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周國,整片大陸中最強的大國。
:“傳聞啊,這赤周國有一女子,名喚沈離,俗稱鬼醫(yī),乃醫(yī)學(xué)鬼才。傳聞,這位名為沈離的女子能醫(yī)死人,肉白骨,其醫(yī)術(shù)驚艷無雙,無一人可及,可是我赤周百年的人才。傳聞,這女子性格冷清,只治想治之人,其能遇醫(yī),三生有幸。沈離,以一手妙術(shù)聞名孤世,舉世無雙。不過嘛……這師承何人,哈哈,至今還尚未知曉。”
路邊的小茶攤熱鬧非凡,老者嘬了口茶,潤了潤發(fā)干的喉嚨。
:“這傳的未免太過神了些,這鬼醫(yī),當(dāng)真有此般厲害?”
老者瞬間放下茶杯,順了順下巴的胡子
:“這位小友想必不是赤周國人吧?在這赤周國,誰人不知她?”
:“對啊,這位沈醫(yī)師,可是個傳奇人物呢。”
一旁的女子聽后淺笑,從月白色衣衫中取出一顆碎銀子放在茶座上。風(fēng)過,拂過女子的斗笠,隱約可見傾城的面龐。她……其實沒這般傳神。
一路悠閑的走在小路上,女子的腳步在面前的竹林處頓了頓,最終踏進了竹林。推開木屋的門,摘下斗笠,木屋清冷的風(fēng)格同女子的面容別無二致。掛起斗笠,沈離杏眸掃過不遠處用布罩著的物件,默默地將手中的匕首收起
:“倒是有突破,破了我這陣法。”
沈離自顧自的開口,給自己倒了杯茶,茶香漸漸散開,沈離輕嗅了嗅
:“茶不錯,用心了。”
原本安靜的木屋自房梁發(fā)出細微的聲響,身著一襲黑衣的男子自房梁跳下,腰間的佩劍發(fā)出聲響。
:“姑娘好眼力。”
沈離分了一絲目光移向男子,眸中清冷一片。
:“這人,我不想救。”
放下茶杯,沈離坐在檀木椅上,正眼望著藍衣男子。
:“你纏了我三日有余,明知我說過不醫(yī),為何還不走?”
:“主子說,你會答應(yīng)的。”男子說的堅定,讓沈離挑了挑眉。
:“你主子說的還真多,這般胡捏亂造,不如去說書。”
男子不怒,神情淡淡的:“主子說,這人對他很重要。”
沈離清冷的面龐扯出一抹笑:“這人……同你主子是何關(guān)系?”沈離問的冒昧,也沒指望他能回答,哪知男子只是頓了頓,開口道
:“她是主子的母親。”
沈離起身伸了伸懶腰,答非所問道
:“正午了,你不去吃飯?”
男子不說話了,沈離也不覺得奇怪,自顧自的出了木屋,卻又在半路折了回來
:“若想救人,讓你主子親自來。”
男子的臉上浮出猶豫之色,這是沈離三日來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沈離暗想自己是否太過苛刻,想必這主子是個有什么難言之隱的。正欲開口,那男子卻向沈離行了個禮,運氣輕功出了她這十里竹林。沈離面無表情的望著男子離去的方向,這也未免太雷厲風(fēng)行了些。
許久,當(dāng)沈離在踏進木屋時,赫然感覺多了絲陌生的氣息。
:“沈姑娘,主子來了。”楓出現(xiàn)的無聲無息,卻未嚇到沈離,沈離淡淡開口
:“知曉。”
楓征了征,站在沈離的位置望向里屋,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她是如何知曉的?
:“楓,該回神了。”
低沉的聲音從里屋傳入楓的耳中,楓猛的回神,向里屋的方向聚了個躬
:“屬下失職了。”
沈離淡淡瞥向坐在檀木椅上的少年,眉眼清秀,眸中卻泛著同年紀(jì)不太搭的伶俐之色:“無妨,又不是什么大事,下次注意些。”
沈離理了理衣裳,又望向少年,那名叫楓的男子已站到他的身邊。
:“公子倒是‘入鄉(xiāng)隨俗’,隨意得很。”
穆軒把玩著白玉扇的手頓了頓,望向沈離
:“想必沈鬼醫(yī)不在意。”
沈離意味不明的點了點頭,坐在少年對面,清冷的杏眸打量著穆軒
:“看公子氣質(zhì),身份想必不簡單吧。”
:“當(dāng)朝太子,穆軒。”
沈離絲毫沒因穆軒的坦白而感到意外,反而是杏眸中閃著幾絲不明的意味。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坦白,想必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了吧。”
穆軒挑眉,意味明顯。
:“太子如何斷定,我會救人?”
