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想過我未來的夫君會不會像段顯玉一樣,可眼前這個即將要與我成婚的男子,他和段顯玉是完全不一樣的,段顯玉像是夜色里的月光;而他,像是萬般耀眼的火焰里蹦出來的火光,此刻,在這孤身一人的長安,我的心好像被他一步一步慢慢吞噬。
可滅了的火焰,還可以輕易被燃燒嗎?
“還請公主為這閣樓賜個名。”
“我,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本王常讀你們南方的詩句,很是欣賞,不如公主就取南方詩句中的字來為閣樓取名吧。”
“想不到殿下還對我南方詩文感興趣。”
“你們南方詩文風格大多都是明麗柔婉,而我們北方的詩文則多剛健亢爽,倒不如你們北方的詩文詩情畫意。”
我倒是沒想到楊廣還對詩文有所研究。
“兩者風格不同,但都情意綿綿。”
“不過本王還是更喜南方的風格。”
我望向遠處,仔細思想了一番,忽想到陶淵明曾寫到的一句詩句:“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如今,我與殿下緣溪行,殿下覺得緣溪樓可好?”
“緣溪樓?我與公主夾路數百步,甚異之。妙!那就為它賜名緣溪樓吧。”
“謝殿下。”
緣溪樓,這名字也是只有我與他知道吧。
“我與秋洵今日的話殿下都聽到了?”
“秋洵是何人?”
“就是今日與我一起扔孔錢的女子。”
“嗯......是都聽到了吧。”
“那殿下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實在不解,明明院子里是無人的。
“墻上冒出來的。”
“嗯?”
他大笑起來,他的笑就像一個不懂世事的少年郎一般。
他說:“宇文化及同我說,本王的王妃是一位口才及其了得,不溫柔賢惠的女子,可本王看公主是能說會道,聰明過人。”
“這也是夸人的話?”
“算是吧。”
我是真覺得他像個孩童。
我們原路返回,一路上他要我教他南方的詩文,還要我唱南方的歌謠給他聽,我生性臉皮薄,又怎敢唱與他聽。一路推脫到永福宮,我說道:“日后在慢慢唱與殿下聽,殿下慢走。”
“那說好了,你可不許耍賴。”
“一定一定。”
我回到殿內,秋洵急忙說道:“公主,這么晚你是上哪去了,婢子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
“沒事,與皇后和太子妃多說了會話。”
我不好意思與他講我是同楊廣在一起。
“哦,那公主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姑姑還得來永福宮呢。”
‘“好。你也快去就寢吧。”
我躺在床上,卻滿腦子都是楊廣,滿腦子都是他在緣溪樓上同我講的話,他向我保證,今后只會有我一個妻子。一想到這,我竟然不受控制的滿臉笑容,我這是怎么了,像中了魔怔,不行不行,蕭思,你可不能被他蒙了心智,他是晉王,又不是普通男子,日后,你與他相敬如賓就好,不可抱有其它期望!
就寢就寢!