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停不下了
余笙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想質(zhì)問他為什么騙她,為什么偏偏挑中了她,為什么天天偏偏對她那么好。明明,明明她都快要相信了他的……
可面前那人依然云淡風(fēng)輕,可他越這樣,越襯得自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
可,明明是他做錯了不是嗎?
余笙告訴自己算了吧。
誰年少無知的時候沒遇到過幾個人渣呢。
“白先生,那就這樣吧,我們以后,不必再見了。”
“……”
白洲沒答話,像是在思考什么,就在余笙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他開口講道,“我先帶你回去。”
“好。”
得嘞,謝謝您,您還真是貼心。
“余笙……”
魏玠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她。
“魏哥哥也是知道的吧。”
“我……”
余笙笑了笑,走到白洲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我現(xiàn)在就要回去。”
白洲抬眼看她,那雙水色的眸子里彌漫著不一樣的光芒,那光芒總想令人淪陷其中。
再醒來時余笙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白洲公寓的自己房間里,余笙從床上爬起來開始默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再見了,師父。
面對不請自來的人,白洲幽幽地看著他說道,“是你告訴她的。”
鞠秋石被白洲盯得一陣心虛但還是勇敢的說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只不過是把實話告訴她了。”
“你在破壞我的計劃。”
“我們都是治病救人的,你有那么大的心,我可不忍心看她白白去送死。”
鞠秋石有些煩悶地看著白洲,他不明白為什么白洲會這樣做。犧牲一個人換一個人這樣的事,不像是他的風(fēng)格。
“不許再有下次。”
白洲警告道。
“下次什么下次啊,人家現(xiàn)在都跟你鬧掰了好吧,難道你還準備去找下一個小姑娘,這又要等多少年?”
“……”
白洲沒講話,只是盯著茶杯里起起浮浮的茶葉出神。
“她會回來找我的。”
白洲淡定的回答道。
鞠秋石看著面前淡定的不像話的男子氣不打一處來,甩甩袖子站了起來,“你以為我還會幫你嗎?”
“不用你,我自己也會。”
“你可拉倒吧,你醫(yī)術(shù)可還沒有我精—”
鞠秋石得意洋洋的自夸道,卻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問道,“你是不是在威脅我?”
“我哪有。”
白洲臉不紅,心不跳的喝著茶。
“你就是!你就是!你明明就是看我不忍心讓你用那么破的醫(yī)術(shù)去禍害人家小姑娘才那樣說的吧!”
鞠秋石氣的跳腳。
“真不知道上輩子倒了什么霉,偏偏要助紂為虐。”
“你想用什么方式讓人家小姑娘又來找你?”
“……”
白洲沒理他。
鞠秋石又乖乖的坐到白洲的身邊問道。
“你利誘不成,該不會改威逼吧?”
“……”
“我就知道!!你這個毒夫!”
“……”
鞠秋石時不時的挖苦諷刺他一句,而白洲就靜靜的坐在那里,一個人坐在那出神,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嗎?”
白洲轉(zhuǎn)頭望著他,那雙水色的眸子里盡是些迷人的風(fēng)情。
“……”
鞠秋石愣了一愣,然后果斷閃開。
“我是個直男!你不覺得你剛才的語言有點曖昧嗎?你不能因為你失去了一個小嬌妻,結(jié)果把手伸到兄弟那里啊!”
“……”
白洲冷漠的把頭轉(zhuǎn)回去,他就不該理這個男人。
果子貍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直在鞠秋石的懷里撒嬌,鞠秋石向來喜歡毛茸茸的東西,送上門來的,更可不能不要。他便轉(zhuǎn)移了對抨擊白洲的注意力,全身心的投入吸貓。
“別玩貓了。”
“你又不給我玩。”
“藥準備好了嗎?”
白洲淡淡地問了一句。
鞠秋石一聽到這話,臉上因為果子貍出現(xiàn)的那點溫存瞬間消失不見,冷冷的說道,“準備好了。”
“嗯。”
鞠秋石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將頭埋在貓毛里,在心里惡恨恨罵了一句“渣男”。
“你怎么忍心讓她一個人去呢?”
鞠秋石悶聲說道。
“悅欣死了。”
“什么?!事情為什么會這樣發(fā)展?”
