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紅衣男扮相的瞬間,鳳煜天的神識,稍稍恍惚了一下。
這,是她第二次見他。
但是,她還是恍惚了。
雖說,他的長相確實令她驚艷,甚至可以說,在她見過的所有男子中,當屬最美最妖嬈的,但是,光憑這一點,并不足以讓她恍惚。
畢竟,她活了上萬年,什么樣的美男子沒見過。
之所以精神恍惚,是因為,這人周身的氣度,竟然讓她有種在照鏡子的錯覺。
沒錯,這一身桀驁不馴、灑脫不羈的氣度,連帶著衣著,飾品都和曾經的她,一模一樣。
一想到此,鳳煜天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
就在鳳煜天打量他的同時,紅衣男也在打量著鳳煜天。
片刻后,紅衣男嘴角噙笑,輕攏折扇,對著鳳煜天拱了拱手:
“在下夜銘幽,那日匆匆一見,還未來得及和三小姐好好打聲招呼。”
“鳳煜天。”鳳煜天應了聲,算是自我介紹了。
“鳳……煜天?”
“怎么,有問題?”鳳煜天聞言,眉頭一皺,心下頓覺不妙。
莫不是這原生不是這個名字?
說來也是,她剛剛下意識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現在仔細想來,她連原生到底姓甚名誰都不清楚,就朝著一個陌生人自報家門。
真是大意了!
“沒有。”夜銘幽挑了挑眉,語帶笑意。
“你來的正是時候,這幾日,多謝款待,我今日便要回府。”既然是做戲,那就要做全套。
頓了頓,鳳煜天繼續道:“我對這府衙的地勢不是很了解,還得勞煩夜公子著人帶路。”
她這話,當然是誆他的。
這幾日,她早就把這府衙的地形勘察的一清二楚。
不過,她畢竟是初來此地,未免他人生疑,還是低調些好。
夜銘幽聞言,嘴角揚起一絲揶揄的笑:“三小姐如此著急回府,莫不是急著回去見情郎?”
鳳煜天面上神色不變:“夜公子說笑了。”
夜銘幽聞言,輕搖折扇,語帶笑意:“是嗎?三小姐不必刻意瞞著在下,在下雖然不常在這上京走動,卻也知曉三小姐與蘇公子的一番姻緣。”
“是嗎?”鳳煜天不應,反問。
“不過,聽聞蘇公子明日才回來,三小姐今日即便回去,怕也是遇不上的。”
“與你無關。”鳳煜天面上不變,語調平平。
夜銘幽聽聞這話,也不生氣:“之前我只當傳言終歸是傳言,做不得真,可今日一見三小姐這副急匆匆的樣子,看來,這坊間傳聞,倒是事實了。”
鳳煜天聽著夜銘幽那意味不明的話,皺了皺眉。
她幾時急匆匆的了?
這人的眼神莫不是有問題?
還有,他這說話的語氣,怎么感覺酸溜溜的?
莫不是,這家伙與原生也有什么交集?
就這原生的長相,不至于啊!
難道是因為她這一覺睡的太久,以至于現今世上的人,審美都變了?
說起來,聽他說起原生與那姓蘇的舊事時的語氣,確實不像開玩笑。
莫不是,這原生,真有個情郎?且碰巧夜銘幽又對原生有好感。
這才找了個借口,將她接來這處院落,好生供著,就是不讓出門。
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她與那個姓蘇的見面?
鳳煜天越想越覺得這事兒說的通。
嘖!她之前看這原生,一副被人追殺、極為慘淡的模樣,只當她是凄苦人家的可憐孩子。
沒想到,這原生不但有這樣一個什么平陽王府三小姐的身份,現在竟然還多了個什么情郎?
不對,還是個多角戀?
真是不給她省事兒!
一想到此,鳳煜天淡淡的道:“既然你已知曉,何必多此一問。”
鳳煜天這邊話音剛落,夜銘幽面上的表情霎時間頓了一頓。
鳳煜天如此坦誠的態度,倒是讓他頗為訝異。
不過,只稍片刻,夜銘幽又恢復成了一副灑脫不羈的模樣:“既如此,三小姐請隨我來。”
夜銘幽突然爽快的語氣,也著實出乎鳳煜天的意料。
看來,她剛剛的猜測有誤。
也罷,且看他之后有什么打算。
一想到此,鳳煜天點了點頭:“有勞。”
既然他愿意親自帶路,她自然不會推辭。
這之后,夜銘幽果然一語不發,安安分分的做起了引路人。
對于他這番舉動,鳳煜天頓時有些看不明白了。
三日前,那府衙的差役,本欲綁著她回平陽王府。
卻在還未出客棧的時候,就被夜銘幽攔住了。
一開始,她并不知道這夜銘幽的身份,只知道,他一句話,那群衙役,就直接將她帶回了這府衙。
而她,因為不清楚,這夜銘幽到底是敵是友,有何目的,才沒有出言反抗,而是直接就著他的安排,呆在了那座院落里。
這之后,在府中丫鬟的談話中,她才得知,這人的身份——上京左丞相夜槐唯一的親弟弟,同時也是這上京府衙的二少爺。
當然,以上這些什么,都不足以令她在意。
畢竟,這些封號再多,聽起來再響亮,在她看來,也不過是人間的小打小鬧。
真正讓她在意的,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太一仙門真傳弟子。
沒錯,夜銘幽就是這人界難得的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