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樣,這份榜單并沒有引起大多數(shù)人的注意。
畢竟就算是平民也是有常識的。
自從李無上次斬殺了前任魔教教主以來,就被公認為天下第一高手。
這西靈寺何德何能竟能位列第一?
好吧,就算西靈寺里藏著些不知名的老古董,或者另有底蘊。
那魔教呢?
就算前任教主死了,新任教主也是化神期的高手啊。
還和李無立下了三日之約,要是太弱的話,豈不是自尋死路?
就這竟然連榜單都沒上?
你要說只排正道倒也算了,可你寫明了是全部勢力啊。
連血神宗這種沒幾個人知道的邪派都上榜了,魔教怎么沒了?
未免也太不可信了一些吧。
不過,這一切都在張零的計劃之中。
他不是沒想過直接把所有真相都公之于眾。
可他才幾斤幾兩???
堪堪與練氣期修士相當?shù)乃疁?,說出來的話有人信嗎?
除非那些名門正派都瘋了。
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方法循序漸進。
用大消息吸引目光,在逐步放出一些難以置信,卻又有跡可循的消息,加深自己的可信度。
這樣才有可能令那些名門正派們產(chǎn)生疑慮。
與此同時,那些名門正派第一時間收到了下屬的回報。
第一眼看到這份榜單的時候,他們中的絕大多數(shù)人也只是輕蔑一笑,完全沒有當真。
將這個化名“百曉生”的家伙視作想要嘩眾取寵的狂徒。
可是到了他們這個位置,怎么可能不謹慎一點?
任何年代,任何勢力,情報工作永遠是最重要的第一和最后一道防線。
他們的負責人只要智商在線,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萬一,只是萬一,這個榜單是真的呢?
萬一西靈寺真的有什么隱藏著的底蘊沒有暴露出來呢?
這一次李無和魔教教主的決戰(zhàn)可是講個各門派的掌門和絕大多數(shù)高手都吸引過來了啊。
在他們的原有計劃內。
李無勝,順勢召開萬仙大會,商議如何進攻魔教和瓜分魔教地盤的事宜。
魔教教主勝,則尋機偷襲,爭取讓他無法活著回去。若是失敗則先行吞并北冥仙門。
在他們的眼里,無論是李無還是魔教教主,都太過年輕了,就算實力強大又如何?
只要未達仙階,就只有做他們這些大人物博弈的棋子而已。
大不了群起而攻之,再強又能殺掉他們幾人?
可是如果對手是西靈寺的話,那可就難辦了。
那些光頭平日里深居簡出,始終未曾暴露過真正實力。
到時候一切塵埃落定,他們再冒出來給個大驚喜的話,就算是另外兩大仙門一時也有吃不消。
更何況“百曉生”只是將西靈寺排在了第一。
并沒有說他到底比第二強出多少。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會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強大呢?
還有,消失的魔教是怎么回事?
有沒有可能是被西靈寺在暗地里吞并了呢?
北冥仙門和南極玄宗在落陽城內的代表幾乎在同一時間想到了這種可能。
又同時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種可能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各大門派齊聚,他一個西靈寺就算再強,就算吞并了魔教,難道還能將所有門派一網(wǎng)打盡不成?
但苦笑歸苦笑,自嘲歸自嘲,他們還不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上報。
并且派人暗中留意“百曉生”,若是見著了,便請來一敘。
對于這些,張零是不可能知道的,基本全都靠猜。
這樣的信息不對等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為他是沒有辦法用實力或者其他來彌補。
他也從未狂妄到覺得自己能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所以,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除了繼續(xù)散步消息,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看似隨意地走進一家茶館,張零發(fā)現(xiàn)這落陽城內的平民無論是對于他散布的消息,還是兩天后李無和老叫花的約戰(zhàn)都不是很在乎的樣子。
小小的茶館里還是門庭若市坐滿了人。
臺上的說書人心態(tài)也很放松,一條白毛巾,一把撫尺,正說著羅陽當初建立落陽城時的故事。
不過他來這兒并不是來喝茶聽書的,他來此地是為了見一個人。
“你來的很早啊?!币粋€男子笑著坐到了張零旁邊,手上還把玩著一把精巧的匕首。
那若有若無的殺氣讓張零感覺有點不舒服。
“倒是你來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你的傷好了?”張零淡笑道。
是的,此人正是這飄渺世界當今正道第一人—李無。
兩人的確是敵對的沒錯,但敵人的敵人都是就是朋友。
他倆現(xiàn)在雖然算不上朋友,適當?shù)暮献鬟€是可以的。
張零很確定驕傲如李無,是絕對不會甘愿成為別人的棋子和墊腳石的。
所以在散步完榜單的消息之后他就解除了偽裝,將李無引了過來。
“好了,別說客套話了。故意引我來這兒干嘛?你這也不像是有埋伏的樣子啊?!崩顭o環(huán)伺了一下四周,臉上卻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神色。
“埋伏?對你有用嗎?”張零反問道:“而且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你若是不知道我有什么打算,你一進門早就把這屠了。
南極玄宗的人你說殺都殺了,這些普通百姓你會放在眼里?”
“你以為我現(xiàn)在不想這么做嗎?”李無單手握住匕首,抵在了張零腰間。
張零卻毫無顧忌地直接伸手推開,道:“你不是沒見過我的手段,這樣是殺不了我的。抓緊時間吧,西靈寺的人一旦察覺到你在和陌生人交談,很快就會過來的?!?p> 李無傲氣,但不傻,反而還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聰明人。
張零說的沒錯,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弄明白上一次他是如何躲過那一擊的。
“那個什么百曉生是你?”李無問道。
“沒錯?!睆埩泓c了點頭,道:“而且我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怪不得啊怪不得?!崩顭o一下子就明白了許多不敢確定的事情,輕撫著手臂,似乎是受傷的地方:“原來是那幫禿驢的手筆。我千防萬防,卻少算了他們。
說說看吧,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