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回驪山戰場…………
“支援?忽必烈汗這么快就找俺要支援?戰斗才開始吧,他那是八萬人啊!”昔班吃驚道。
不怪昔班吃驚,八萬人里怯薛軍不用說,吐蕃諸部貢獻的部落騎兵也是不弱的戰力,何況忽必烈手里還有支瘋子組成的敢死隊,打不過?尼瑪老子打東歐來水土不服,你本地的也水土不服?
“禺悶薩汗有不下十萬人,大汗也是怕多勢眾。”
【切!大蒙古國勇士哪次不是人少打人多?八萬打十萬有差別?野狐嶺十五萬打四十五萬咋不說!】
昔班撇撇嘴,想歸想,但他清楚記得人家才是主軍,忽必烈要被打敗了自己這邊掀不起浪來,果斷派遣援軍支援。可看看自己手里的兵……派出步兵必然是把友軍往深淵里坑,那就只能派嘛用沒干成白損兩千騎的東歐騎兵了,點一蒙古將領統帥而去。
與此同時驪山上,聽到新豐方向震天動地喊殺聲,又見山下有蒙軍萬騎往新豐奔去,皇甫壽當下了然。
下了瞭望臺,召集天雄軍諸旗將領道:“新豐的動靜爾等都聽到吧,必是大王在揮師攻伐!若某家所料不差,決戰已經開始,某等不能繼續死守大寨,當立即下山燒寨擊破當面之敵,配合大王取下忽必烈首級!”
諸將摩拳擦掌,但有將領疑惑道:“兒郎下山廝殺就是,為何要把大寨燒了?”
皇甫壽也是不解:“燒寨是大王特地要求的,具體本將亦是不知。大王要燒寨必有打算,某等聽令就是了!”
于是皇甫壽點兵下山,一把火燒了驪山大寨。
昔班見情不做阻攔,給皇甫壽時間把兵力拉到平原上,爾后第三翼八千鐵騎出擊,昔班張弓下場,步兵散亂跟著,攻擊天雄軍。
皇甫壽仍是車營,昔班聽伯顏說過但不信邪,金帳騎兵吃了大虧,隆隆炮火漫天箭矢掃來,頓時人仰馬翻,慌忙調轉方向散開規避。昔班沒踩步兵,歐洲農奴們慣性向前沖,然后被密集火力糊了一臉,摸不到衣角便冰涼涼硬邦邦躺下,再然后拔腿就跑。
昔班軍敗,皇甫壽車營前進,真就跟馬隆一樣,〔且戰且前,弓矢所及,應弦而倒〕追著昔班打。天雄軍騎兵偶爾沖出給他一下,見勢不妙縮回陣內,昔班損兵折將沒有分毫辦法。農奴步兵已經被錘得沒有斗志四散奔逃,天雄軍騎兵盯著昔班無力重整。
……
……
再說新豐戰場這邊,忽必烈派出求援士卒后,目光重新回到戰場上,看到派出的援軍艱難抵擋周通、劉復亨、趙天賜三將的猛烈進攻,掌心不由冒汗,又見周蕊徽也往前拱兵,當機立斷不再猶豫,開戰半個時辰打出另張王牌!
粗長毛發,連蒙古人都能被熏吐的體味,一張嘴仿佛站在沼氣池旁邊,或穿衣服或穿甲或袒胸露乳,拎著從石器時代到鐵器時代三個時代不同的武器,哪怕是個居住在漠北的蒙古人,也只把這群在北海以北捕獲的奴隸當做忽必烈養的野獸。
這只野獸,叫〔海東青〕。
“海東青們!殺死對面黑色旗幟下黑甲的敵人,每殺死一個你們有一塊兒肉吃!一壺馬奶喝!”