鞠秋石驚訝的看向白洲。
“或許是因為我過去幫了她。”
白洲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這些事情不是一般都是你處理的嗎?怎么這次偏偏—”
“或許是連坐。”
鞠秋石琥珀色的瞳孔中充滿著不可置信,他猶豫著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件事的影響力已經(jīng)到你這了嗎?”
“嗯。”
“怎么會?”
鞠秋石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連懷里的果子貍悄悄溜出去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可也太心狠了。”
鞠秋石語氣頗為不滿。
“躲不掉的。”
相對來說,白洲倒是釋然的很,但語氣中還是帶著一絲莫名的傷感。
白洲額前的碎發(fā)被不知從哪里來的風(fēng)緩緩吹起,露出了一道淺淺的傷疤。不細看,絕對看不出來的肉色傷疤。
鞠秋石坐在他旁邊,也發(fā)現(xiàn)了那道傷疤,有些惋惜的說道,“當(dāng)初要替你治這道傷疤,你偏不讓,留著它干什么?”
“……”
白洲沒搭話,只是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自己額頭上那道沒有凸起感的傷疤。
“算了,你們倆的事,我也不好說什么。你把一切告訴她,那丫頭心善,說不定她就原諒你了呢。”
鞠秋石耐心的勸道。
“你看人的技術(shù)什么時候這么退步了?”
“……”
鞠秋石冷眼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何說出這樣的話,那樣善良的人,覺得白洲也是善良的人,難道是他看錯了嗎?
“她這人向來冷淡的很,沒心沒肺,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明明嘴上說著她冷淡,白洲腦中想到的卻是她甜甜的仰著臉叫自己師父的樣子。
真是個狡猾的小狐貍啊。
“不說這個,你找到下一次她要去的地方了嗎?”
“這里。”
白洲指著面前那副金光閃閃的地圖上的一個小黑點說道。
“我滴個乖乖,這結(jié)局也太悲慘了吧?”
鞠秋石不禁感了好大一個嘆。
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酒吧里,余笙目光呆滯的坐在里面一個座位上,小雨在旁邊給她順著毛。
“姑娘啊,你為了一個騙了你的男人,跑到酒吧來買醉,實在不值當(dāng)啊!”
“我喝酒了嗎?”
余笙反問道。
小雨愣了一愣,說道,“沒啊。”
“所以就不叫買醉。”
“你這個嘴啊!”
小雨笑著推了一下余笙的頭,“你這樣來酒吧還不買東西的,等著老板把你趕出去呢。”
“這是江少臣家的。”
“哎喲~”
“我跟他說了,我只是來這里感受一下氣氛,不會把我趕出去的。”
“怎么著?跟人家江少臣又成好朋友了?”
“沒有。”
余笙拉過小雨的手,將頭枕在上面,“就你一個好朋友。”
“油嘴滑舌。”
小雨被哄得很開心,但是余笙這套她很受用,便接著給余笙順毛。
酒吧里燈紅酒綠的,就她倆在這里歲月靜好的。不遠處,突然傳來爭吵的聲音,然后緊接著是一道響亮的女聲。
“你這個渣男!”
聽到“渣男”兩個字,余笙瞬間激靈起來了,超級有興趣的朝那邊望去。
“你追我,讓我愛上你,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前女友換腎啊?!”
“你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女子滿臉通紅,下手毫不留情。
余笙呼騰一下,站了起來。
“喂喂喂,你干嘛!”
小雨一見這架勢連忙伸手去攔她。
“我站高一點,可以看得更清楚。”
余笙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
小雨不禁感嘆道—好敬業(yè)的吃瓜群眾精神。
“沒了。”
余笙站著看了一會兒,靜靜的說了兩個字。
“不然呢,你還想看多久啊?這種鬧劇沒幾分鐘就會被保安轟出去了。”
“可惜。”
余笙又坐了下來,眼睛閃閃的看著小雨。
“你、你干嘛,想做壞事啊?”
“今天我們玩的開心,我請單。”
“……”
“不,我買客。”
“……”
小雨見他這個樣子,忙不跌的要抓著她出去。
“一滴酒都沒沾,怎么就醉了?”
小雨邊拽她出去邊咕噥著。
然而,余笙抱著固定的凳子不撒手,任小雨怎么拽也拽不動。
正在小雨思考要不要叫個人來的時候,面前的余笙突然被人扛到了肩上。
“等等!你—”
小雨連忙去制止他,卻對上一雙沒有感情的眸子。
“你不認識我?”
