爺爺叫過。還有他叫我飛爺,“爺”這個稱呼我同樣只聽他對爺爺和四爺爺這樣叫過。
他稱爺爺為“山爺”!四爺爺為“四爺”!
既然他這樣說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只好照辦。我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問他:“老徐,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啊?”我向四周看了看,才發現我們是在一個山洞內。
老徐說,二叔也收到了四爺爺的那封信,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二叔要照看生意上的事脫不開身,所以他便帶人過來了。他們一路走來都趕的很快,生怕我們出了什么事,可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一步。至于我,老徐發現我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這個山洞里了。
他聽村民說,我們三天前就上了山,我應該已經昏迷三天了。
我把我們之前發生的事都一一講述給了老徐。老徐聽后說:“那個表叔肯定有問題,還有你說的那個什么唐雨,我壓根就沒見到她,她一定也不簡單。”
說到唐雨,我這才注意到她沒在山洞里,她不是也被敲暈了嗎?那她到底去了哪里呢?現在也管不了她了,首要任務是我們得先找到阿昌和凡塵。
醒來后,我休息了片刻,覺得頭不太痛了,便和老徐他們再次出發了。出發,去劉家屯。
我們翻過山后,果然是一片原始森林。森林里野獸眾多,盡管老徐他們都帶了槍,但那些老虎、人熊什么的也是不好對付,尤其是林子里的蚊子,被咬上一口便是當場喪命。
我們途中沒有停歇,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了這片林子。他媽的這林子得有多大啊!
老徐帶的人基本上都掛了彩,但我對其中一人的印象最是深刻。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進林子之前都涂抹了防蚊蟲盯咬的特制花露水,唯有這一人不愿意涂抹,但途中有蚊蟲盯咬他時,他卻總是能及時發現并拍死蚊子。但是,蚊子之多實在是難以想象,他還是被咬了!被咬之后他想都沒想就從腰間拔出一把軍匕,在被咬的地方撕開一條口子,將血放了出來。
他掏出軍匕扎向自己腿的那一瞬間,尤其讓我印象深刻。那一瞬間,他要是再多慢上一秒,估計就得當場喪命。
穿過林子之后,果然有一處洞天。用木頭搭建而成的三座古樓坐落在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