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離:“……”
剛準備入定的眾弟子:……
這是他們才見過的那個仙子嗎?兩人一前一后,一人走一人追的樣子,像極了兩個吵架的仙侶。
難怪剛才那仙子開始就跟在青銘上神后面,卻對他們眾人不理不睬,現在眾弟子心中紛紛有數了,青銘上神醫藥無雙,劍術又是一絕,還長得那么俊俏,有青銘上神在,還有他們什么事啊?!
這時還有人說在麒麟崖看到了他們兩人牽手,是不是說仙子是被上神變幻成小仙童的,就是怕她太美麗了遭人惦記?
聽的如此分析,眾人越發確定沒自己什么份了,他們兩人走后,只留下眾弟子心中的一片羨慕和嫉妒。
音離沒有搭理蔣青銘,她并沒有前世的記憶,試問誰會對一個拿劍要殺自己的人,還那么一如既往地討好?只不過他的怒,她知道,都是因為他聽見她親口在冥想幻境中說,她和風筠是兩個人。
可即便是同一個靈魂,轉世了后,不也是兩個身份嗎?何況風家的那些人給她的印象一點也不好,她如果前世是風筠,今生絕對不想再回那個風家。
“阿離,你同我一同回去吧!呆在這里始終是客人,還是回我們的長虹宮去。”蔣青銘跟在其后,絲毫沒有放棄。
“仙子可以放心住在此處……”游笙剛從軒轅云祁那里領完罰,剛往回走沒一會,聽到身后有動靜。
她話還未說完,就感覺到一雙死亡凝視的雙眼。那人不是蔣青銘又是誰?想想在省悟洞外他的態度,還是默默的閉上了嘴。
師尊方才又訓了她一頓,叫她不要和青銘上神發生正面沖突,自己還是老實點好。行禮過后,她沒再多言。
“上仙!”音離對游笙行禮,“音離在此多有叨擾,也多謝上仙的開導,省悟洞中,音離收獲頗多。”
音離說著,手中出現一個精美的黑盒子,這是她小時候收集的淚珠,原將那些東西當作她斷尾后的懷念,可現在她放下了執念。
淚珠和一般珍珠不同,但沒見過真正鮫人淚的人,是分不出區別來,碾成粉有極好的美顏功效,做成飾品也可,音離全也當是謝禮了。
音離雙手遞到游笙面前。
“此乃在下界收集到的珍珠,還希望上仙喜歡,以作謝禮。”
“這……”
游笙有些意外,她做這些只是為了完成師命而已,可和她相處沒多久,游笙還是挺喜歡音離的,所以才會耗費一百年修為,帶她那么快進入冥想。但她也沒有想要什么回報啊……
蔣青銘看著音離舉著好久,那鳥仙還沒接,嘴里酸酸道,“給你不要就算了。阿離還未送過我禮物呢!”說完就想從音離手中接過來。
“我要!”游笙離的近,一把護住。“女仙用的東西,上神就別搶了。以后叫仙子送別的東西給你好了。”
游笙說完,又想起師尊說的話,她走近一步,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小聲說了句,“阿離,如果你下次再受委屈了,就來姐姐這,以后別老上仙上仙叫了,生分的很,叫我游姐姐就好。”
“好,游姐姐。”音離笑著點頭。又將如何用同她說。
“嗯,好妹妹。”游笙亦笑著應道,說著手中出現一套混色長裙,張開是蒼葭與翠虬兩色,形若飛雀,輕盈如羽,飄飄若仙。
“此裙名為碧蘿裳,是我自己做的,如果妹妹不嫌棄,就收下,剛認了個妹妹,這個就當是我這個姐姐送給妹妹的見面禮了!”游笙還拿著在她身前比了比,眼睛笑成了彎。
“阿離喜歡青色,簡單樸素的,你的心意,怕是送不出去了……”蔣青銘心中酸的不行,怎么阿姐說認姐姐就認姐姐了?他得讓游笙知難而退,別想著和他阿姐套近乎。
“上神怕是有什么誤會,小仙很喜歡游姐姐送的衣裙。卻不喜歡青色。”
音離回了一句后,兩人還進了房間聊了許多。這話說出口,蔣青銘臉上一陣緋紅。阿姐不喜歡青色了?難怪她每次挑的衣服都是最淺的顏色。
蔣青銘一直站在門外庭院等了許久,還不見游笙出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說了這么久。
天暗之際,沒等到門開,卻等回了君卿和顰兒。兩人回來的時候還有說有笑,蔣青銘這會看怎么都覺得有些不順眼。
君卿是送風婷婷回風家,而顰兒是等風墨塵回后,才從他的果林出來。兩人在路上碰到,正好結伴回來。
蔣青銘聽了他們的話,直接開口質疑,顰兒回來的晚正常,可君卿怎么可能和顰兒差不多時間回來?
君卿面不改色的說,是因為風婷婷一路矯情,一會要去這,一會要玩那,才耽誤的。說完蔣青銘還是半信半疑,君卿一看蔣青銘這會還站在門外,又看見里面亮著的燈,就給顰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先走。
月上中天,晚風送寒。雅亭外,二人徹夜未眠。
寢殿內。
二人八拜金蘭,音離還問了些諦聽的傳說,又打聽了些兩大鑄器大師之間的淵源,游笙主習陣法,又給了她一個傳承石,里面記載了些她平日的修習心得,留給她慢慢看。
翌日,東方既白。
游笙半夜已經離開,音離一推開門,不遠的涼亭處有一抹青影正側扶著閉目養神。她朝那看去還沒幾息的功夫,就見那抹青影突然消失不見。
走了?
人消失的那一瞬間,音離心中有股空落落的感覺,可正反身關門,人就被一只微涼的手拉進的房間,門瞬間合上。
被拉進門,眼前那人正將她抵在門上,人看著自己。
“阿離,我錯了,你原諒我這次,好不好?”他聲音有些許沙啞,帶著磁性,音離聽的心跳陡然加速。
他眼睛好像看見了些什么,手拂向昨日劍指的地方。手觸碰到她的肌膚時,音離背后微不可查的僵住了片刻,身體不敢動彈。
他只手摩擦著那道淺淺的紅色劍痕,眼底布滿煙雨,昨日竟然將她割傷了。他出劍,是不能忍受任何人威脅到阿姐,尤其是風墨塵跟他說了一路的奪舍。
原本他以為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可劍揮過去,對上那雙眸子,劍向刺進他胸口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