男人的語氣冷得掉冰碴子,語氣雖然是在疑問,但小雨莫名覺得有一種威脅的感覺。
“是—是余笙哥哥啊……”
小雨弱弱的回了一句,畢竟這位有可能成為大boss的人,身邊氣壓總是特別低,小雨跟他說話都有些喘不過氣。
“人我?guī)ё吡耍院髣e讓她來這種地方。”
那人冷冷的說道,一副命令的口吻。
“好,好的。”
“誰啊?”
余笙感覺趴著不舒服,頗有怨氣的說了一句。
“你哥。”
李千源自是沒好氣的,跟她說道。
“李千源,你個混蛋,你放我下來!”
余笙一聽到是他,便不管不顧地捶打著他,李千源倒也沒理她,徑直扛著她出去了。
小雨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算了,畢竟是人家哥哥,總不會害她的吧?”
“什么德行?”
李千源把在自己肩上不安分的掙扎著的余笙一把扔到了車里,又一臉嫌棄的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
他剛爬進車里,就看到余笙拿著一把小巧的刀對著他,見她滿臉的防備李千源更是心生不悅。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
余笙不安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就什么。”
李千源毫不在意的隨手奪過余笙手里的刀,順手扔出了窗外。
“……”
余笙見狀頓覺臉上沒面子,便扭過身去不理他,而且隨地扔垃圾是不對的。
“你怎么樣我不管你,但你別去這種地方給我們家丟人。”
“……”
余生繼續(xù)側(cè)著臉不說話。
李千源見她這副樣子,心里更是不快,“李余笙,沒人管你了是嗎?跑到這種酒吧?”
余笙只感覺頭暈暈的,周圍的空氣,那樣的指責(zé),都讓自己感覺到很不舒服。她悶聲說道,“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是你哥,你說有什么關(guān)系?”
“……”
余笙現(xiàn)在有些清醒了,不由在心里嗤笑一聲,現(xiàn)在想起是我哥了,真夠不要臉的。
余笙便不再理他,拿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化妝包,開始補起了妝。
女人上戰(zhàn)場,妝容一定要精致!
李千源見她這樣到底有些不滿,倒也沒管她。
他便直接將她送到了他住的地方。
“下車。”
車子停了之后,李千源有些生氣,但也不知道為什么生氣。明明他是最討厭他自己這個妹妹,可當(dāng)時看到她在酒吧里那個樣子,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心慌。
真可笑,他在害怕什么。
出來的時候還給她羅里吧嗦那么一大堆,真不知道自己圖什么。
余笙從車里出來后,對著車里的人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謝謝哥哥。”
然后轉(zhuǎn)身走進了夜色里。
李千源看著她那樣高傲的背影突然有些傷感,有些心疼,有些不舍。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還有一些其他的情緒加雜在里面,他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情緒,總歸不是好的情緒。
“李余笙,你最好離我遠點。”
李千源低聲說道,語氣竟有些兇狠。
“開車。”
余笙走進一片漆黑的屋子,心里有些嘲諷,說是我哥,把管家都給我撤了。
真是個盡職盡責(zé)的好哥哥。
不過也太小瞧我了,因為沒個管家我會怎么樣嘛,我還不會自己做飯嘛!
……
在第七次嘗試西紅柿炒雞蛋失敗后,余笙徹底放棄了。
于是余笙找出了一袋西紅柿雞蛋口味的方便面,精心烹制。
大功告成之后,余笙嗦了一筷子面,幸福地感嘆道,“啊,真香。”
方便面這東西,雖然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健康,但是很方便啊。雖然有時候可能會膩,但是換種方法吃就吃不膩了。而且煮得火候一定要好,要是煮爛了,煮的時間長了,就沒有想吃的欲望了。
余笙滿足的吃完最后一口面,把碗放到洗碗機里面,就歡樂的上樓去洗漱睡覺了。
此刻余笙還沒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因為她早已經(jīng)把白洲那件事情給忘了,連自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都沒有意識到。
畢竟她人生中只有追星是值得她去做的事之一,她從來不覺得追星是不務(wù)正業(yè),因為那個人的出現(xiàn)。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時刻,是那個人的出現(xiàn),讓她看到了一絲絲光亮,讓她能堅持下去。以至于現(xiàn)在余笙都在為了能夠見到他努力著,學(xué)習(xí)著。余笙一直在讓自己變得更好,希望自己可以努力,熱愛,然后去見他。
但是當(dāng)余笙點開手機,發(fā)現(xiàn)鋪天蓋地的都是自家哥哥的黑料的時候瞬間不淡定了。
她剛想去評論澄清,卻發(fā)現(xiàn)之前評論的粉絲都被當(dāng)成腦殘粉了。
她又想去當(dāng)路人,但卻發(fā)現(xiàn)路人也被黑的慘的不行。
這股黑來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余笙心想著哪個明星不會被黑,別理它,過兩天自己就消停了。
一家甜品店里。
“那能讓他把我?guī)ё邌幔 ?p> “那不是你哥嗎?”
