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來。”
一筆落定,揮手,宮殿四周生出了無數的劍影,劍影所向,直指姬夜。
“斬!”
再一虛斬而下,萬千劍影齊動,攜萬劍朝宗之勢向著姬夜斬來。
于此同時,那云閣主手中的鎖命環拋出,化作數丈長寬,鎖住了姬夜所在的一方空間,毒蟲涌來,所過之處盡是一片腐臭。
三人合力,未有一絲留手,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姬夜的身上。
面對如此攻擊,他依舊是未動用術法,還是那一拳,轟向了涌來的毒蟲、劍影,似乎是真的應了儒雅中年人所說的話,他是一個煉體修者。
“毒蟲噬體,毒素能沿著你身上每一寸的毛孔進入你的體內,即便你將身體煉到了極致也無用,無論你是誰,今日你都要死在這里。”
那驅使毒蟲的老者說道,看著被毒蟲覆蓋的姬夜,一臉的冷漠。
他曾用這毒術殺了不止一個乾元境強者,若是姬夜一開始就選擇避或許還奈何不了姬夜,但要硬碰硬,那便是死路一條。
“封!”
似乎害怕姬夜逃離,那云閣主用盡了全身解數催動鎖命環,一片的空間都在顫栗,在大殿邊緣站著的一群人都感覺到了呼吸困難。
更遑論是被鎖命環鎖定的姬夜,連葉秉承和白笙臉上都生起了一抹擔憂。
云嶺一戰,他們看得出來,姬夜是借的那從天穹落下的道筆的力量,本身的修為并不高,而如今姬夜未動用那道筆,不一定能贏得了這三人。
“結束了。”
看著被無數劍影、毒蟲淹沒的姬夜,殿上的三人都松了一口氣。
神魔,他們并未聽說過,但他們知道荒神殿,一個曾經妄圖煉化整個世界的可怕魔宗,若真是由神魔所建,那神魔絕對是天地間最恐怖的存在。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從頭到尾他們的神經都在緊繃著,直到這一刻。
他們都對他們的殺招自信,如此一擊,若非生死境,絕無活路。
“不對。”
陡然,儒雅中年人看到了大殿一側被白虎緊緊護著的女子,神色一凝。
這女子應該是和那青年關系十分親近才對,為什么親眼目睹青年死了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波動,甚至于他還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對他們的憐憫。
“小心,他還沒有死……”
話未說完,一雙手從那劍影、毒蟲群眾伸出,任憑劍影掠動,毒蟲噬空,卻依舊奈何不了這一只手分毫,輕輕一掀,似乎掀動了整個天地。
劍影泯滅,蟲群暴動,似乎是被一股力量影響了,竟是反過來向著三人吞噬而來。
“王運,怎么回事?”儒雅中年人和云閣主一邊驅散毒蟲,一邊問道。
那老者不斷的念著法決,還拿出了一個鈴鐺搖晃,卻再也控制不了蟲群,片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那鎖命環中的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他……他在控制蟲群。”他說道,儒雅中年人和云閣主皆是心底一顫,再一看,那鎖命環竟是已經被姬夜拿到了手中。
“我失去和鎖命環的聯系了,他抹去了我留在鎖命環上的氣息。”
“怎么可能?”
三人駭然變色,還沒反應過來,姬夜已經在他們的目光中消息,下一刻便是來到了他們的身前,還是一拳,直接轟向了毒師老者。
毒師老者神色一驚,猛地后退,卻還是被一拳砸中,地面塌陷,整個宮殿轟然倒塌,待再回過神來,地上只剩下一片血漬。
毒師老者,大夏國兵部尚書,一尊乾元境四重的強者,直接被一拳轟殺了。
“殺!”
那儒雅中年人虛空寫下一個殺字,有浩然之氣向著姬夜沖擊而來,姬夜轉頭看向他,未有任何動作,那浩然之氣直接在姬夜身前消散了。
“字成法隨,落筆殺人,看來你也曾去過云嶺,修了云嶺的儒術。”
姬夜說道,云嶺的儒術,便是他曾經所創的儒術,用他所創的儒術殺他,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輸了,姬夜奪過他手中的筆,同樣的一個字。
殺!
字落成的瞬間,儒雅中年人身體瞬間僵直,看著姬夜,一臉的不可置信,七竅流血,神色迅速暗淡下去,片刻便沒了生機。
最后還剩下一人,便是那御使鎖命環的云閣主,看著儒雅中年人和毒師相繼死去,他一臉驚懼,已無再戰之心,化作殘影,掠向天際,竟是要逃了。
一道全身燃燒著火焰的人影落下,正好與他撞到一起,兩人一起砸在大地上。
“啾——”
天穹之上,鳳凰啼鳴,火焰焚燒夜空,整個大夏京城的人都是一臉的駭然之色。
“月兒,竹尊敗了嗎?”大殿之上,葉添看著一旁的寧花月,說道,話語間身體都在顫抖,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謀劃了這么久,所有的一切,包括姬夜的存在他都算到了,卻還是輸了。
寧花月看著那從大地上一點點爬起來的身影,臉上也有一抹彷徨。
竹尊,那是在她心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她從未想過他也會輸。
姬夜看了殿上的兩人一眼,走出大殿,走到了那剛走地上爬起,身上還有這火焰燃燒的老者身前,老者抬頭,也看向了他。
“你果然非凡人,難怪少主如此忌憚你,僅僅是聽了你的名字就要殺你。”
他說道,微微咳嗽了一下,嘴邊滿是血跡,天上一戰,他周身的筋骨,五臟六腑都已經被打碎了,只余下一副干癟的軀殼。
“我的名字。”姬夜淡笑,看向天穹上的石頭,石頭落下,化作一只火鳥,站在姬夜的肩頭,看著竹尊,眼中滿是兇戾。
看著這一幕,他微微凝神,然后看向了一片宮殿廢墟上站著的寧花月。
“老夫這一生沒有什么親人,只有這一個徒弟,你能饒她一命嗎?”
他說道,再無之前的傲然,聲音中甚至于帶上了一絲乞求。
“她必須死。”
姬夜回道,淡淡的幾個字,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讓得他又是一陣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