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樂大致了解了黑色制服男人的身份,他在工會的經驗總結中曾經看到過,基本上每一個劇情副本都有至少一個對特殊生物進行調查的NPC,如果利用好這一點能為他們對劇情的調查得到很大的助力,但是這些人一般很會隱藏自己的身份,不過顯然這一次蘇理理的運氣很好。
他們走回喬治房間的時候黑色制服男人還沒有調查完,他點亮了屋內的燈正在翻看喬治的筆記,而一旁躺著一副被啃食的血肉模糊的尸體,場面看起來有些詭異。
黑色制服男人的臉色顯然不太好,不知道是因為喬治的筆記給他造成了太大心理沖擊還是什么,他看起來有一些緊張。
“劇情副本中為什么會出現對特殊存在進行調查的人?”顧平樂放低聲音問蘇理理,后者顯然沒深入思考過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不確定的回答道:“大概是劇情副本系統留給我們的生路吧,很多時候他們能做到一些我們做不到的事。”
另一旁黑色制服男人也已經調查完喬治的房間了,看到站在門口的他們又露出了那副對什么都不在意樣子,雖然很可能是在安撫“不知情”的他們:“看來這個外來者給我帶來了一些小麻煩。”
一些可能會喪命的小麻煩,顧平樂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該接什么話,適時的露出了一些焦慮。
“或許我們繼續對之前的事情的調查能找到些線索,阻止下一個惡性事件的發生,維丁頓。”蘇理理接著黑色制服男人的話說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被蘇理理稱為維丁頓的這個人露出了一絲猶豫的感覺,“但是這位先生?”
“其實這是我曾經在探案過程中認識的一位醫生,他的醫學知識可能會對我們的調查有一些幫助。”蘇理理一副和他很熟悉的樣子拍了拍顧平樂的肩。
顧平樂倒是不記得自己和他們說過自己醫學生的身份,維丁頓顯然是接受了他這個身份,但也很有可能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蘇理理跟顧平樂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他們那里發生的情況,一位商人慘死在自己的房間,而他的房間里也像被海水浸泡了一樣,濕漉漉的,據其他人說進入他的房間的最后一人是一名叫多蘿西的妓女。
“據我所知,這兩層之間是鎖著的,住在下層的人應該去不了上一層吧。”
“白天的時候是打開的,”維丁頓停頓了下,表情中有一些不屑,“夜晚想上去也有很多辦法,只是——沒有那么正當罷了。”
顧平樂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只是有件事情顯然不如他們所愿,“多蘿西不一定在自己的房間里,我記得她和一個金發男人一起離開的宴會。”
維丁頓聞言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不過這表情怎么看怎么假,“那真是太不巧了,”他拍了拍顧平樂的肩,“不過顯然上帝今天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顧平樂不知道他是怎么確定的,不過這個男人真的很喜歡略微浮夸的演戲。
“你的房間在哪兒?”維丁頓無視他的疑惑,直接問道。
顧平樂指了個方向并說出了房間號,維丁頓顯然沒打算解釋自己的計劃,于是顧平樂也就打算安靜的在一旁劃水。
維丁頓點點頭,然后轉過頭和顧平樂對視了一會兒,并且沒有其他行動的意思,這氛圍實在是有些奇怪,顧平樂沒忍住關心了一下他,
“怎么了?頸椎不舒服?”
“親愛的醫生先生,”維丁頓微笑道,“如果我打算邀請一位女士和我回到房間,如果旁邊還有一位圍觀的男士,這種行為顯然不太妥當。”
顧平樂愣了下,轉身發現蘇理理早已經走到了拐角處,此時正在憋笑。
“好像是的。”他說完走到蘇理理那里,示意維丁頓繼續,并希望他們兩個不要在自己房間里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蘇理理小聲的跟他說了句,“你好,華生醫生。”
原來是這個醫生,顧平樂想,假偵探和加了狗頭的醫生,這個組合聽起來只能靠警官來發揮作用了。
這時維丁頓也敲響了多蘿西的房門,距離太遠了他們并不能聽到他在說什么,不過這個男人的樣子看起來很會處理男女關系,多蘿西的臉上也少了一些被叨擾的不快,看起來甚至有些愉悅。
嗯,值得學習。
顧平樂轉頭看了看蘇理理,她也是一副玩味的表情,注意到他的視線,對他說了句:“你不覺得嗎?這些劇情副本里的npc很生動,就像真人一樣。”
顧平樂也產生過這種想法,順著她的話問了他們之前對劇情副本中npc的猜測。
“這些劇情副本中的npc都有自己的行事風格和性格,他們做出的每一個選擇或是他們的每一個行為是你無法預測的,就像是混沌系統——他們的行為表現為貌似隨機的不規則運動,充滿不確定性,你難以預測,在不同的時間、地點他們的行為也不會重復產生。”
蘇理理頓了下,像是在整理自己的邏輯,“他們和ai的人工神經網絡不太一樣,他們的行為模式真的像以真人為模版的一樣。”
劇情副本系統為什么能擁有這種高端科技,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應該不只是想讓大家提前體會沉浸式全息網游這么簡單,但這些對它又有什么好處嗎?顧平樂本來就有很多疑問,但這些疑問不是短期內可以解開的。
劇情副本系統的目的比考試出題人的意圖還難猜,顧平樂決定先不糾結這件事,專注于眼前。
多蘿西和維丁頓已經走到了顧平樂的房門前,顧平樂隱隱約約看到維丁頓往多蘿西的懷里放了什么東西,然后兩個人氣氛曖昧的關上房門。
“走吧。”蘇理理摩拳擦掌,從兜里拿出一把折疊刀向顧平樂房間的方向走去。
“你要干嘛?”這是什么章程?
“看到他給多蘿絲塞的東西了嗎?那是我的錢,”蘇理理這兩句話說的咬牙切齒,“維丁頓說他沒錢聘請多蘿絲,所以我就把僅有的一點錢資助給他了。”
蘇理理站到顧平樂的房門后,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但顧平樂總覺得她的樣子不像是要做什么好事。
這個思維活躍的女生看出了他的懷疑,隨口解釋了一下:“特殊時期特殊手段,你不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