小雨一臉迷惑,被自己的親哥哥帶走,這不正常嗎?
“是,可是……”
余笙本來想解釋,但有些解釋太麻煩,便隨口說道,“跟他關(guān)系不是那么好。”
“哎呀,兄妹相愛相殺的多了去了,你何必同你那個哥置氣呢?”
“……算了。”
余笙也懶得同她解釋,畢竟若是讓她知道了,肯定還要安慰自己一番的。那就不用告訴他那些不開心的事。
“好了,我先回去了,我爸發(fā)短信找我,不知什么事,我去公司一趟。”
余笙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便想著也是時候去公司見見她那位父親了。
“好的好的,寶貝,路上注意安全哦!”
小雨看著余笙離開的背影,擔(dān)心的揮了揮手。
天色不早了,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余笙走在路上,倒也不著急,只是很慢很慢的走。走到離公司還有一條路的湖邊時正好遇見了落日。
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落日,落在余笙眼里,卻是最壯麗的風(fēng)景。
那淡淡的金色光點,像是能勾人似的,引得余笙駐足。
她喜歡看落日
什么樣的落日都喜歡,只要太陽落下去,她就很喜歡。
她覺得天一黑就只剩下她自己一個的小小的世界,不是全世界都成她的了,而是全世界就剩下她的世界了。
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怎么,想不開了,要跳湖嗎?”
而總是有不不合時宜的東西闖進來。
那人的嘴就從來沒讓她失望過,不是嘲諷就是狠狠的嘲諷。
余笙看好風(fēng)景的心情被破壞了,心里自是不痛快,便也沒理他,直接往公司方向去了。
“李余笙,我在跟你講話。”
后面李千源的聲音傳來。
“喂—”
李千源想伸手拉住余笙。
“李千源,你有病吧?你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余笙直接順著那只手的方向一拉,李千源一個沒站穩(wěn),差一丟丟摔倒。
她有一個總找自己麻煩的哥哥,這樣的哥哥,余笙是能忍。但他打擾了自己看風(fēng)景的興致,余笙心里自是不開心的。
“你為什么要處處針對我?”
余笙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李千源臉上的精彩表情。
“李余笙你問我為什么,你怎么進我們家門的,你不知道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李千源突然便不悅了。明明就是她突然出現(xiàn),分走了他本該應(yīng)有的寵愛。她還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叫囂,她根本沒有資格做一個千金大小姐。平日里他是處處為難她,可那只不過是一點小懲罰罷了,她又怎么敢。
“你們家?”
余笙反問道,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
“你身上和我流著一樣的血,留著同一個男人的血,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是你們家?滑稽嘛,大哥”
余笙極其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某種骯臟的氣息,不管身后的人直接走了。
余笙到辦公室的時候,李明碌剛剛掛斷一個電話。
看到余笙進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何必同你那個哥哥斗呢?”
余笙心理嗤笑一聲,長這么大了,別的本事沒學(xué)會,告狀倒是挺快的。
“我怎么同他斗了?是哥哥呀,是哥哥說,我不配做李家的人,伸手就要打我。”
余笙說著語氣竟有些哽咽。
不就是飆演技嘛?誰不會啊?子虛烏有的事,誰不會捏造啊?你會編,我也會編呢。
李明碌見余笙這樣,語氣也充滿了心疼,“他—怎么敢打你呢?”
