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為之動容
辭淵抱著阿暖上了馬,徐徐離開了大理寺,謝景行看著被衙役們帶出來的謝景山,真的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出來了之后又是一腳踢了過去。謝景行正疼著,誰想到又被自己哥哥給踹了一腳。
“你說說你一天到晚喝花酒,逛樓子我不管你,隨隨便便就開始草菅人命了?那是公主,你怎么還欺負到公主府頭上了!”
“我不知道啊,我實在云初苑見了她一面,我怎么知道她是公主!”
謝景行聽了這話有些疑惑不解,既然阿暖是當朝的五公主,那云初苑畢竟是秦樓楚館、煙花巷柳,她去那種地方又是?
“你就好好在家反省,看公主留不留你一命了!”
“哥,你可要救我啊,你就我這么一個弟弟,我不能死啊。”
謝景山拉著他哥哥的衣角請求他哥哥救他。他今天看這架勢算是明白了,今天阿暖是受了傷,她身邊的人是無暇顧及的,等她傷好了恐怕就是要新仇老賬一起算了,那時候他還有命在沒就不好說了。
他便毅然轉身,看著辭淵將阿暖抱著上了馬車。
辭淵動作極其輕柔,哪怕她全身都是傷口,都沒有感覺到多痛。他在馬車里捋著阿暖凌亂的發,好久才道:“你知不知道,若我們來晚了,你可就?”
阿暖忍不住皺了眉。但辭淵他卻笑了起來,那么溫柔、那么輕柔地說了句,“影子,是一只會保護你的。”
說著,他低下頭,將溫熱的臉輕輕貼在了阿暖的額頭上。他離得那么近,阿暖幾乎感覺到了呼吸之間的糾纏,讓她忍不住心跳快了起來。那一瞬間竟忘記了那些凝重的氣氛,仿佛身邊這個人能解決一切,讓她有依靠,讓她能安心。
回了公主府,錦烈便傳人請了大夫過來,按理來說阿暖的思儷苑是不能有影子進來的,但是辭淵還是規避了規矩硬要進來陪護阿暖。
阿暖躺在床上,由著大夫施針,沉沉的便睡了過去,天亮時分,外面有什么聲音,似乎是有人在議論什么。
不過也是該議論了!
繾云隨著白鳴箏往臨汾去了有幾日了,現在都未曾回來,孤男寡女的在外面留宿了有些時日了,這身份有別,繾云還真的是對這流言蜚語忍得下去。
聽說七王爺親自往臨汾去將女兒帶了回來,不過這一路上都有人在流傳著不好的話。
對素和繾云的名聲很有影響,那些風言風語也不知道是從何處傳來的。有的人說素和繾云不知廉恥,明知道白鳴箏不會娶她還應該跟人家在一起、有的人說七王府沒有好的教養,說素和繾云丟了皇室的臉面、還有人說皇帝已經準備賜婚長公主和白鳴箏,素和繾云這樣的做法根本就是挑起長公主與右相不和。
名聲在外已經爛了,都是不好的傳言,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傳起的。
七王爺和七王妃都跟著不好意思,都覺得顏面掃地,就她自己還不以為然,覺得這些名聲沒什么好重視的,只要她和白鳴箏相愛就好了。
“你聽聽這外面都說了些什么?”
“外人的話父親為何這么在意,我們做我們自己的不就好了么?素和皇室的人哪一個不是外面百姓的話柄,又有哪一個不會成為他們討論的話題?”
“那你也聽聽他們這么說你的,不知廉恥——”
七王爺素和原敘真的氣的直跺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女兒在身邊他也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阿暖明明已經提醒過她了,右相和七王府是永遠不會成為一副流派的。
右相效忠的是婁皇后,而七王爺效忠的是陛下,怎么可能會成為統一戰線的人。
繾云就是偏執,偏執的太不像話了,哪有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被外界的人說成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這個詞說道一個還未成婚,還未到談婚論嫁的姑娘身上,他們自己的臉上恐怕都是無光彩的吧。
“他們根本就不懂,我和白鳴箏的感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破的。”
“你荒唐啊!”
七王妃月姬在一旁跟著七王一起教訓,這樣的事情他們警告繾云很多次了,可誰知道她就像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根本就不聽勸,好話歹話都說盡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改變。
“是你們根本就不了解我?”
“你還是個待嫁的姑娘,你知道外面的人這樣說了,以后誰還敢娶你啊!”
“我和白鳴箏是真心相愛的,自然是他來娶我!”繾云不知道是傻還是單純,若白鳴箏真的愿意娶她為妻,何必等了這么久,他爹也就是右相白近楓是絕對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右相是絕對不會來七王府提親的。
七王爺之所以這么憤懣是因為他知道了如今長公主有意嫁給右相長子白鳴箏,他不說只是想讓自己的女兒盡早的脫離苦海誰知道她已經越陷越深,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才是她往生的河岸。
現在這個世道,身處皇室就沒有什么真心可言了。
她是大胤的郡主,以為還可以隨隨便便的選擇她自己的婚事,談婚論嫁畢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己左右不了的!
不過傳言這么狠,不像是一般百姓說得出口的。
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散播留言,素和繾云的名聲怎么會差到這個地步。
素和亦嵐那日只不過是向裕帝提了一番,說她喜歡白鳴箏,有意想白家也就是右相提親,希望裕帝能夠成全她這門婚事。
那個時候的額裕帝還尚在考慮,并沒有任何的言語說他已經同意了。
但是如今的傳聞卻是長公主與右相聯姻的消息,說她素和繾云是第三者。
這樣的惡言惡語,她還只是個未出閣的孩子,名聲畢竟是最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