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張零記得梅林剛剛念的誓詞，好像是騎士條例來著吧？

　　跟魔術師有啥子關系？

　　完成了進階儀式的梅林，肌肉迅速的萎靡了下去。

　　只一瞬間就瘦成了皮包骨頭，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

　　“張零.......”梅林輕聲呼喚道。

　　張零眼見他虛弱成這樣，自然也不敢再開什么玩笑了，連忙走了過去。

　　豈料，張零剛靠近他，梅林就一下子跳了起來。

　　手上還拿著跟不知道從哪兒，啥時候變出來的棍子，“哐當”一聲就狠狠砸在了張零的腦袋上。

　　張零經過進階，身體素質再次大幅度增強。

　　現在的他身體素質已經超越了普通人的范疇。

　　可就算這樣，腦袋被狠狠砸了一下，也是嗡嗡地發懵。

　　“哈哈哈哈哈哈。”梅林拍著大腿，肆無忌憚地大笑道。

　　“啥情況？”張零被敲的有點懵，也實在一時反應不過來梅林他這是在干啥呢。

　　這是報仇？

　　這么大歲數的人了，沒這么幼稚吧.......

　　很可惜，梅林還真就這么幼稚。

　　“跟你說了，老子報仇是不隔夜的。這要是不給你一下，你豈不是得把老子的話當放屁了？”梅林笑道：“你也別怨我說臟話。我這年紀都夠當你祖宗了。再說我都要死了，就當完成遺愿吧。

　　不敲這一下我還真死不瞑目。

　　作為交換，我大概還有一點時間，可以回答你幾個問題。

　　不過事先說好哦，你自己的事留著以后問其他老家伙去，我是不會回答的。”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這梅林不是大法師來著嗎？

　　怎么跟個老流氓似的.......

　　吐槽歸吐槽，梅林畢竟也沒真的傷害張零，他也不至于小心眼到跟一個將死的老人計較。

　　“開膛手杰克是莫德雷德？”張零也不耽擱時間了，直接問道。

　　話剛出口就連忙護住腦袋。

　　沒辦法，他實在是太想知道真相了。

　　而且是梅林自己說的會回答他的問題。

　　所以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作了個死。

　　好在這一次，梅林并沒有打他。

　　只是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能。

　　“沒錯。”梅林說道：“亞瑟王的傳說我想你多少應該知道一些，我就不復述了。

　　我就說些你應該不知道的事情吧。

　　莫德雷德是亞瑟的侄子，原本的他對于亞瑟是極度崇拜的，甚至可以用狂熱來形容。

　　這本沒有什么。

　　畢竟，那個時候的英格蘭可以說是充滿了黑暗，而亞瑟正是那個來終結黑暗的人。

　　而且他也不是一個迂腐的人，連我這樣的街頭騙子憑著幾分小聰明都能被他收做智囊。

　　他的確值得所有人的崇拜。

　　只是有一天一切都變了。

　　具體是什么時候我已經忘了。我只記得那是個禮拜日。

　　亞瑟作為信徒理應是要去教堂禮拜的，可那天城郊的牧民遭遇了狼災，亞瑟果斷選擇了去幫牧民，只派了莫德雷德代替他出席禮拜。

　　而那天莫德雷德回來之后，我們就感到了他的變化。

　　他不再那么崇拜亞瑟，反而還有幾分怨恨。

　　我不明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當是孩子長大了，叛逆了。

　　也就沒當回事。

　　直到亞瑟和蘭斯洛特因為桂妮維雅的事情反目。

　　后面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

　　亞瑟與蘭斯洛特兩敗俱傷，莫德雷德反叛，死在了亞瑟的劍下。

　　而亞瑟也受了致命傷。

　　曾經的圓桌騎士，除了被驅逐的蘭斯洛特，就只剩下了貝迪威爾一人。

　　摩根為了幫助亞瑟獲得勝利，也耗盡了自己的魔力，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我當時以為一切都結束了，那個屬于亞瑟的時代就此走向了終結，那個有我們一同創造的時代結束了。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莫德雷德竟然沒有死。

　　我明明親眼看到他被亞瑟梟首的啊。

　　但他就那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并且穿上了一身牧師的白袍，在亞瑟的葬禮上大聲宣讀著他有罪，而且罪在瀆神。

　　說是要將亞瑟罪惡的身軀帶走火化。

　　我和貝迪威爾當然不會放任他這么做。

　　可他太強了，強到不可思議，甚至還能夠隨意的使用圣光的力量。

　　所以他終究還是帶走了亞瑟，貝迪威爾也死了，只有我在重傷下茍延殘喘，支撐到了蘭斯洛特的到來。

　　將摩根交托給蘭斯洛特后，我便獨自上路，試圖尋找戰勝莫德雷德的辦法.......”

　　“然后每過一段時間莫德雷德就會現身，拿人命進行祭祀？只是當時還沒有警察這種東西，消息的傳播也很困難。所以直到1888年，他才真正以開膛手杰克的身份公之于眾？”張零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梅林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一開始的他并不會使用活人來進行祭祀，大多也就是使用牛羊。

　　雖然這在那個年代也會讓牧民產生不小的困擾，但并不會死人。

　　直到你說的1888年開始，他才徹底陷入了瘋狂。

　　而那時的我已經老老實實的待在了棺材里，更是無力去阻止他了。”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張零思索了一下，道：“開膛手杰克，不，莫德雷德他的力量真的來自于上帝？

　　上帝為什么會要活人來祭祀？

　　哪怕是因為他后來瘋了，自作主張，但是為什么昨天我們和他戰到最后，他還是能夠使用圣光的力量？

　　如果那道白光是圣光的話.......”

　　“哈哈哈哈哈。”梅林聽著張零的問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得歇斯底里，就像是聽到了什么無厘頭的笑話一樣：“張零，我想你怕是真的有什么誤會吧？

　　活人獻祭和上帝排斥嗎？

　　瘋狂與圣光同在有什么問題嗎？

　　你作為一個東方人，為什么會天真的以為耶和華那老家伙和他那幫天使真就是善良正義的呢？

　　莫德雷德是他們的棋子，或者試驗品而已。

　　他們只是利用了他的虔誠將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對于莫德雷德這樣虔誠的信徒他們都能這樣。

　　何況我們這些他們眼中的羔羊了。”

　　“這樣的嗎........”梅林的話信息量有些太大了，一時之間張零還有難以置信。

　　道德經里有一句話：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可他實在是有點難以想象這種真的被當作芻狗的感覺。

　　不過梅林已經說了那么多的話，沒有時間再告訴他更多了。

　　身軀在漸漸消散，化為一縷縷的塵埃。

　　不像當時盜跖一樣驚天動地，包含著尸山血海般的氣勢。

　　他走的很平靜，也很突然。

　　一眨眼的功夫，便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在了張零的眼前。

　　恍惚間。張零仿佛看到了一個魔術師，在他面前表演了一個精彩的魔術，脫帽致敬后一個轉身消失在了舞臺中央。

　　“精彩的魔術。”張零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