“反正、反正哥哥之前也不認識我,之前爸爸只有這個哥哥一個兒子,可能哥哥覺得我分走了他的寵愛吧。”
余笙邊說邊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若是小雨看到這樣的場景,真是要感嘆好大的綠茶味。
“多大的人了,還這么胡鬧。”
李明碌看上去也有些生氣。
“不過,爸,你也別怪哥哥,我能理解哥哥的,真的。”
余笙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李明碌。
賣慘賣夠了,應(yīng)該當(dāng)一個和事佬了,提體現(xiàn)出自己非常懂事。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嗯,爸,你多注意休息啊!”
余笙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李明碌,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門,瞬間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
她沒想到的是,剛出公司就碰見了李千源。
怎么回事?到哪都陰魂不散?
“出來了,又跟爸爸去賣可憐了吧?”
李千源依舊一臉嘲諷。
“……”
余笙沒搭理他的話,直接越過他準備回家。
肩上挎著的包卻突然被人拽住。
“這包多少錢呢?估計得一萬往上了吧?一個學(xué)生背這么貴的包,想干嘛?花的還不都是我們家的錢。”
余笙一把扯回自己的包,轉(zhuǎn)頭對著他惡狠狠地說道,“你會不會換個方式啊?你針對我也好,換個花樣啊,天天這樣你不嫌累,我都嫌煩了。”
余笙滿臉笑容地說道
“還有啊,我背多少錢的包都跟你沒關(guān)系,因為您也沒掙過錢。我真好奇,你對女孩子這種態(tài)度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估計都是看上你的錢吧?”
此言一出,李千源的臉色大變,“你!”
李千源伸手就要去打余笙,余笙是不可能乖乖挨打的,她靈活地一側(cè)身便躲了過去。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吧?說不過自己的親妹妹,就動手打了她,這說出去很好聽是嗎?”
余笙繼續(xù)落井下石的嘲諷。
“若是放在以前,我倒很樂意的人,忍你一忍,偏偏今天我心情很不好,別惹我。急了—”
余笙的眼眸微微瞇起,像是在盯著一只獵物一般,“我可是會咬人的。”
李千源突然有些看不明白眼前的女孩,她以前接觸到的那個女孩子,她那么柔弱,事事讓著他,事事忍受。可這個女孩突然有一天張牙舞爪叫囂著要咬他,而且這個女孩看上去不好惹的樣子。
他突然感覺心里很不舒服,她如果那么弱小的話,他欺負他很容易,保護他,也很容易。
看著離去的小女孩,李千源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爸,別讓她和江家聯(lián)姻了。”
“你又胡鬧什么?”
手機里傳來憤怒的聲音。
“我是為了她好。”
“什么混賬?什么為了她好?你欺負你妹妹欺負上癮了是嗎?”
“爸,你問過她這件事嗎?你知道她愿不愿意嘛?”
“我不都是為了她好。”
“……”
李千源突然感覺很煩悶,便直接掛斷了電話,掛斷了那憤怒的咆哮。
余笙這次判斷竟然失誤了,那場網(wǎng)絡(luò)暴力竟然持續(xù)了三個月,余笙從自家偶像被網(wǎng)絡(luò)暴力了之后,余笙就不怎么打開手機沖浪。基本上一個星期開一次,但每次熱搜不生不降反升,這個時候余笙就看出點端倪了。
這擺明了是要有人整他。
但余笙只是一個普通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家里干著急。
跟家里蹲了兩天,看著網(wǎng)上的負面評論越來越多,局勢越來越亂,各種圈子的人夾雜在一起。這樣看下去余笙自己竟也上火了,別便覺得更加委屈,直接關(guān)了手機,再也不看了。
關(guān)了手機余笙再想這件事情,便清楚地多了,她的偶像從來都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是啊,自己心疼他,可是他或許從來都不需要這些呢,一如她之前遇見的那樣,那樣堅毅善良的人,才是她喜歡的偶像。
看著窗外,春天也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都會過去的。
余笙這樣安慰著自己,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稍稍好了起來,便接到了一個電話,余笙本能的接通了,“他的黑料會一直有。”
那樣熟悉的聲音,那樣殘忍的話。
“是你干的。”
余笙不怒反笑,她在家里著呆著三個月,一直在擔(dān)心著的那個人,原來是被他搞得那么慘。
“鬧夠了就回來。”
雖然是極其平靜的語氣,但是余聲還是聽到了威脅的意味,甚至還有點警告的意思。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為了一個長得好看的明星去為你做那種事?”
