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這樣的豆芽菜
既然狀態不好,祁玉索性放棄了煎藥。
他的目光轉向旁邊的桃樹,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昨日熬藥時,鄭予安坐在那里百無聊賴的模樣。
昨日她吃了改良版的藥暈過去時,他第一時間接住了倒下的鄭予安,還把她抱回了屋里。
甚至還腦子一抽,幫她熬了青菜粥。
而這些反常行為,祁玉全都歸結到對她的愧疚上。
此時被所有人掛念的鄭予安才剛剛從睡夢中醒來,因為外面的光依舊是昨晚的模樣,所以鄭予安有點不確定現在到底是黑夜還是白天。
腳步聲響起,鄭予安盤腿坐在那里,就盯著門的方向,她倒要看看是誰把她抓起來了。
很快,門外就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你確定沒抓錯人?”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成熟,尾音上揚。
“放心吧,我在那里盯一天了。”男人十分自信,他絕對沒抓錯人。
門從外面打開,鄭予安的眼睛突然接受到光亮,還出現了短暫性的眼前發黑。
“喲,已經醒了?”鄭予安抬頭,女人穿著一襲紅衣,但外杉只是薄薄的一層,可以看到白皙的皮膚和精致的鎖骨。
妝容精美,五官也是標準的古典美人,眼尾微微上挑,透著獨特的嫵媚。
鄭予安勾唇,她其實根本就不怕,如果對方要殺她,早就動手了,既然綁了她就不會輕易動手。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搞清楚對方抓她的原因。
“托您的福,我睡的很好。”
鄭予安把頭靠在了身后的墻上,外面似乎是一個長長的走廊,兩邊有蠟燭,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見鄭予安如此淡定,女人笑的更開心了,她走過來俯視著鄭予安,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抓你?”
“不知道。”
“因為你,靠近了不該靠近的人。”女人的聲音猛的拔高,甚至有點刺耳。
鄭予安看著她變得有些猙獰的臉,嘴角抽了抽,這人面部用力過猛,很容易長皺紋的。
于是秉持著同為人類的關懷心理,鄭予安裝似關切地問了一句:“你幾歲了?有三十嗎?”
“你說什么?!”這句話似乎是觸到了女人的逆鱗,她的目光瞬間變得陰冷,如毒蛇一般緊緊盯著鄭予安膠原蛋白滿滿的漂亮臉蛋。
像是想到了什么,女人笑了:“呵呵,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蒼鷹,把刀給我。”
話落,鄭予安就猝不及防地被女人封住了穴道,那個男人也就是蒼鷹應了一聲,便拿出了一把匕首遞給女人。
她手里拿著匕首,看著鄭予安試圖掙扎的模樣,笑得開心:“怎么?現在知道怕了?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怕呢。
你說,要是祁玉看到你這張狐媚臉毀了,會是什么表情?嗯?”
祁玉?鄭予安一邊嘗試著回憶怎么沖開穴道,一邊思索著對策,怎么和祁玉扯上關系的?她怎么不知道祁玉有什么風流債,再說了這和她有個毛線關系啊!
“咳咳,那個,這位仙女姐姐,有話咱們好好說,何必動手呢,這樣多影響氣氛啊是吧?”鄭予安嘗試講道理。
“仙女姐姐?你方才不是還說我老嗎?”女人的眼神沒有任何改變,她手下的匕首已經落到了鄭予安臉上,那冰涼的觸感讓鄭予安直接害怕地打了個寒戰。
臥槽來真的啊!古代太可怕了,動不動就是綁架毀容的,她好想哭啊。
而且總是這種無厘頭的理由,真的有毒啊!
“不是,我是真心的仙女姐姐!而且,我和祁玉,不對,我和神醫大人沒有什么關系的!您別誤會了哇。”
聽到了祁玉兩個字,女人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她冷哼道:“沒關系?沒關系你為何天天出現在他周圍?而且他還主動去尋你?!”
女人越說越激動,手一抖,鄭予安的臉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痕,疼得鄭予安倒吸了一口氣。
臉上的皮膚最嬌嫩了,而且她特別怕疼,最主要的是她最滿意的就是自己的臉了!毀容了要!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姐姐!天天出現是因為他要用我做小白鼠,就是給他試毒藥的!他主動找我是因為……因為他研制了新的藥來通知我讓我記得去找他的!
姐姐你喜歡神醫大人的話應該知道他都是一個人,沒辦法聯系到我才來丞相府找我的!你相信我啊!我冤枉啊我!”
鄭予安急得都要哭出來了,語速更是前所未有地快,想到自己這段時間都在被人監視著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話說的有水平,女人把匕首稍稍挪開,然后就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鄭予安:“你說的可是真話?”
“比珍珠還真啊!而且我聽說神醫大人他喜歡的就是姐姐你這種成熟美艷的類型,不喜歡我這樣的豆芽菜,姐姐你這么漂亮,怎么會覺得神醫會看上我這個小丑人呢?”
鄭予安為了活命也是拼了,開始拼命地抹黑自己的形象,雖然她的內心并不這么想。
正所謂心里有多剛,現實就有多慫。
似乎是取悅到了女人,她紅唇勾起,看著鄭予安已經有了瑕疵的臉,便把匕首遞給了蒼鷹,然后才說:“我可以放你走,不過以后你不許再出現在祁玉身邊,否則,我就直接讓你去見閻王。”
切,見閻王……多厲害似的,等老子出去,把你的窩都給端了!
“好的好的!多謝仙女姐姐不殺之恩!我一定會遠離神醫大人的,滾的遠遠的。”
鄭予安現在慫慫的模樣讓女人開心的不行,她轉身緩步離開,然后鄭予安就聽到女人的聲音從走廊傳來:“蒼鷹,把人放了。”
終于要脫離苦海了!鄭予安被自己的機智給感動到了,她睜著自己小鹿般的雙眼,看著那個叫蒼鷹的男子,等待著他把自己放出去。
蒼鷹看了眼鄭予安,眼底閃過一道暗芒,但是太過開心的鄭予安并沒有注意。
她的后領被一把揪起來,蒼鷹就像手里沒提東西一樣,走了出去。
鄭予安本來想偷偷記一下周圍的地形,到時候好讓她爹來把這里端了,誰知道剛剛走到走廊的盡頭,她的頭上就被套上了麻袋。
在昏暗的環境待了許久,鄭予安就覺得自己被當成麻袋一樣拎來拎去,終于她被重重地丟在了地上。
鄭予安趕緊爬起來掀開頭上的麻袋。
下一刻,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劍就架到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