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啊。”自從昨晚聽彼岸說一起出去玩的邀請之后,便想著是也該要出去走走了,看看世間變化。
想來想去,忘憂還是決定放棄躺尸,出去走走。
快百年未出來走走,與百年前的變化還是挺大的,不過,果然還是無法喜歡上這世間的紛紛擾擾。去郊外看看吧。這樣想著,忘憂便出了城門,往郊外走去。
“忘憂?”正走著,便聽見有人叫她,回頭看,是彼岸。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你昨夜不是還說不想出來走走的嗎?怎的又改了主意,你要去哪?我可以帶你去,畢竟,我比你要熟悉這一帶。”
“不必了,我只是隨處走走。”忘憂自動忽略前面的問題,說道。
“那我陪你?”彼岸見了,也不生氣,依然不肯放棄。
“你那么閑的嗎?”
“你有需要的話,何時我都是很閑的。”
“要跟便跟,不過我可不會管你。”忘憂見甩不掉,只好妥協。
“沒事,你逛你的,我只是想陪著你,不會打擾你的。”見忘憂答應了,彼岸的笑容更加燦爛。
郊外果然比起城內,人少了許多。出來走了一會兒,忘憂確實也感到身心愉快。
“那個湖泊是怎么回事,怎的湖面上飄滿了邪氣?”走著走著,見這湖泊,問道。
“邪氣?之前請來的修士也是這么說的,不過其他人都沒看見,我也沒看見有。不過這湖泊也確實是有些邪。”
“忘了,普通人是看不見的,不過,請了修士?看來有故事。”見彼岸這樣說,便也好奇了起來。若為百姓順手解決麻煩,倒也未嘗不可。
“這湖以前是很正常的,但前幾年,這湖里的水無故突然暴漲,差點淹了附近幾戶人家,還好離得夠遠,建在高處,湖水也變得黑黑的,過了幾日,湖水退了,水也變回了正常的顏色。沒出什么事,大家也就沒有太在意,議論了幾天,便漸漸忘了這事。”
“邪氣如此重,定沒有那么簡單。”忘憂說道。
“確實,又過了幾日,附近有一戶人家的小孩掉湖里淹死了,一開始以為只是孩子貪玩,失足掉落。可后來,附近人家的小孩一個接一個地淹死在這湖里,是個人都不會再相信這是意外了。便請了附近的修士來看看。”
“看出什么了?”
“最奇怪的就在這,那些修士們只看見了湖面滿滿都是邪氣,卻不見有什么邪物,只好將湖面上的邪氣祛除。”
“沒用吧,不然現在這湖面上也不會是這番景象了。”
“一開始是有用的,在祛除后的幾個月里,沒在出過什么事。但后來,又淹死人了。這次死的,還是附近的人家的人,不過,是大人,還是一家一家的死的。”
“一家一家死?”
“就是一次淹死一家子。”
“變本加厲了,是在報復不成?”
“確實是這樣,人們見狀,又請了修士來。不過,這次沒用了,無論如何,那邪氣也不會散去。第二天一早,人們便發現昨日那些修士,上次的那幾個修士,還有附近的最后一家子人,全淹死在湖里。見這來一個死一個的情況,那些修士,宗門,也就敢管這事了,普通老百姓更是繞著走。”
“那你還帶著我往這邊走?什么心思啊?你……”話未說完,忘憂便發覺彼岸不對勁。目光呆滯,而且,似乎剛剛說話的時候,也沒有表情。被操控了!什么時候開始的,自己竟然沒有絲毫察覺。看來此人修為在我之上。
“閣下是何人,借他人來與我說這個故事,何不自己出面同我說?閣下修為在我之上,躲躲藏藏,有何必要?”忘憂四處觀察,大聲說道。
“哈哈哈,不愧是忘憂酒館的主人,不過,忘了我這故友,可叫我好是傷心。”話音剛落,便見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即是找我,何必牽連無辜。”忘憂望著他的臉,腦中記憶中并沒有這個人,許是忘記的記憶中的人吧。
“無辜,他可不是,畢竟,故友的情人,怎么說,也該算是我的故友吧?”
“情人?我同他認識還不到兩天時間。”
“不是哦,你與他,認識了五百年了,相愛了五百年。不過你忘了而已。”
“五百年?一個人類怎么可能會活那么久。”
“他以前不是人類,是只花妖,彼岸花妖。”
“那他為何能變成人類,妖與人,是無法相互轉換的,妖便永遠是妖,人也永遠無法成為妖。”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你們倆消失了一百年,再出現時,他已是人類,不記得你了。再后來,你也受了重傷,失了記憶,我本想找你,可你的忘憂酒館不是亥時沒有你的同意誰也進不去,晚上我又無法出門,便一直沒有見到你,直到昨日,我見到了他,便想著可以讓他勸你白天出來,這樣我便能見到你。”
“可他昨晚還是正常的。”
“昨晚他是自己也覺得你該多出來走走,并不需要我操控。今日因為若我直接出現在你面前,你必定不會和我來此,只好出此下策。還請見諒。”
“為何來此?”
“湖里有屬于你的東西,這湖面的邪氣,也是那東西造成的,而世間,除了你,無人能取回它。”
“那那些來驅邪的修士沒發現嗎?”
“他們修為不足,發現不了。”
“怎么取?”
“只有你自己知道。”
“可我幾百年前的事在不記得了啊。”
“那我沒辦法幫你,失憶是你自己搞的,我當時也不在場。”
“那就等我想來取時再來吧,反正你剛剛也說,現在人們都不會靠近這里。”
“隨你,本我也只是想讓你取回屬于你的東西,并不關心那些人是死是活。”
“那好吧,將他送回去吧,我回去了。”
“我能否在忘憂酒館住下?”
“為何?”
“想幫幫你。”
“我沒什么要幫的。”
“陪你說說話?”
“有他就夠了。”忘憂指了指彼岸。
“他一日只有一個時辰,我可以陪你一整天。還可以幫你打掃衛生啊什么的。還有還有,我之前與你可謂好友,說不定,與我呆在一起,你能想起些什么。”
“不準隨意打擾我。”
“你這是……答應了?”
“先把他送回去,然后再過來,敲門三重一輕。”
“等著我!”說完,便帶著彼岸要走。
“等等!你叫什么?”
“嘿嘿,記好了,可不準再忘了!我——叫——穆——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