余笙突然覺得心里很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好像你一直寶貝的東西被人弄臟了,弄臟了還不讓洗,擺在那里繼續(xù)惡心著自己一樣。
“你會。”
余笙聽到那邊似乎輕輕地笑了一聲。
“我不會的。”
余笙咬牙切齒地回道,妄想用一個人來要挾她,你做夢吧!
“我穿越回去幫你完成任務(wù),然后你就還他清白,對嗎?”
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余笙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傻,為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明星,卻要冒這種生死大事的危險。
幸虧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若是被別人知道了,肯定會覺得自己是個瘋子,說不定連帶著還要黑自己的喜歡的人。但他對余笙來說,是天上的一顆星,她愿意讓他在天上一直發(fā)光發(fā)亮,即使他從來都不認識她,她也愿意為她去做一切事情,因為偶像的意義,對她來說不僅僅是喜歡。
“來了寶貝?”
鞠秋石從白洲身后探出個頭,笑嘻嘻的看著余笙
醫(yī)余笙個無奈地看著紫衣的那位,這家伙……是他把白洲瞞著自己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現(xiàn)在和白洲關(guān)系還是這么要好,到底怎么做到的?
“……”
“自然。”
白洲無視了紫衣男子的突然出現(xiàn),回答了余笙的問題。
“真卑鄙啊,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師父是這樣的人呢?”
余笙看著面前面容冷淡的人,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又很短暫的夢,夢里的一切都很真實,而夢外的一切都很虛幻。
“是利誘不成改威逼了嗎?”
余笙看著面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兩人,不由出聲嘲諷道。
白衣男子和紫衣男子若有所思,這話似乎在哪里聽過?
“身體最近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白洲例行公事似的問著。
“有啊,我心疼。”
余笙回答道。
白洲瞥了她一眼,“說詳細點。”
“看我家愛豆天天被黑,一直上火,怒火攻心。”
“……”
白洲沒理會她的嘲諷,繼續(xù)問道,“還有別的嗎?”
余笙見他這樣覺得好沒意思,便仔細想了想,說道,“之前我在酒吧里滴酒未沾,但是醉了就覺得很詭異”
有余生抬眼看向他,“不知道算不算”
白洲聽到“酒吧”二字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聽完這句話之后,面上也多了幾分嚴肅。余笙欣賞著他的臉色,心想著他這樣正經(jīng),莫不是自己命不久矣了。真是好笑,自己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又是因為什么呢。明明他在乎的只是自己身體不好,不能去完成他的任務(wù)了吧?真可笑,難道還奢望他真的會關(guān)心自己嗎?
“喂喂,明明我才是醫(yī)生。有病不跟我說,跟他說頂什么用啊?”
鞠秋石站出來說道。
“……我倒是想讓你治啊,也得問問這位同不同意是吧?畢竟醫(yī)者仁心嘛,總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害我了。”
余笙微笑著看著鞠秋石說道。
只要她不尷尬就尷尬的就是別人。
“哈……”
鞠秋石尷尬的笑了笑,那啥,他其實本來是想出來打圓場的,活躍一下氣氛的。沒想到這位主,唉,不給他這個機會呢。
“那,師父,請問我的身體是有什么問題呢?”
余笙笑嘻嘻的問道,
白洲看著他的笑容,突然有些后悔。她明明之前也是這樣對自己笑的,但是突然感覺這樣有些累,因為他以前那個單純可愛善良的小徒弟,此刻對他已經(jīng)戴上了一層面具。
明明就在他眼前,就沖他這樣甜甜地笑著,那樣人畜無害的樣子,內(nèi)心卻不知道已經(jīng)拒人幾千萬光年了。
白洲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是自己,把她推開的啊。
“師父,還有什么事嗎?外面下著雨呢,一會兒下大了我可就回不了家了。”
余笙看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說道。
“沒事了,你回去準備,過兩天再來。”
見余笙聽了就要走,白洲不由自主地說道,“等雨停了再走吧。”
余笙沒有回頭,手握著把手,白洲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表情是如何,只聽見余笙用極其壓抑的聲音說著,“停不下了。”
余笙說罷就要推門出去,白洲有些著急的說道,“外面冷。”
“凍不死。”
隨之回應(yīng)他的還有“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
白洲突然感覺心里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關(guān)上的好像不只是那扇門,心里似乎也有什么東西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