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了那群人之后,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忘憂一直守在張閆的府邸附近尋找機會。
雖然早已猜到那人就是張閆,但在聽見那群人說是張閆時,還是愣了一下,畢竟,這比想象中容易太多了。
但無論怎樣,就算是陷阱,她也必須要去闖一闖。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忘憂發現張閆每天申時,會出門前往魔族皇宮去見魔尊。
忘憂打算在這路上下手,因為此時張閆身邊的防備最弱,若是失手,在路上也最方便脫身。
經過忘憂一番深思熟慮之后,定在三日后動手。
三日后。
今日的天氣并不是太好,下著大雨,看起來還會繼續下幾天。大街上空無一魔。
到也不錯,以免到時誤傷。雖然對忘憂來說魔族是敵人,但如今與其他魔族沒什么仇,沒必要的話,還是不太想傷及無辜的。
當然,那日殺那群人是因為怕他們走漏風聲,若是被張閆發覺,要殺他就難了。
等張閆到了轉角處,忘憂便從屋頂落下,進入馬車內,出其不意,將其擊殺。
不過,有時候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在進入馬車,將劍刺入車中的人的心臟的之后,忘憂才發現,車內坐著的,并不是張閆。
“你是在找我嗎?”同時,張閆出現在忘憂的身后,冷冷地說道。
“怎么……”話還未說完,忘憂便失去了意識,倒下了。身下,一大灘血。有那替身的,也有忘憂的……
忘憂酒館。
“哈!”床上,閉著眼睛的忘憂猛地驚醒。
忘憂四周看了看,這里是……忘憂酒館。
“我這是……出來了?”記得,最后我是……死了?不不不,應該不會,若是死了,我現在就不會還活著了。
“請問,這里忘憂酒館嗎,可以消除憂愁是真的嗎?”忘憂還正蒙著,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
“是的,不過亥時才營業。”忘憂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些,對外面的人說道。
“現在就是亥時了啊。我可以進來嗎?”
“啊?”忘憂推開窗,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哦,進來吧。”忘憂戴上面具,走出房間。
見到進來的人的打扮,忘憂愣了。
“你……為什么穿成這樣?不是……難道……”
“嗯?怎么了嗎,你的打扮不是也和我差不多嗎?”
“啊?”忘憂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確實,自己剛剛還蒙著,一時沒有發現。
難道,現在還是在記憶中嗎?可這又是……看打扮,該是和剛剛那段記憶相隔的時間不久。
“過來坐,說說吧。”忘憂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按照規矩,泡了壺茶,坐下聽他訴說自己的憂愁。
“謝謝。”那人離開的時候對忘憂道了聲謝。
在他訴說的過程中,忘憂并沒有怎么聽,在這一段時間里,她將到現在為止的記憶都記了起來。
剛剛的那一段經歷,是她在凡間歷劫的經歷。那一次,她意外死亡,歷劫失敗了。照規矩,她本該灰飛煙滅,從此消失于世間。但,就在她將要魂飛魄散之際,彼岸出現了!
彼岸祭出了自己的妖丹,保住了她的一縷殘魂。
但因為彼岸本就勉強才化成人形,妖力實在太弱,死了。
不過,因為并沒有傷及魂魄,所以,他投胎轉世成為了人類。
百年時間,忘憂也差不多好了,只不過還很虛弱。
為了報答彼岸,忘憂決定去尋找彼岸的轉世。
沒想到,他又一次纏上了自己。忘憂也出于自己的私心,將彼岸留在了自己身邊,躲在一處深山老林中。
再后來,穆晟找了過來,見到了虛弱地似乎隨時都會消失的忘憂和已經是人類了的彼岸。
任憑穆晟怎么問,忘憂都沒有多說。穆晟也對忘憂充滿愧疚。
“我已經沒有資格當你的師傅了。不管是身份上,還是我對你應盡的職責來說。
“那……就做朋友吧。”忘憂實在看不過他這樣自責,便說。
“你……不怪我嗎?”穆晟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你已經盡力了,而且,你不也已經幫我報仇了嗎?”收到忘憂被張閆殺死的消息,穆晟便同魔尊結盟,聯合除掉了張閆。不過,因為與魔界勾結,如今的其它五界,也不接受穆晟這個叛徒了。
“多謝。”除了感謝,穆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么。
“既是朋友,便無需說感謝。”
“嗯,那,允許我八卦一下嗎?”
“嗯?”
“你們,”穆晟指了指屋內的彼岸,又指了指忘憂,“在一起啦?”
“算吧。”
“算吧?姑奶奶,要不要那么隨便?”
“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對了,照你說,你是忘憂酒館的主人,那你現在這樣,你有什么打算,畢竟,那酒館你也開了那么久了。”
“等他過完這一世吧,這一世,將我欠他的,還完,便回去繼續開酒館。還能不能再見,就看緣分了吧。”忘憂望著屋里的彼岸,眼中是無盡的溫柔。
“不與他生生世世在一起?你受得了?”
“比起這個,我更受不了他傷心。我總不能一直這樣自私地綁著他。”
“那你覺得他又會同意讓你這樣折磨自己?”
“他死后,我會刪除以前的所有記憶,回到酒館,一如從前。你,我也不會記得。”
“好吧好吧,你決定的事,向來沒有人改變的了。”
“不過,如果哪天,他又纏上我了,我想,請你幫我,找回記憶。我想多點時間對他好,哪怕一刻,不想讓他等我那么久。”
“好。”
“我會將記憶存在這面具之中。到時,有勞你了。”
“這面具……地攤貨?”
“哪那么多講究啊。”
“行行行。”
“謝謝。”
“誒誒誒,你剛剛自己才說過,朋友之間不必言謝。”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