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著面前的張果果與朱瞻基,氣頓時不打一處來,拿過桌子上面的鎮紙,生氣的扔了過去,“你們兩個,兩個,真的是好啊,做的好啊?!?p> 躲過鎮紙的張果果朱瞻基聽到朱棣的話,怎么還聽不出朱棣說的反話,更是做鴕鳥狀不敢說話了。
“怎么,做了好事,不敢說了,動手的時候不是很英勇嗎,鬧啊,在朕面前接著鬧啊。”朱棣看著兩人,眼中帶著絲絲怒火,似乎隨時都能夠噴射出來似的。
“陛下,這事不怪皇孫殿下的,都是小道的錯,要不是小道一時激動……”
“皇爺爺,不是張果果的錯,都是孫兒的錯,當時張果果還攔著我來著,但是我一時沒忍住,就……”
“陛下,真的我是先動的手,當時是……”
“行啦行啦?!敝扉粗鴥扇?,揮了揮手,“我告訴你們兩個臭小子,這件事你倆誰都脫不開關系?!?p> 看著還戰戰兢兢的兩人,朱棣心中的火也熄滅了不少,“你說說你們兩個,一個是朕的好皇孫,一個是張神仙的小徒弟,怎么就能和地痞無賴似的,當街毆打,而且打得還是兩個讀書人?!?p> “我們當時……”
張果果正準備說明當時的情況,朱瞻基立刻攔住了張果果,自己開口說道,“皇爺爺,你不知道,那個書生真的是好生無禮啊,他辱罵孫兒,所以孫兒才動手打了他?!?p> “那張果果呢?!?p> “張果果攔著我來著,但是爺爺,你也知道我這身體素質,棒得很,一般人還真不好攔住?!敝煺盎坪鯇τ谧约荷聿倪@件事情很在意,因此有些得意的展示了一下自己偉岸的身軀。
在朱瞻基還沒得意多久的時候,一個茶杯再次飛了過來,從朱瞻基頭頂劃過,準確的倒在了門框上。
“還給我得意,給我站好了。”
聽到朱棣的話,朱瞻基立刻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張果果一旁。
“你說那書生辱罵你了?”朱棣開口問道。
朱瞻基立刻點點頭,“皇爺爺真的,那書生罵的可難聽了,我當時就受不了了,咱們家那里受到過這種侮辱啊,所以我就……”
“都罵了些什么?!?p> “我不敢說。”
“我讓你說?!?p> “他們說,咱們全家都是胖子,說什么沒教養,長這么胖,一家子短命鬼……”
“夠啦?!敝扉β牭竭@里,立刻制止了朱瞻基繼續說下去,“這幾天你們兩個給我禁足,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太子府,跟著大學士給我好好讀書,在敢偷偷出去,不用大學士告到我這里,我就讓你母親收拾你?!?p> “知道了皇爺爺。”
“張果果……”
“陛下?!?p> “張果果,我給你幾天時間是讓你準備,這就是你給我做的準備?!?p> “這不是太緊張了,放松一下嗎?!睆埞缓靡馑嫉膿狭藫项^。
“這幾天你就給朕老老實實待在那個酒樓里,好好想想怎么做,過幾天,我就要在百官面前提那個事情了,到時候,你別給我搞砸了?!?p> “陛下,放心吧,我保證整的神乎其神?!睆埞牭搅⒖膛闹乜诒WC。
“哦,這么有信心,都準備好了?”
“不知道陛下是想火神下凡,還是雷神下凡呢?!?p> “我不管哪個神,我只想在那天看到遷都的神跡?!敝扉φf完,有些累了,揉了揉額頭,揮揮手,“行了,你們兩個下去吧?!?p> “陛下,小道告退?!?p> “皇爺爺,您好好休息?!?p> 看著兩個孩子離開了,朱棣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你說這兩個小子,怎么就這么能惹事呢?!?p> “奴才覺得皇孫越來越像陛下您了呢?!贝筇O小聲說道。
“哼,像朕,那群讀書人可不好惹啊?!敝扉u了搖頭,再次抬起頭來,看著窗外的天空,“但朕還沒老呢?!?p> “也是時候在敲打一番了?!闭f完,朱棣將那封彈劾朱瞻基有失品德,朱高熾教導無妨,愧對太子之位的奏折,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
朱瞻基和張果果剛出了宮門口,朱瞻基才大大的松了口氣,“呼,嚇死我了。”
“不錯啊,夠意思啊?!睆埞牧伺闹煺盎募绨颉?p> “行啦,這點小事算什么?!敝煺盎f完,立刻將張果果拉到一個比較陰暗的地方,小聲問道,“你真準備摻和到遷都這件事情里面啊?!?p> “怎么,你也知道?!?p>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敝煺盎拖骂^,“我和你說啊,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摻和的,我父親都不讓我參與到里面來,說是這是個泥潭,進去一個不小心,可就出不來?!?p> 朱高熾這個太子,張果果雖然還沒有見到,但是對于這個人還是有一些了解的,朱高熾從小的時候就接受到了濃厚的儒家教育,與他的父親朱棣還有祖父朱元璋不同,他對于讀書人這個集體,并沒有太多的排斥,甚至有的時候還會站在讀書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而這一點也是讓朱棣不喜歡這個太子的一個地方。
朱棣覺得這天下應該是朱家的天下,而不應該是讀書人的天下,但是讀書人卻覺得,皇帝只是個領導者,真正管理這天下,還應該是他們讀書人,就是這樣的矛盾,令朱棣這位帝王對于讀書人,那是一點也不客氣,該動手就動手,一點也不含糊。
而朱高熾卻心懷慈悲,對于讀書人十分的寬容,而就是這種寬容,令許多文人大臣十分擁簇朱高熾為太子,希望日后朱高熾上位之后,這天下的讀書人可以獲得輕松一些。
“嘿嘿,放心吧,我也沒想著在大明為官,就算真的得罪了某些人,大不了我回武當,接著做我的小道士去?!睆埞麉s沒有在意,因為這是張三豐留給他的事情,也可以說是任務,他必須完成。
“算了,說不動你,你好自為之,我就先走了?!敝煺盎f完,便轉身離開了。
“遷都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算沒有我,這件事情,也會發生的,我的作用只不過是給朱棣,給這天下一個理由罷了。”
想罷,張果果邁著自己的小步伐,慢慢悠悠地趕回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