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你父親打的？”

　　衛空青忽然從顧君言背后竄了出來。

　　顧君言側過身子，斜靠在落地窗上道：“不是，一個老畜生而已。”

　　語氣冷淡且十分忤逆不孝。

　　但衛空青并不在意。

　　準確來說，她是并不在意顧君言這種于世人眼中乖張的性格，就如同她被迫躺在棺木中，靈魂卻偶爾暢游在天地間所看到的事情。

　　突然，衛空青開口說了句話。

　　她道：“我又接了部劇?！?p>　　顧君言挑了挑眉，掏出根煙當著小貓兒面叼上：“什么??？”竟然還要通報一下。

　　衛空青笑笑。

　　她轉過身以眼尾覷了顧君言一眼，意味深長悠悠道：“大燕秘史。”

　　雖不是正史……卻意外的與真實很相似，不論是燕國還是豫國。

　　聽著小皮鞋與地板相碰的聲音漸行漸遠后，顧君言點燃了火。

　　他將灰白色的煙霧從口鼻中溢出，曲起一條腿手指稍微抖了抖，一小節煙灰隨之輕飄飄地落在地板間與窗簾同色的地毯上。

　　衛空青……

　　顧君言咬著煙，這個名字在他喉嚨和牙齒間轉悠了一圈，又隨著煙霧的吞吐來回在他心里和嘴巴打轉兒。

　　香煙有味兒，但衛空青這根能讓人上癮的煙草卻沒有一絲絲能給人琢磨透的地方。

　　他抽著抽著，就忽然掐斷了還剩老大一段的煙頭，低聲輕笑道：“呵，白君言……”

　　什么前世今生，如果兩個人非要綁在一起，那么其中的原因也絕對不能有那個存在于文獻中的人。

　　簡而言之，便是不管他顧君言是怎么動心的，衛空青的動心，就只能是不參雜著其他的因素。

　　只能因為單純的喜歡上顧君言這個人而喜歡，從頭到尾都專屬于他。

　　衛空青淺笑著，眼底神色卻很涼。

　　她與相遇的李伯點了點頭，就叫上正啃著水果的李白斗從顧君言別墅里離開。

　　一路坐車到東二環。

　　進小區時刷了卡，感覺新公寓附近的安保確實不錯，衛空青便把地址分別發給了齊天樂和余溫然。

　　她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門內很空，除了上次同顧君言出去買的家具以外，什么也沒有。

　　還好樓下就是超市。

　　衛空青坐到沙發上。

　　她打開電視隨手一指道：“那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間了?！?p>　　李白斗艱難的將四個超重行李箱搬運進來，一邊氣喘吁吁，一邊驚喜的看了看：“好，好的小祖宗。”

　　如果不是沾上了小祖宗的福，就算是再給李白斗三四十年的時間，他恐怕也都買不起這一間位處于京都東二環處的高檔大公寓。

　　衛空青對此無感。

　　畢竟……再昂貴的東西，再奢侈的宮殿她都曾住過，擁有過。

　　錦衣玉食，瓦灶繩床，皆不過是在人間走一朝罷了。

　　李白斗愁苦的翻了翻冰箱，伸出個頭來出聲詢問道：“小祖宗今晚您想吃點啥？”

　　衛空青起身走到主臥室，當手握住門把手推開后。

　　她垂眸半回頭道：“隨便，你自己看著吃吧，我累了，明天齊天樂來之前別吵醒我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