:“人生在世,賭注必不可少。”
沈離面色淡淡,心里卻暗罵了句瘋子。
:“不知太子殿下可知,我從不免費救人?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自然,金銀珠寶俗氣了些,不知……三株百年的菌草……可入姑娘的眼?”
沈離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木桌。菌草,解毒功效顯著,因本身含有劇毒,所以印證了以毒攻毒的道理。十年菌草都難尋,百年……
:“太子出手倒是闊綽。”
:“想必沈姑娘已有決策。”
:“午時三刻,啟程。”
微風(fēng)掠過沈離的發(fā)間,沈離淡淡掃了眼穆軒腰間象征著皇室的白玉圓佩,玉是好玉,通體無暇,偏偏雕刻的龍眼處有一絲天然的血紅色,使玉上的龍變得栩栩如生,倒是少有的好物。不過……終是死物罷了,倒不如那名喚“楓”的侍衛(wèi)腰間的佩劍,隨同是死物,但那劍瞧起來鋒利無比,想必手感不錯。
太子不愧是太子,當(dāng)沈離瞧見竹林外完整的隨行部隊時,沈離深感,她如若拒絕,這難得的清幽之地,怕也是會夷為平地。
:“沈姑娘,主子請你上馬車。”
沈離點了點頭,跟在楓的身側(cè),路過一眾殺意恒生的人們也未表現(xiàn)出任何懼怕之色,楓暗暗吃驚,暗想這沈鬼醫(yī),也不是個尋常人物。
馬車內(nèi)點著香,味道清淡。沈離嗅了嗅
:“怎是安神香?”
:“近日睡眠不太好。”
沈離坐下,柔軟的觸感被坐在身下。望了望穆軒,屬實不像個失眠之人。沈離不再多問,倚著木棱閉目養(yǎng)神。昨日研究陣法太久,此時在安神香的相伴下,到時生了幾絲倦意。
沈離睜眸,猜出個七八分,風(fēng)這三日日日在她屋外,這安神香,八成是為她點的。沈離目光同穆軒撞了個正著,沈離開口
:“離小憩一會兒,到了地方還勞煩太子叫醒我。”
穆軒欣然點頭。
重新椅回木棱,沈離倒是入夢的快,穆軒把玩著白玉扇,倒是安靜的很。沈離在外睡眠一向很淺,這是保持安全的底線,再馬車停下后,沈離便睜開了杏眸,幾絲困意在眸中流轉(zhuǎn)了片刻。
楓把車簾拉開,穆軒下車,沈離跟在其后。打量了眼周身的環(huán)境,嘖,皇城的金磚玉瓦倒不是虛名,是啊……當(dāng)然不是虛名。
:“沈姑娘,請。”楓做了個手勢,走在沈離前半步。沈離低眸,穆軒的母親,現(xiàn)在……乃當(dāng)朝皇后了吧?到是個典型的母憑子貴,身份水漲船高,不過后宮素?zé)o安寧,倒是不知是福是禍。
彎彎繞繞走了不少路,讓沈離想了不少,皇宮內(nèi)部路線一向彎折多路,若是方向感稍差的鐵定會落個迷路無疑,沈離也是個方向感不好的,不過這皇宮,她倒是熟得很。
:“太子殿下。”迎面的侍女向穆軒行了個禮
:“娘娘近日身體越發(fā)不好了,受不得風(fēng)。”
穆軒點了點頭,倒是沒什么擔(dān)憂的神色。
:“沈醫(yī)師,交給你了。”
:“嗯。”跟著侍女進了養(yǎng)心殿,沈離打量著皇后的住處,陰了些。
:“沈醫(yī)師,皇后娘娘近日病情愈發(fā)嚴(yán)重,清醒的時間極少,還請沈醫(yī)師定要仔細瞧瞧。”
:“自然,醫(yī)者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