聽到酒和肉兩個詞,西伯利亞的野人泛起美好回憶,隨即狀若瘋癲,口吐烏七八糟難以聽懂的話語進行雜亂無章的沖鋒,蒙軍忌憚地為海東青讓路,然后跟在海東青身后。
海東青出陣,忽必烈將剩下的吐蕃、回回、漢等各族騎兵全部推上戰場,分別強攻、襲擾齊軍的側翼。
至此忽必烈手上除了口溫不花這支負責防備新豐守軍搗亂的萬人預備隊外,再無一兵一卒。
也許是為了祈禱長生天,祈禱黃金家族歷代列祖列宗保佑他這個不肖子孫打贏這仗,宗教人士全拉過來干活了。不愧世界性帝國,有跳大神的薩滿,有誦經的蕃僧,有扛十字架的教士,有大胡子的先知,那家伙……沒直接圣戰了…………
夏貴率領部隊上前,瞥了眼喊殺聲一團的前方,跨出軍陣改變路線,朝蒙軍側方猛撲去。
那劉元禮正竭力抵擋周通的猛攻,倆人一槍一刀彼此你刺我砍,你擋我躲,身上多處許多傷痕,突然感到本部軍陣的奔潰,一瞧是被齊軍夾擊了,撇開周通就要跑。周通哪里會放走他,糾纏著一槍快過一槍,劉元禮已經方寸大亂,怎還能擋住周通的槍刃,噗哧見血,劉元禮捂胸倒地,周通上前補上一槍,斃命。
劉元禮一死,蒙軍軍陣瞬息垮塌一角,勉力支撐的蒙軍大潰敗就在眼前。可惜蒙軍騎兵呼嘯趕到,死纏爛打周通、夏貴兩軍,迫使二將白白放棄唾手可得戰果,合兵聚陣抵擋騎兵突擊。蒙軍騎兵爭取的時間,使得蒙軍喘過這口氣。
趙天賜不甘心就讓蒙軍這么恢復著,揮舞熟銅棒猛攻猛打誓要讓蒙軍這口氣喘不上!熟銅棒一計橫掃千軍打翻四五個蒙兵,提棒要打,趙天賜莫名嗅到股惡臭,再揮棒下去,一名野人在面前爆了腦漿。
不等趙天賜產生什么疑竇,更多的野人沖了上來同齊軍將士混戰一起,趙天賜熟銅棒揮舞地密不透風,接連打翻十余野人,瞥眼士卒砍殺也如砍瓜切菜。可是野人們絲毫沒有畏懼膽怯的意思,死亡和爆腦漿反而讓他們更興奮更高興,繼續往前沖。
趙天賜只好掄起熟銅棒一一打殺了,弗一棒把一野人打倒在地,滿口咳著血可野人悍不畏死撲向趙天賜,趙天賜面色大變,棍棒變招將之打倒,不防被石錘迎風打到臉上,強忍眩暈揮棒干翻,可又被一棍子打在板甲,登時一口血劍噴出,反手打死。未立住腳跟,忽地斜里射來支冷箭,正中面門,熟銅棒脫手掉落。
海東青的悍不畏死給齊軍造成很大困擾,但也只是困擾罷了,橫刀長槍砍進肉里見血,皆斬之,刀槍鮮血把忽必烈的王牌滅了!
騎戰仍未分出勝負,倒是看到蒙軍騎兵騷擾突擊己方步軍,三千營迅速分出騎兵去解圍。三千營在往后撤,阿里海牙、伯顏等蒙軍將領也跟著拉開距離撤,支援己方。兩軍騎兵廝殺新的形勢開始。
仍打不開局面,投入海東青創造的優勢也隨著時間的關系消失,忽必烈愁眉不展,考慮是否抽調口溫不花預備隊猶豫不決時,那可兒尖叫了。
忽必烈先看向背后的新豐,再看向南面的平野,好比打斷了脊梁骨,癱坐在地。
對面,周蕊徽散發和煦的蔑笑,平靜的抬起馬槊,身前身后玉女軍在內未投入戰斗部隊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